2004-09-10 17:40:49吳思鋒

年輕就是本錢 《江湖》

這是一部年輕的作品。年輕的編導組合(杜緻朗V.S黃精甫)、年輕的造型(華仔的中分長髮V.S學友的辨子頭)、年輕的玩法(武戲文拍V.S充滿踢踏節奏的廝殺段落V.S廣告片風格)、年輕的衝勁(多角色V.S漂亮的雙線敘事)。

無間道系列一起,雙雄(黎明V.S鄭伊健V.S吳鎮宇)、黑白森林等片紛另尋武戲文拍的新興空間,江湖自也不能避於外。此作在「義氣」上反覆辨證,老氣的題目有了生氣,余文樂V.S陳冠希(年輕時的華仔與學友)的兄弟之情,餐廳裡華仔冷靜但充滿穿透力的話語V.S學友從得意到慚愧的情緒轉換,結合四大護法的被殺(學友)與被救(華仔)之智鬥過程,就故事來說簡直毫無冷場。「義氣」也跳脫了眾多只是為求感官刺激化之下的港產動作片展現出的膚淺定義,而有了不俗的提升。

另一方面,名之「江湖」也真夠大膽(年輕本色)。「江湖」的概念雖然可以說從黑幫動作片啟始便已自然的生成,但要企圖表述江湖這個概念並將其作為發展核心倒是近幾年的事,這方面杜琪峰即著力頗深,且有效提升「江湖」至某種哲學式的高度。而年輕編導組合的第一部作品竟然把片名直接取稱「江湖」,同時達到致敬及挑戰的意味,確實令人側目相視。就結果論之,「義氣」似乎是人在江湖生存與攀爬的第一要件,既基本且關鍵。但從「江湖」的層次來說,人在江湖便需承接無預警的漲跌生死,不可測的宿命遊戲彷彿就是江湖難以拒絕躲避的終極生存真理。

某個層次來說,「江湖」即「生命」。但玩遍這個趨向同質的論述之後的香港影界,如果能進一歩探究兩者之間相異場域的電影書寫,說不定能有另一番開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