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8-13 21:30:26吳思鋒

一個《電影狂》的自畫像

諸如不僅一位作家(創作者)曾如此道(奇士勞斯基也有類似的說法):「因為我甚麼也不會,所以我只好去寫作(創作),那是我唯一會的。」

奇士勞斯基是謙遜的(雖則謙遜本身即含括某種生活的自卑),他從不擴大自己的成就;奇士勞斯基是機遇(宿命)的,他因緣際會拿起攝影機當起導演;是「偶然」(如足球裡的「上帝之手」)推他出列。

對於道德和人性的檢視是他永恆的志業。喔,我想我們有必要更正,以「記錄」置換「檢視」,因為他從不提出解答或稍具篤定語氣的個人詮釋(出於他的謙遜,他無法回答沒有足夠能力回答的問題)。而他既非道德主義者,亦不是反道德論者,其對道德的記錄來自人生的不斷選擇之下的道德矛盾。

「電影狂」,與其說是以另種形式檢視人性與道德,抑或電影創作者留給電影創作者的備忘錄;倒不如說是奇士勞斯基對於自己的生活理念最完整且最直接的徹底告白(直接:因為電影裡的角色即奇士勞斯基在生活裡所扮演的角色,沒有經過任何轉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