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我打電話給我大學最要好的同學L，竟然打通了。

這通電話之前，已經是好幾年前連絡了。在那好幾年之前，又是更多個好幾年之前，她在美國當博士班交換學生一年，看了我的email知道我失戀，立刻撥個電話到我辦公室，我接了好窩心。

但從他回台灣之後，我們這麼近，卻好幾年沒有連絡。老實說，我不懂。對許多人來說，數年不連絡很平常，但L，我想不通為何我們會數年不連絡。

今天在電話哩，她終於更新了她多年的生活內容：拿到博士學位畢業後，參加一個NGO，從事與論文主軸相關的社會運動，但是忙碌到身體很差，決定休息，然後很快決定到台中當教授。

我笑了，我說，「林教授，真是個值得尊敬的稱謂啊。」但坦白講，她到台中私立學校當老師真是委屈他了。
因為她很資淺，她只能教大一的基本課程，同時她仍持續地投入社會運動，所以她說，她的正職是social activist，她的正職才是教授。
我說，你日子過得太愉快了，都不曾想過跟我聯絡。
她承認，「我在朋友的維繫這方面是交了白卷。」

這通二十六分鐘的電話是愉快的，可是我沒辦法壓抑內心的不解。我不解為什麼我們那麼熟稔與深厚的交情，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蒸發了。難道我們再連絡的時候，還要再裝作一切都沒變嗎？

我真的非常不解，不解到我超級想抱怨。

我曾經驕傲的以為，我們可以很久很久不連絡，只要一連絡，馬上所有的熟悉全都回來了。的確是這樣沒錯，因為我們是如此談得來，可以因為每天在學校裡散步清談沒時間念書，結果我大一被當掉兩科。沒有甚麼遺憾，因為我認為彼此的溝通與交流與啟發，看完電影的一場討論，遠比我坐在課堂上畫重點來得多出許多。

但是人終究是人，人終究抵不過時間。我們這麼久沒連絡，某個晚上我突然跟另位大學同學談起林教授的時候，她說她也不解，因為我們曾經是那麼的投契。那天晚上，我想，時間終究沖淡了我對友情的過份驕傲與自信。

 

周杰倫的《分裂》裡有幾句歌詞，「趁時間沒發覺，讓我帶著你離開。」歌詞是美的，但時間怎麼可能沒發覺呢？只是你我太傻或者基於天真，所以自負。而時間終究會將你我帶回現實。

的確是如此。因為我現在對林教授只有滿腔的不解不解與不解。現在我們的生活旨趣，已經差異到幾乎完全沒有交集；而她對我念茲在茲的，反而是希望我是否能透過工作上的順便，協助她在社會運動上的一臂之力。

電話後，我答應要寫封信給她，留下彼此的email，我止不住在信裡寫了好多個「不解」。她會了解嗎？


PS：現在正是ZOE的室內閒話。

我非常討厭愛樂電台的ZOE，但是十點我沒有甚麼其他選擇。為什麼電台要找這個據說會六國語言的女高音來主持節目？然而只聽過她用六國語言講過auf videhem; aurevoir; aduma; adieu; goodnite，何時聽過她唱過甚麼曲目啊？再來一個不解。

每次聽到他在廣播裡面講的五四三，心裡不禁泛起一種「妳在胡說八道甚麼鬼？」的想法。今天她提起最近上演的《琴迷克拉拉》，說這部電影不適合給小孩看，但是有些家長帶著學音樂的小孩去看。結果她在看電影的時候，後面一個五個小孩大喊「我看不到我看不到！」ZOE說，他本來就不該看啊，這部電影又不是給你看的。這主持人的腦袋是殘了嗎？就是你擋住他啊，ZOE!!!!!

很多年前，我到她的版上PO了一個留言，標題是「可不可以請你不要那麼崇洋？」然後引述他在節目了一段「外國月亮比較圓」的話，質疑他的崇洋。她好像回了一個道歉之類的吧，但到現在她依舊非常崇洋；她的腦殘讓我真的很惱。但是十點的節目實在別無選擇，我也不知道轉去哪一台，偶爾聽完幾張唱片就轉廣播了，媽的，簡直綁架我！

睡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