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瓣染碧泉》－　第五章



「吶……關於在封樺山上，伴爺說的那件事，你可以告訴我嗎？」櫻乃看著龍馬，但他的臉色很明顯的並不想要去談論這件事情。櫻乃不是個笨蛋，她也懂得看別人的臉色，況且方才他又輸給了伴爺，想必心中是不太好受的。


「嗯…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櫻乃用著愧疚的語氣向龍馬道歉，龍馬輕輕嘆口氣，從身旁的櫃子抽出一個用紅色絲帶綁著的箱子，上面的痕跡刻畫著這個箱子所經歷的歲月。龍馬把絲帶拉開，將裡頭的東西拿出，櫻乃看到的，是一個老舊的捲軸。龍馬將捲軸輕輕的攤開來，擺在桌子上。


「這個……是我們家的族譜。」龍馬指著其中一個名字，「我的曾祖父…他和我同名，我們的名字都叫龍馬。二十年前，我和二弟在倉庫找球時，無意間發現的。妳應該也記得吧，那時戰爭剛越演越烈，我不得不練習劍術來保護自身及家人的安全。雖然當時我年僅五歲……但情況卻不允許我繼續渾渾噩噩的過日子。」龍馬停頓一下，才又繼續說下去。


「當時，妳父親派宋將軍到最前線擔當重任，而我則是被逼迫著必須和穆將軍一起到戰場上去修練膽量…」櫻乃不知不覺的，眼眶微微的濕潤，那年，當父王派兵出征時，宮裡面死氣沉沉的，一點兒生氣都沒有，就連平常會幫她梳妝打扮的ㄚ鬟，趁著時局動亂，都紛紛跑回家去了。不僅她沒有心情玩樂，連她那群平時愛四處遊山玩水的皇姊們，幾乎每天都窩在寢宮裏想事情。


「那位宋將軍，應該就是妳口中那位伴爺的父親。」龍馬指著牆上櫻之國和華之國的領土分割圖。「這一塊小小的領地，當時就是由他統治的，但他在戰場上和穆將軍對持時，我用內力將他的經脈全都打斷，當時的他就等於是個廢人，最後一擊……是穆將軍用冥海劍刺穿他的喉嚨，一刀斃命，連話都不能說。」龍馬凝視著櫻乃，靜靜的說。


「原來是這樣……伴爺的父親這樣過世的啊…我沒見過，但是伴爺的娘親，曾經到宮裡來。」櫻乃從布袋裡拿出一塊雕工精緻的佩玉。「當時…她跑到大殿來時，哭著向我父王說把她的丈夫還給她，原來指的就是這件事……」櫻乃肩膀顫抖著並轉過身去。「妳哭了？」龍馬從容的說。櫻乃用手背擦掉自己的眼淚，轉過頭對龍馬吼道。「我才沒哭！」龍馬看到櫻乃兩個眼睛明明就是紅的，還強辯說沒有哭。


「哭了。」龍馬指著櫻乃的雙瞳裡盈出的眼淚。櫻乃看到龍馬這麼跩的樣子，拿起枕頭就砸過去。「喂！妳不想活啦！？」龍馬皺著眉頭，快速的抓住枕頭，櫻乃現在當下的感覺就是覺得自己的頭好昏，好像整個房間都在搖，她用手撐住床的邊緣，雙腳跪在床邊。


「嗚……」龍馬將她一把抱起，放到床上。「妳病還沒好，不准給我下床。」櫻乃微微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龍馬責備的眼神，櫻乃淡淡一笑，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關心她，而對方居然還是她的敵人，這是櫻乃作夢都想不到的。龍馬坐在床邊，淡淡的月光照進窗內，反射在櫻乃的粉頰上。龍馬微瞇起眼睛，粗糙的手摸上櫻乃細緻的臉龐。


「這傢伙也只有睡著的時候最漂亮……」龍馬用著好溫柔的眼光注視著櫻乃，輕輕的用手指撥開她的瀏海，接著又輕嘆一口氣。「這下可終於退燒了……」突然，龍馬想到自己跟她還是處於敵對的關係，便快速的手抽回。「真是的……我到底在做什麼…」龍馬站起身，撫著額頭。


「龍……馬……」櫻乃輕輕的睜開杏眼，喚著他的名字。「…幹嘛啦？」龍馬嚇了一跳，方才她的聲音害他全身一麻，差點沒跌倒去。「我剛剛做了一個好耶……有一個好溫暖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櫻乃神智不清的說著，隨後又閉上眼睛。「是嗎…」龍馬望著櫻乃熟睡的臉，不自覺的，他俯身，吻上她的唇片，輾轉用舌勾勒著她的唇型。


「等…！你在做什麼……！？」方才醒來的櫻乃吃驚的望著他。
















他沒回答，只是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