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2-17 23:23:32Orchid

佩索亞以及索亞雷斯,和我。

如果喜歡什麼需要一點理由的話,我有足夠充份的理由去喜歡這個葡萄牙作家。也有理由將葡萄牙列入遊歐洲其中一個國家了。

Fernando Pessoa晚期的一些隨筆作品被集合成The book of disquiet (惶然錄),在還沒讀英文版前,我很喜歡韓少功的翻譯,所以反覆讀了幾次,惶然錄的主人翁,伯納多.索亞雷斯其實應該就是佩索亞自已,兩人都在無聊的公司做小職員,索亞雷斯是v公司的會計,在這些簡短的片段裡充滿著自我懷疑和對抗,索亞雷斯是一個不動的旅行者,除了深夜的獨自幻想外,連里斯本以外的地方都很少去。

這篇會計的詩歌和文學可以是聯結我和他的理由, 對他來說道拉多雷斯大街上的辦公室是他的生活,同條街上的房間樓房代表了藝術,我很慶幸的也有一塊我自已的地方,僅管給生活減壓的這些藝文於實際上並未給我的生活減少任何東西。但我還是感激,身為一個無聊的財會人員,能和那些偉大的作家在超越時空的國度裡相見。

帶著與靈魂同樣扭曲的微笑,我鎮定地面對自已生活的前景,除了永遠閉鎖在道拉多雷斯大街辦公室裡並被人們包圍以外,那裡不會有更多的東西。我有足夠的錢來買吃的和喝的。我有可以安身之處,並且有足夠的閒瑕來做夢、寫作以及睡覺-我還能向神主要求什麼?還能對命運抱何種期罷?

我有巨大野心和過高的夢想,但小差役和女裁縫也是這樣,每一個人都有夢想。區別僅僅在於,我們能否有力量去實現這些夢想,或者說,命運是否會透過我們去實現這些夢想。這些夢境稍然入心之時,我與小差役和女裁縫們毫無差別,唯一能夠把我與他們區分開來的,是我能夠寫作。是的,這是一種活動,一種關於我並且把我與他們作出區別的真正事實。但在我內心深處,我與他們是同一回事。

也許,永遠當一個會計就是我的命運,而詩歌和文學純粹是在我頭上停落一時的蝴蝶,僅僅是用它們的非凡美麗來襯托我自已的荒謬可笑。

-會計的詩歌與文學。


其實他們才好可憐,被我這種微不足道的人拿來比擬,我所感受的,所做的,所想的,所體驗的,於他日也將成為某些人口中提起來恍若驚夢的人。在這點上,你和我,並無差異。在時間飛馳下,我們也會成為眾多擦肩而過並且消失的面孔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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