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5-06 20:57:01謝敏

【舞台】精彩絕倫「袁崇煥」(一)


出品:北京京劇院
導演:陳薪伊
編劇:蔡赴朝、趙靖雲
演員:于魁智(袁崇煥)、孟廣祿(皇太極)、杜鎮杰(成基命)、李鴻圖(崇禎)

八個字形容這齣新編京劇「袁崇煥」:精彩絕倫、毫無冷場。

這是我看過最精彩的一齣京劇,他的藝術成就超越所有新編京劇,如「滿江紅」、「彈劍記」與「梅蘭芳」;也超越所有經典老戲,包括四郎探母、鎖麟囊、全本白蛇傳。新編「袁崇煥」保留了京劇最精彩的身段表演與唱腔,而且不拘泥京劇臉譜的規範,所以于魁智沒有戴髯口,也就是大鬍子;他在薈粹各種地方戲曲上,自然而搭調;他在運用西方的舞台效果上,適如其分,不帶一絲勉強或是不倫不類。編導具佳,在演員走位上下了相當的苦心,只要在台上,每位演員,甚至是龍套演員都有表情,也都有肢體語言,這是我覺得超越過往京劇的一大突破,配樂、燈光、舞台設計、服裝都達到高水準之上的表現。

不過有一點,他的海報實在太好笑,怎麼會用演員的大頭時裝照當宣傳啊,太天才了吧。

新編「袁崇煥」從皇太極率十萬大軍繞過遼東袁崇煥駐守地,從古北口殺進北京城,袁崇煥率祖大壽、何可綱等五千騎兵大敗皇太極於廣渠門,惡戰數場後,皇太極使反間計讓崇禎皇帝陣前撤了自己的主帥袁崇煥下獄。結果祖大壽一怒反出山海關,京師仍就危急,袁崇煥修書一封要祖大壽解京城燃眉,袁家軍果然把皇太極打的落花流水,他立誓只要袁崇煥在的一天,就不履中原一步。祖大壽與何可剛二人不求封賞,願以戰功換袁崇煥無罪,誰知崇禎依舊判袁崇煥凌遲處死,匆容就義之際,一同赴死的還有布衣程本直。

劇本處理的問題不大,雖然我認為程本直最後十分鐘才出場有點多餘,事實上程本直也不是要臨刑前才第一次見袁崇煥,不過戲劇畢竟不是正史,不用計較這麼多。程本直就只不過要塑造兩人肝膽相照,帶出「一對癡心人,兩條潑膽漢」的英雄氣概。但程本直實在出場太晚,有些多餘了,就戲劇論戲劇,程本直實在可以刪了,要不就是在前頭就已經加了程本直如何一而再再而三上書替袁崇煥喊冤的情節,但這會使劇情複雜化,也沒有多大的必要。京劇是很不合適複雜的劇情,及多線進行的表演藝術,因為沒時間演啦,有大段的時間要讓主配角用唱的方式來說明他們的心情,哪有時間演這位布衣寒士程本直替袁崇煥喊冤阿,連比祖大壽精採一萬倍的滿桂也不過是獄卒一句「滿桂將軍戰死了」匆匆帶過,加不加程本直不是太大重點。如果導演嫌時間不夠飽滿,應該在袁崇煥的蠻子性格多做描述那就更完美了。

把毛文龍編派為崇禎大將,因為袁崇煥擅殺了毛文龍,使得崇禎對袁崇煥不爽到了極點,導至皇太極使反間計立刻奏效的安排也就順理成章。說毛文龍是崇禎大將也沒什麼錯,那時他鎮守蛇島,掣肘滿清也起了一定功效,也算是明末的一個角色,所以說是崇禎大將也可以說的過去。事實上當時除了皇太極的反間計,正史的崇禎還替袁崇煥加罪名,所以根本就是崇禎自己非殺袁崇煥不可。我認為這個皇帝根本就是個神經病外加腦積水,就算要殺袁崇煥也要把他吃乾抹盡才殺,哪有剛開始用,還沒收效果就把他給殺掉,難怪明朝會亡國,真是亡的好、亡的妙、亡的呱呱叫。

註:袁崇煥進北京駐紮廣渠門外,又在廣渠門大敗皇太極。我在北京的住所就在廣渠門,我竟然住在袁崇煥大敗皇太極的地方,真是光榮的不得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