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場當月
十一月過於匆忙,一切失去控制,也不知道怎麼形容,但日子不論好壞,都只好告訴自己體驗過,那麼接下來就什麼困難也不是了。
先是月中的期中週開幕,人家大三都是爽爽過,偏偏噓喘重修有個人報告加考試,我差點沒往生;還有腥妝報導太精采,縮短到三週截稿,之前說好的一個月呢?
尤其月底五都選舉那晚,一切彷彿是場弔詭的夢,跑里長跑市公所跑議員,從沒想過自己會站在香煙瀰漫的競選總部前憋住怒氣訪問,撇開心情問題趕回家寫十二點前得交稿。
自從讀這個系,不少人聽了就問我是否未來要當主播、當記者,或者反諷這個系出來應該是狗仔隊,不然就是批評現在媒體亂象,說記者就像妓者,為了賣廣告不擇手段,什麼屍體加裸體、醜聞加誹聞還登太多負面消息教壞小孩。
我想反問,沒有衝擊性也沒有衝突的話題大家還想不想知道?即使媒體肩負社會訊息傳遞的重任,但它的組成份子也是人,是跟你跟我都一樣的人,這些人都不用吃飯就對了?
怎麼會有人好意思賺人家的錢,就不許別人賺錢養自己嗎?
除了摸攝影機跟學剪接以外,我進這裡學到最多的就是「捫心自問」,問自己做得到底對不對、活得正不正確!那我們彼此是不是也都該捫心自問,就算是社會共同的亂象,難道自己都沒有半點責任嗎?畢竟媒體與受眾是一體的,缺少任何一方都不構成傳播要素,對嗎?
好吧,這只能算是我這個小小學生記者講的屁話。
選舉那晚,當我坐在暄暄便車上的時候,我突然覺得這一切很不真實,到底大家趕場採訪為的是什麼?
是三學分?
還是報導本身?
究竟這些字句和訊息到底有沒有人在乎?
刊了難道這個世界就會有什麼改變嗎?
這些問號的解答我並不清楚,但如果有那麼一天,有人說他每個月都很認真看它,我知道我會很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