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信卻發生了

文/ 林玉鳳

    英國公投脫歐這種事情，即使不是國際關係專家或手持大筆英鎊，大概在事後也會關注，因為除了結果出人意表，整件事包括了很多超越我們想像的元素，讓整件事充滿了新知識。

    昨天看BBC歐洲議會討論英國脫歐的會議直播，一轉台剛好看到蘇格蘭首席部長斯特金（Nicola  Sturgeon）發言，她說公投結果顯示大部分蘇格蘭人支持留歐（62％），她會考慮要求蘇格蘭國會啟動立法機制，否決脫歐的立法議案同意書。事後看評論，有人說這種做法也阻不了脫歐，不過“立法議案同意書”聽起來倒是個不錯的制衡機制，原來一個制度要嚴密，有很多東西可以做。

    可是，立新常常伴隨着破舊，這次公投令不少民意調查研究專家跌碎了眼鏡。有留意公投前的民調報道的朋友，可能已經知道之前新聞報道的民調，不管結果是留在歐盟的多還是脫歐的領先，這些民調多數是直接詢問選民答案。這次留歐脫歐茲事體大，意見兩極，吸引了不少大學、研究機構和民調公司加入。其中一種民調，提問的是“不管你打算投什麼票，你認為投票的結果會是什麼？”，這是一種建基於投票行為的“西瓜靠大邊”現象的民調，事前被認為比直接問選民更準確的方式。公投前夕負責進行民調的公司Survation公佈的是：“近四成選民表示‘留歐派’會贏，只有26%表示‘脫歐派’會贏，另有34%表示不知道結果是什麼。”這個與結局相去甚遠的預測，在學術界引起的討論，不亞於國際政治新聞版的激烈程度。再加上向來最準確的“賭盤”，或稱賭徒心理民調也同樣跌破眼鏡，公投結果在說的，其實非常違反梅菲定律：大家都不相信的，不相信會發生的，都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