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2-24 00:06:38小鳳

在緣份草和小黃菊之後

  最早學會的愛情比喻,應該是緣份。但對緣份的認識,卻是從緣份草開始的。

  小時候,馬場的菜園邊上有很多雜草,所以從小就有姐姐和鄰居教我們識別什麼是緣份草。緣份草長得怎樣?不記得了。只記得那時會從草給折下來的地方用指尖開個小叉,然後你一端我一端的,從小叉口把草幹垂直的拉開。如果拉到最末端草幹才平均的分開成兩半,那就代表有緣份;如果一拉草幹就分成一邊大一邊小,決口不是在草幹的末端,那就是沒有緣份。

  只是,愛玩緣份草的年代,玩伴都是姐妹,如果沒有緣份,又怎會成為姊妹?會這樣想的時候,緣份草已經在生活場景中消失了。

  再大一點,會懵懂的想念一個人時,已經從卡通片學會了用小黃菊的花瓣數目來定義愛情。那時,會爬到臨家海傍的小石山上,在大石與大石之間摘一朵小野菊,然後坐在大石上一邊唸「愛,不愛」,一邊把燦黃的花瓣逐一拔下來。有時候花瓣盡落,卻不服氣得到那樣的答案,會殘忍的連花蕊的小黃芯也一根一根的拔出來。如果還是不服氣,會連花托那毛綠的瓣尖也不放過。如果還是不服氣,那一句:「都唔準0既!」就解決了問題。輸打贏要得最淋漓盡致的,應該就是那樣的歲月。

  在緣份草和小黃菊之後,愛情變得充滿了情節,那是年紀再長一點的時候。如果仍然年少,當然會受那種在街燈下往窗旁大叫我愛你的情節感動,因為太羅蜜歐與茱麗葉了。又再大一點,或老一點,就會像穆欣欣說的,會受細節感動。愛情都是細節的比喻,像《重慶森林》中的金城武用領帶為林青霞刷高跟鞋,梁朝偉為周嘉玲按摩小腿,還有,像《大長今》中的閔大人背著長今在雪地上走,留下深深淺淺的一路足印,印痕上刻了一個願意背著你走天涯的願望。情節原來都是細節,愛情動人的,原來都是細節。

  可是,如果你把心底對細節的嚮往都說出來,那男人這種煞風景的動物,准會在這時像獅子一樣咆哮:「那你有沒有林青霞的美貌周嘉玲的美腿和長今的美德?」為了好好感受愛情最細膩的情節,還是把感覺封存在心裡,不要跟他計較頂嘴了。能否遇上那些細節?唉!看緣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