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3-15 13:04:17亞格尼

109 畫室

  阿帕申娜塔確實燒得一手好菜,她假如開一間料理店,必定大受歡迎。

  用餐後,我在屋內四處閒晃,欣賞各式各樣的擺設。克拉維窩在房間午睡;艾格蒙午餐後就不見人影;阿帕申娜塔和厄羅禕卡正在清理廚房,厄羅禕卡看到我時跟我提到,他正在想法子弄出讓我居住的房間,這樣就不用老和克拉維擠在一張床上了。

  我來到了畫室。厄羅禕卡預定把裡面的雜物清理後,做為我的寢室。「那是克拉維的畫室,給你用正適合,而且採光、透氣都很良好。」在廚房時,厄羅禕卡這樣和我提到。

  真想不到,克拉維竟然會有繪畫的天分,我好像就沒有這方面的長處。也難怪他那麼有自信,健壯的身體、良好的人緣,現在還知道他很會繪圖,最重要的是,他有生命的目標──加入玖杜爾血盟,他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和他相比,我就駑鈍的多,猶記幼時,我那笨拙的魔法技術總讓布拉斯帝老師頭疼不已。而且……我沒有生命的目標……我到底為誰而活,為誰而戰,並不清楚,我只知道就這樣生活,說真的,這倒也是無憂無慮,不是嗎。

  房間瀰散著顏料的氣味,我翻閱幾幅畫作。有蠻多畫中的主角是一名淡金色秀髮的女性黑暗精靈,那是阿帕申娜塔。艾格蒙的畫也很多,但大多是草稿,畫中的艾格蒙有沈思、有熟睡,看起來像是趁他沒察覺時偷畫的,也許艾格蒙討厭當模特兒吧,我輕輕微笑一下。

  翻找著厄羅禕卡的畫像,終於找到了一些,數量不多,畫中的厄羅禕卡虎虎生風,神奇活現的,我假想著繪畫當時,厄羅禕卡煩惱著要擺什麼姿勢時的樣子,不禁笑了出來。

  「奇岩」,描繪著廣場上五顏六色的熱鬧感,這幅畫必定畫了很久,光看裡面眾多各式的人物,想像假如自己就是這個畫家,一定馬上就頭暈了。下一幅是夜間的奇岩,用迷濛的色彩模擬燈火情景顯出奇岩不夜城的一面。還有一幅畫深深吸引我的注意,奇岩廣場上群眾奔竄的景象,近景一些人物驚慌恐懼的神情栩栩如生,一隻巨大的白色老虎在畫面中上方,這是前陣子著名的猛獸王卡盧塔屠殺奇岩城的事件……我晃如置身在畫中,雖然沒有親身體驗,但這幅畫讓人有身歷其境之感。

  一幅畫描繪著一場戰鬥,洞窟內,穿著鎖子甲的克拉維和一隻不知名,看似梅杜莎的魔物搏鬥,阿帕申娜塔、艾格蒙、厄羅禕卡也在其中,地上倒臥著兩三具蜥蜴人的屍體。

  蒼老但壯碩的男矮人抱著一個約莫四五歲大的女孩矮人坐在盟廳座椅上。畫面上的一角,有著稚嫩的字跡寫著「小華和爺爺」,一幅溫馨的畫作。

  我在畫室內兜了幾個圈子,看著一幅幅寫實的風格,心中佩服著克拉維,真是個優秀的人才……要是我也有才氣的話,或許我也會有什麼成就出來。

  無意間碰到一本畫冊,拿起來翻閱,裡面是用炭筆勾勒出來的畫。每一幅的主角都是克拉維自己,這本畫冊是他的自畫像,裡面的克拉維神情多樣,有開朗的,有調皮的,有冷酷的,有哀愁的……

  我看著這張哀愁的克拉維的畫像,注視著,有種情緒在心中萌芽……半晌後,拿著畫作的雙手激烈地抖動,心頭一陣酸澀感忽湧而上……

  不對……不對,這不是克拉維!畫中的人確實是克拉維的形貌沒錯,但克拉維他並不是在畫自己,他畫的是……

  ……。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從呆茫中醒來。以往也曾有幾好次,在不知不覺間發個呆,倏然驚醒時,才發覺自己有段時間在無意識中被「偷」走了,但這種情況已經好久沒出現,今次,再度體驗了如此的感覺。

  繼續翻閱畫作,再看了幾幅表情的「克拉維」……每一個表情,都訴說著克拉維對亞格尼洛克抱存的預想……克拉維,他應該常在猜測,亞格尼洛克是個怎樣的人吧?他是否原先對我有所期待?

  最後幾頁,圖中的「克拉維」穿著法袍,卡勒米安法袍、封印長袍、惡魔法袍、神聖法袍,還有一些是更高階的,我還沒辦法穿著的服裝。

  每一個人物都有各自的型態和武器,看著穿著「神聖法袍」的這幅炭筆畫,我不禁會心一笑,裡面的人拿著的正是死息之劍。和現實的穩合,究竟是孿生兄弟間的心靈相通,抑或僅是單純的巧合?心中的理性早已有所定論,但我喜歡前者溫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