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0-13 18:59:46眼睛說。

【試片室】全景映像季-生命

【生命】是我第一次接觸紀錄片這樣的型態電影,應該說是從沒看過有人把一部片拍的平實又如此撼動人心。

前幾天在一個家族裡看了篇報導:吳乙峰導演的【生命】參加金馬獎,等於是在考驗著金馬獎主席王童,以及許鞍華等評審。只接受影片規格的金馬獎,該不該接受吳乙峰DV紀錄片「生命」報名?參加比賽要不要遵守大會規定?答案人盡皆知,金馬獎有只接受影片報名的規定,吳乙峰說:「這我知道,我沒有一定要報名金馬獎,只是建議金馬獎可以修改規格。畢竟,台灣劇情片不多,如果紀錄片開放接受DV影帶報名,可以讓多鼓勵一點台灣影人。」

同志片導演陳俊志拍「美麗少年」時,曾經抗議新聞局不鼓勵輔導影帶作品,也抗議金馬獎不接受影帶報名;導演陳坤厚曾經書面建議金馬獎開放影帶報名。事實上,這些聲音金馬獎都聽到,也曾開過內部會議,最後規定不變,兩項主要原因是,一如開放不能獨厚紀錄片,全部開放會數量大又亂,二是台灣接受影帶報名的影展已經很多,金馬獎和國外很多歷史悠久、高知名度影展一樣,維持一貫風格和專業也很重要。不過現在數位是潮流,明年也許會有變化也不一定。

姑且先不談爭議吧,事件發生五年了,很多人的心是不願意甚至不知道是否接近那個地方,這些時間以來,靠著新聞紀念性的幾個鏡頭,來到震央,但似乎隨著鏡頭中斷連結而離開了,其實還是有人從沒有離開,留下來的存在,帶給我們的是沉澱的安靜,深思自省的招喚。

「一部真實的電影,五封寄不出去的信……」眼睛跟隨火車進入隧道,軌跡伴著台語老歌「走馬燈」為襯底的鋼琴配樂,一起和吳乙峰導演的聲音,回到1999年,921地震……

當時的九份二山埋藏著無數個家庭故事,除了不停的挖掘,感到死亡是這麼逼近時,我真的一下子不明白生命的意義就是活著嗎?看著她們敘述憑著記憶的山丘,沙石疊了又疊,風死死的吹著遮陽的帆布,突然覺得我憑什麼要趕緊抬高著思想,一定得跟著談什麼話題,說穿了我根本不知道那些人的生活,他們在工作裡用力的賣命,也許一天當中的休息是想著自己的家人,而我還在想著晚上要吃什麼好吃的?

最令我難忘是其中一個故事中的大學女孩,一家七口埋在山腳下,只有她和她的二哥活了下來,在遍尋不著的一個多月後,女孩的哀傷裡帶著憤怒「他們背叛了我!爲什麼他們一次都沒有來看我?」我想我得繼續思考愛、感動與恨的課題。好像頓時也變成她,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情緒,面對生活被割去一大塊,一下子走不出來,我在黑暗的放映室裡,只感覺到相同的眼淚。

無意間觸碰劇中人生命的痛楚,我突然感到自己的生命空白而毫無可取之處。

不過導演後來說了:「生命像是過隧道,你以為是黑暗,出了隧道,卻是一片光明,但是別高興地太早,下一個隧道馬上就來,可是也別急,轉個彎又過完一個隧道了,光明又來了。」


眼睛 10-13
P.s http://www.fullshot.org.tw/921/tree.html 請大家一起來種下「生命之樹」 種下愛、勇氣與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