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時說再見
那糾葛了五年的關係,終於,在一次心灰意冷下畫上句號。
這一次,女人終於有掉不出眼淚的乾涸感,但是,不是她的淚線出了問題,而是,女人的心徹底的乾旱。
女人的男人,現在該說,過去的男人,是個拒絕長大,也不願意面對責任的男人,男人用逃避來否定他的不勇敢。
在和女人愛著的五年之中,男人從沒給過女人任何一句關於以後的承諾。
初時,女人總是用自欺欺人的方式騙著自己,總是天真的以為執著的付出,會換來相對等的回應,那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只是,女人卻忽略了男人逃避責任的懦弱,跟她的執著畫上了等號。
那是段分分合合的青春,這五年不算短的時間,男人總是背起行囊,一個城市走過一個城市,這是男人用來逃避女人的方式,也是男人旅行的意義。
不過,卻在每一次說再見之後,男人披載著一身的疲憊,又這麼的由旅行的歸途回到女人的身邊,在每一個久違的月份,男人蜷曲在女人的床邊,空洞的汲取女人給予的溫度。
所以女人習慣了不鎖門,因為就在男人一再出走的每個時刻,會突然就這樣在女人熟睡的深夜,重新回到女人的身邊,就像迷途知返的寵物一樣。
他們相擁,在每一次男人回到女人身邊之後,他們都用一種失而復得的心情,拼命的緊緊的抱著對方,就像要將對方鑲嵌入自己的身體裡一般。
有時候女人總是覺得她和男人的關係,就像一段切開的蓮藕,即便是再利刀刃,一刀兩斷,卻還有絲絲的牽扯。
所以女人總是天真的以為他們之間還有愛,還有一些甚麼,讓男人在倦鳥歸巢時回到她的身邊。
這樣若即若離的關係,就像一曲斷軌離調的曲目,讓人在難忍刺耳的想要停止的同時,卻又因為那熟悉的旋律勾起了些片段的回憶或是複雜的情緒,而又繼續下去。
另一個女人的出現,其實只是一段導火線,加速催化他們的別離而已,女人其實明白,她和男人之間,不管有沒有別人的介入,都已經岌岌可危。
那天男人親口跟女人親口承認對另一個女人的情愫時,女人聽到了心破碎的聲音,原本以為這五年的分合,她的心早就潰不成型,可是,怎麼在聽到了男人的坦白,心還是抽痛的顫抖著。
接下來的日子,就像八點檔百集卻不肯下戲的單元劇那樣的如火如荼的上映著每一場脫軌演出的畫面。
每個男人帶著另一個稱為第三者的女人出去的片段,都會越演越烈成了女人的失控。
她咄咄逼人,甚至歇斯底里,到了後來,女人在平靜過後問自己,這樣真的值得嗎?
可是這短暫的冷靜,在屢屢的男人和另一個女人的小出走之下,瞬間毀滅。
女人就像是被名叫忌妒的鬼魂上身般的走火入魔,她控制不了自己奔騰的眼淚和停不下來的無理取鬧。
和男人攤牌的那一天,女人播了第三者的電話,要求第三者身邊的男人接聽。
男人於是勃然大怒的回來,用一種山雨欲來的怒氣襲捲女人。
女人怎麼也沒有想到,原來不愛了之後,過去的一往情深,都叫做多餘。
原來移情別戀之後,五年的付出,會這樣換來一臉猙獰。
女人聰明的沒有追問男人每個女人幾乎都會問的蠢問題:你有沒有愛過我?
因為女人明白,即使曾經愛過,現在也變成了男人的阻礙了。
於是女人吞下男人給的怒氣,招架男人給的所有攻擊。
在兩個人都稍稍平靜的時刻,她問:所以,這一次,我們是真的說再見了嗎?
男人於是沉默了。
在這一個瞬間,女人逼著自己做出了決定,逼著自己逼著男人,跟自己說再見。
就一如男人過去五年來給不出承諾的懦弱一樣,連分手,男人也是語帶保留。
但是直到這一刻,女人決定她不再當男人的鍾無艷。
五年的兵戎干戈,卻敵不過夏迎春的嘻笑相伴,而男人,不只一個夏迎春。
於是女人說:我需要你說"再見",我需要你告訴我我們就這樣結束,我要的只是一個完整的句點。
對於肯定句,男人坐立不安的開始想要逃避,於是他用翻臉無情招呼女人的堅決。
但是女人堅定的攔住了男人的去路,
女人說:我要的只是一個完整的再見,你不說分手沒關係,起碼讓我不要再對我們之間有任何的希望,別讓我在你一個回頭,又對我們之間重燃一線之光。
一段難堪的安靜之後,
男人終於開口說:我只能說,習慣害了我。我們之間,我只是習慣了而已。
於是,女人笑了,帶著淚水的笑著。
而在男人關上門離開之後,女人嚎啕大哭,原來五年不只換來一臉猙獰,還換來可笑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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