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5-12 19:24:11冽玄

【實禰】未來

  ※鬼滅之刃同人創作。

  ※不死川實彌與竈門禰豆子。

 

  薰風了卻時,細細的秋雨撲面而來。

  寧謐的墓園之中,齊整佇立的石碑淋著雨滴享受生命過後的平靜。

  少女將竹籃中的最後一束花放妥後,回首望著盛放園中的繽紛,微微一笑。

  雨勢漸大,少女抬手遮住髮頂,盤好的髮依舊蒙上了一層雨紗,她苦惱地垂著眉眼,忙將竹籃罩在頭頂,正欲轉身離開,一個比竹籃還要高、還要寬大的陰影立時把她遮了個嚴嚴實實。

  「只有妳一個人嗎?」青年低沉的嗓音中透著慣有的不耐,握著傘柄的手卻穩穩當當地為少女圈起一方天地,只他身上令人熟悉的白色羽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渲染成一片深灰。

  「是……哥哥他們先去跟鱗瀧先生打招呼。」少女望著那張滿佈傷痕的面容片刻,始才意識到自己仍舉著竹籃子,禁不住朝他又笑了起來,「不死川先生也來了。」

  青年凝著她的笑,默默轉開目光,少女恢復人類之後,他們僅有短短的接觸便又分別,自那以後,過了一年,屬於竈門禰豆子的朝氣與柔軟在時光的呵護之下全然復甦,舉手投足間的真誠煦暖,真實得彷彿她不曾是鬼。

  不曾是他亟欲戮於刀下的食人惡鬼。

  不死川實彌一瞬失了神,惡鬼--這已是個沒有惡鬼的世界了,他活著,活在能夠被冷雨澆淋也能受烈陽普照的「世界」。

  他能將陪伴在身邊、斬鬼無數的刀刃塵封,走在昏暗的街道,露宿於幽暗的山間,除了可能的獸群,再也沒有令人絕望的血腥、悲憤的離別。

  「嗯,回屋裡去吧。」青年稍微側過身,示意少女站近些,少女依言收攏雙臂,有些拘謹地提著籃子跟在他身邊。

  禰豆子的個頭只到他肩頭,上回及久遠的上上回他都沒能如此刻般清晰意識到--她從來便只是個嬌小的女孩,哪怕化身為他所憎厭的鬼,摒棄了痛覺、人性,只為填飽肚子而行動,他還毫不留情地在她身上開了三個刀口子呢。

  一定很痛吧。即使傷口恢復得很快。

  不死川實彌想起在那之後,也不知是聽隱說起,還是那總令人不悅的富岡義勇提及,禰豆子單純依賴睡眠回復體力與傷痕,是以復原速度比想像中來得慢,慢得連痛楚都能看見。

  時過境遷的現在,他在乎的、不在乎的全都埋土裡去了,流淚哭喊也喚不回來,為什麼事到如今他還要對個無關緊要的人升起愧疚之心?

  真無聊啊。

  「不死川先生……我可以再站近一點嗎?」少女有禮地微微欠身探頭問著,他抿著脣怪異地看著她,不解她為何突然有此一問,只得一如往常地繃著臉頷首。

  少女漂亮的臉顏突爾亮了起來,她挨著他的臂膀,雖然依舊規矩地提著竹籃,衣袖細微的摩娑聲卻和著雨水傾倒的寂寥,毫無預兆地拂過心尖,有些癢,有些讓人煩躁的濕悶,少女身上花葉般清新的暖香,不但無法鎮靜人心,還勾起了他不能平穩的心音。

  「妳為什麼……」他想惡聲惡氣一點,好教她不要得寸進尺,可少女半點不怕,只是瞧著他身上那已然發皺的一側肩衣,輕聲道:「因為不死川先生是個溫柔的人。」

  不死川實彌幾乎是瞪著那張細潤若初雪的美麗臉孔,瞇起了宛若月牙的笑眼,「所以不能讓你感冒了,哥哥也會擔心的。」

 

  鬼殺隊解散後,產屋敷一家仍住在此間,並且收留了無家可歸的隊員與隱,除幫忙照料家主等人的生活起居外,亦擔起產屋敷對外的事務,維持基本的開銷用度。

  院子雖不再限制進出,也依舊打掃得一塵不染,重重雨幕裡,庭院山石入景成畫,其中幽靜清雅,一掃胸口悶熱。

  青年待少女避入廊下,才將傘放在邊上,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屋裡,寬敞的大廳空無一人,沒了往日柱合會議的壓抑嚴肅,也看不到曾經的主公、同伴,他自入鬼殺隊以來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眼裡看的、想的,是過去的事物,腳下走的、看的,是自在的生活與長久乃至此生的寧靜。

  不可思議,真正不可思議的是,他還是個念舊的。

  責難無所謂、背負無所謂、生死無所謂--只有手中的刀是唯一前行的方向。

  然後?沒有然後了。

  不死川實彌想著,打了個噴嚏,空氣冷颼颼的,對於溫暖沁脾的茶香最是敏感。

  「啊,你果然感冒了嗎?」少女端著茶水與一盤點心出現在他身後,示意他趕緊坐進來,別再吹風了。

  「妳倒是熟門熟路。」他隨口一句,也沒有堅持,坐到了少女身前。

  「畢竟跟哥哥逛了好幾次,這裡比我們家大好多好多,但看起來總是有點寂寞呢。」禰豆子為青年滿上茶盞,將之送到其面前後,又自木托上取下盛著幾個紅褐色團子的小碟,放在茶盞邊,「請用。」

  「這是……

  「萩餅呀,哥哥說你喜歡吃這個,但不曉得是紅豆餡還是豆沙餡,所以我都做了幾個。」

  不死川實彌瞪著飽含期待的少女,只覺臉上熱意難抑,他甚至不知該生氣還是該道謝。

  「我……就不客氣了。」

  「別客氣,倒是……不死川先生喜歡哪個呢?」

  「……都喜歡。」

  咬下萩餅的糯米香、紅豆香,甚至是內餡裡的甜蜜,都教舌尖發軟,這是他難得一次的實話實說。

  都喜歡,無論是哪一種餡料,抑或怎樣的用料,這份心意,這個人。

  他無法討厭。

 

  小憩之後,青年拗不過少女的堅持,把羽織脫下由著她折騰去。

  少女眼看雨勢未歇,自然拿出隨身的帕子捂住水漬,雖等至太陽出來便能了事,她又怕青年等不及。

  此時一瞧,才發現青年並未穿著隊服,而是一身合襯的墨綠衣袍,這件羽織既是標誌,也是念想,意識於此,禰豆子更加無法放任不管,來來回回地把羽織捂得半乾後,仔細地掛在隔壁間的衣架子上。

  她踮著腳尖,確認羽織沒有太過明顯的痕跡,才放下心來。

  「喂。」

  隨後跟來的青年,立在門邊望著少女慎重其事的模樣,心下很有些彆扭,可他說不清這樣的感覺,似是而非的,好像將這間屋子、這個世界曾發生過什麼,盡可拋卻,而後在心底的某處,萌發出無可預知的嫩芽。

  在少女回眸向他而來時,粉晶般的瞳仁倒映著青年於傷痕之下,沉靜而認真的臉。

  那是他們將要開始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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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童忍還在努力中,看了連載馬上短打出來,甚至還想寫他們終於得到頭柱(X)的認同,展開新婚生活的情節……這一對反差真的爆炸好吃的。而且學園設定還是奇妙的數學老師與電波少女(喂)

  實彌當數學老師這設定真的有種亂七八糟的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