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9-05 14:33:26景弘

丹雷文爵士(Lord Dunraven)、瓦葵麗號(VALKYRIE )與美國盃 (

「紐約遊艇會」接下挑戰後,一個由該會旗下會員范德畢(William K. Vanderbilt)、摩根(Edwin D. Morgan)與伊司林(C. Oliver Iselin)合組的船主團(Syndicate)便委請設計師赫勒薩夫(Nathaniel G. Herreshoff)設計衛盃艇,由於沒有其他團體出馬爭取「美國盃」衛盃權,遂逕自將她命名為衛盃者號(DEFENDER)。 衛盃者號的建造過程是在嚴格保密情況下進行,為求艇體能達到最輕盈狀態,以伊司林領銜的船主團不計成本讓赫勒薩夫自由選用重量最輕的造船材料,其中包括重量比透賓青銅(Tobin Bronze)輕的鋁材(Aluminum),後來船廠算出載重噸竟因此減輕17噸之多。(圖:衛盃者號)
衛盃者號是在一八九五年六月二十九日舉行下水典禮,不料因為龍骨卡在船台滑道(Marine Railway)上而無法往下滑動,最後勞動數艘拖船協助拖拉才順利下水。 作為「美國盃」史上首艘以鰭龍骨(Fin Keel)取代舯板(Centerboard)的衛盃艇,衛盃者號的肋材(Frame)、艉柱、地板、強化角材、甲板樑是採用鋼材,上舷殼板、甲板舖面、欄杆(Rail)與甲板樑採用含有12-15﹪鎳的鋁合金,船底殼板與龍骨面板則採用錳銅(Manganese Bronze),她的全長(Over-all Length)有123呎,船寬(Beam)23呎又3吋,水線長(Water-line Length)88呎又5吋,吃水(Draft)19呎又6吋,排水量(Displacement)100噸,船帆面積(Sail Area)12,602平方呎。(圖:衛盃者號)
不過,赫勒薩夫繼法國遊艇凡德妮絲號(VENDENESSE)之後以鋼、鋁、銅三種材料構築衛盃者號的嘗試並不算成功,儘管這麼作有達到減輕重量與強化船體的雙重目的,可惜結構還是未能加強到堪稱安全的程度。 衛盃者號的第一大缺點是桅階(Mast Step)周圍結構不夠結實,眾水手生怕沉重的船桅(Mast)會使桅階突然下陷,進而打穿船底(Bottom),操舟過程無不戰戰兢兢。 第二大缺點是鋼、鋁、銅三材共構所衍生的伽凡尼腐蝕(Galvanic Corrosion),由於當時造船界對這項問題尚無良好對策,衛盃者號在下水後即開始快速腐蝕,雖然後來在一八九九年有過一次大修,一九Ο一年還是難逃拆解命運。
衛盃者號下水成軍後是由美國船長哈夫(Henry “Hank” Haff, 1837-1906)出任舟賽統領(Sailing Master)兼主駕(Skipper),水手成員全係聘自與英格蘭威芬合(Wivenhoe, England)同有「遊艇水手養成之鄉」美稱的緬因州鹿島(Deer Isle, Maine),因而她是「美國盃」史上第一艘全由美國人操作的衛盃艇。 伊司林等人認為反應靈活的鹿島水手較適合從事舟賽,所以一改往例不用刻苦耐勞且服從性高的北歐水手。 一八九五年七月六日,衛盃者號在納拉干瑟灣(Narragansett Bay)首次張帆試跑,翌日便在非正式競逐中輕取赫勒薩夫先前設計的科羅尼亞號(COLONIA)。 前屆衛盃艇警戍號(VIGILANT)被選定擔任衛盃者號的比試艇(Trial Horse),為了這份榮譽,船主郭爾德(George Gould)特地拿出五十萬美金修補該艇兩年來因為四處參賽所累積的艇體創痕,由船主之一的威拉德(E. A. Willard)出任總務(Manager),曾指揮過黃蜂號(WASP)、葛羅莉安娜號(GOLORIANA)、印地安之鷹號(NAVAHOE)等知名遊艇的蘇格蘭船長巴爾(Charlie Barr)則被委以主駕要職。(圖:衛盃者號主駕哈夫)
七月二十二日,為了測試衛盃者號在洋面上的跑行實力,「紐約遊艇會」特地安排她與警戍號在「桑帝曲(Sandy Hook)」外海進行一場練習賽,這是兩艇首度交手。 起跑後不久,警戍號即懸出抗議旗(Protest Flag)。 比賽終了,威拉德馬上以抗議書向舟賽委員會(Race Committee)指控衛盃者號在起跑時藉遁戧(Bear Away)逼近警戍號,行為明顯違反「逋戧(Sail Free)中的遊艇應避開逆戧(Close Hauled)中的遊艇」這一規則,他要求「舟賽委員會」要等到兩艇抵達紐波特(Newport)而「紐約遊艇會」年度遊弋活動亦結束後才宣布裁決結果。(圖:警戍號主駕巴爾)
在這項年度遊弋活動的賽跑節目中,衛盃者號亦與歡喜號(JUBILEE)、義勇兵號(VOLUNTEER)相遇,其中歡喜號的船艏已被其主人派恩將軍(Gen. Paine)斥資加長5呎,船桅因此被改豎在略為往前的位置,舟壇人士都認為這麼作有助於提升溯風性能,可惜她的船帆依舊不適合用於舟賽。 這場僅讓舡船遊艇(Sloop Yacht, 舡音鄉)參加的海上賽跑節目名為「喬力盃(Goelet Cup)」,參賽遊艇須跑往布洛克島(Block Island),是日吹風況穩定的醍醐風(Breeze),以衛盃者號的跑行速度幾可篤定能夠大贏所有對手,未料其噶弗杠(Gaff)竟在威斯特島(West Island)外海因受力過度斷為二截,無奈祇好宣布退出比賽,當時她分別領先警戍號11分鐘、義勇兵號14分鐘、歡喜號30分鐘。(圖:義勇兵號)
八月六日,衛盃者號與警戍號為競逐在紐波特附近海域再度相遇。 當時風起於西南,預備鎗號(Preparatory Signal)鳴響後,皆在右戧(Starboard Tack)中的兩艇自北奔向起跑線(Starting Line)。 未幾,採逆戧的警戍號跑近位於上風的標誌艇(Mark-boat)艇艉,同一時間,採橫戧(Beam Reach)的衛盃者號則以較快速度自後趕上並在上風建立重疊(Overlap)。 接著,警戍號遁戧(Bear Away),衛盃者號見狀亦隨之遁戧,以致前者無法適時挺戧(Luff Up),後者則趁此搶得上風位(Weather Berth)。 警戍號當場舉出抗議旗,其主駕巴爾在賽局結束後宣稱警戍號的遁戧之舉是被迫避開。 根據「紐約遊艇會」的會內規定,同一遊艇倘若在先後二次抗議中都被判定犯規,將不得再參加該會辦理的舟賽。 警戍號總務威拉德是位有良好社會地位且通達事理的舟士(Yachtsman),深知衛盃者號可能會因為這項規定而喪失替「美國盃」衛盃的機會,因此極力避免再提出抗議書。 不過,警戍號先前已經懸出抗議旗,為了不讓「舟賽委員會」為難,他宣布警戍號停止擔任衛盃者號的比試艇。(圖:喬力盃起跑一景)
然後,雙方各自透過媒體為己方辯護。 威拉德受訪時聲稱:“如果當時警戍號堅守先行權(Right of Way),衛盃者號勢必會被撞沉,美國因此將無衛盃艇迎戰英方的挑戰艇。” 巴爾認為自己的名聲受損,他說:“我受夠愚弄了,除非情況改變,否則我不再參賽。 警戍號當時已經佔取有利的起跑形勢,要她再作讓路實在說不過去。 英方挑戰艇遇上這種狀況一定會抵死不讓。”衛盃者號主駕哈夫則堅稱:“警戍號是首先遁戧才喪失先行權,衛盃者號所作所為屬於允當。” 翌日,「舟賽委員會」以一封信函告訴威拉德該會認為警戍號的行為有過失,函中亦就七月二十二日的抗議宣布裁決--衛盃者號無犯規而警戍號的抗議駁回。 威拉德雖不贊同「舟賽委員會」的觀點,但也祇能默默接受裁決。
八月八日,衛盃者號與歡喜號在一總長21浬的三角跑道上進行一場私下競逐,結果前者以9分又19秒贏了後者。 八月九日,衛盃者號擱淺在納拉干瑟灣內的沙渚(Sand Bar)上,所幸後來無礙脫困。 經過有力人士從中斡旋,威拉德與伊司林捐棄前嫌,警戍號恢復擔任衛盃者號的比試艇,而「紐約遊艇會」旗下會員阿斯托上校(Col. John Astor)亦提供一座獎盃給優勝艇,兩艇遂於八月二十日在「桑帝曲」近海進行第一回比試。 跑道是從「桑帝曲燈船(Sandy Hook Lightship)」往上風10浬繼而折回,兩艇聽令再跑第二輪。 起跑之際吹8節風,後來風勢逐漸增強。 在第一輪即將跑完時,衛盃者號宣布退出比賽,原因是套在桅腋(Hound)處的一道鋼製桅箍(Band)鬆脫,以致一舷牽索(Shroud)鬆弛,船桅被另一舷的牽索拉成彎曲狀態,伊司林當即決定讓衛盃者號前往布里斯托(Bristol)換上新的松木(Pine)桅。(圖:阿斯托上校)
翌日,衛盃者號在途中於赫格島(Hog Island)近海再度擱淺,幸好順利脫困,但媒體也對衛盃者號先後二次擱淺與結構缺陷大加報導。 八月二十九日,換好新船桅的衛盃者號與警戍號展開第二回比試,阿斯托上校再提供一座獎盃,是日吹穩定的西北醍醐風(Breeze),跑道為每段各長8浬的三角跑道,兩艇在第三段上曾遭遇一場突發的雷颮(Squall),幸好都安然度過風雨考驗,最後衛盃者號以16分又34秒真時(Corrected Time)差距擊敗警戍號。 比賽結束後,船主伊司林向採訪記者表示有關衛盃者號結構不良的報導完全是無稽之談,護艇心切的他為證明所言非虛,還出人意表地帶領記者到甲板下四處查看。 第三回比試是往上風跑行10浬再折回,結果衛盃者號以3分又58秒真時差距再次擊敗警戍號,「紐約遊艇會」當即決定由衛盃者號出馬衛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