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月


× × ×


只要能夠默默的看著你，那就夠了。


×　×　×


　　早晨，剛升起的陽光透過窗子細縫照亮了斗室，楊起的塵埃在那道光線裡慢慢的飄蕩著，時間沒有靜止，依舊擺動。
　　裡頭的男人慢慢的坐起身子，靜靜的看著窗外，外頭剛長出的青翠嫩葉被今年的第一道陽光照得燦爛，樹葉被春風吹徐搖曳，一切就像是慢動作撥放，白雲慵懶的飄過藍天，小鳥發出清早的第一聲鳥鳴，他，還是存在著，呼吸著和昨晚一樣的空氣。
　　掀開被子，赤腳走入浴室，打開電燈，看到自己種起的上眼皮，微愣了下。
原來自己也可以因為某個人而哭的那麼慘──
　　


×　×　×


你有看過天使嗎？

昨晚，那個人這麼問著自己。

「怎麼可能。」他只是像平常一樣從他的超大背包裡拿出三四本國中複習講義，幾份成卷，他的職業是個家庭教師，而眼前這個在自己面前整天胡思亂想完全沒有半點即將要考高中的考生樣正是他的學生。
「蛤～可是繪本和童話故事裡都常常有天使啊！」
「要是真有天使在，我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裡教你了。」他將理化講義拿到他的桌上，準備開始今晚的教學。
「爲什麼？」
「因為要是有天使的話我就不用這麼辛苦的教書了。」他打開桌上的講義，表示要開始上課。
「那樣的話還是不要有天使好了……可是……」
「別可是了，快點上課吧。」
「小唯，我以後會變成天使嗎？」他將課本闔上，拉著男人的手。
他冰冷的手傳到自己的手上，明明覺得很冰，但卻全身發熱，臉頰更是漲紅，一切不合常理的事，往往都找不到原因。
「我不是說了要叫我老師……」話還沒說完，就被另外一人偷親了下他的臉頰。
「別上課了，來上床吧。」他一臉笑笑的看著小唯。
「笨、笨蛋！！」小唯整張臉紅透了，氣憤的拿起理化講義大力的在他頭上敲。
「哈哈哈……」

他們兩個的關係一直處在這種曖昧不明的情況下，對於小唯而言，這只是打打鬧鬧罷了，他從來也沒想過自己對於緋月的影響會是如此重大。

「小唯，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要離開你最重要的人你會做什麼？」緋月站起身子，走到床沿坐著。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小唯不解的放下手中的課本，疑惑的看著他。
「你先回答我。」緋月堅定的眼神看透了小唯。
「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啦！」小唯嘆了口氣，坐到緋月身旁。
「小唯……」
緋月拉過小唯的手，輕輕的吻著他。突如其來的吻讓小唯不知所措，他快速的推開緋月。


──你知道嗎？這世界上有天使喔！

──笨蛋。

──吶吶，以後我都一直待在你身邊好不好？

──隨便你啦！

──不行隨隨便便啦！這很重要的，打勾勾？

──真搞不懂你在想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麼，嘻嘻……


心臟的加速感讓自己覺得莫名其妙，原本好好的一切都在不知不覺中微妙的起了變化，而那個讓自己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就是緋月，對於緋月，他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只把他當作是自己的學生，但是似乎又太過於在意，不合常理。


「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他慌張的站起身子，腦袋的思緒頓時全絞在一起，完全無法思考。
「我知道啊。」他一臉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笑著。
「這不是在開玩笑！我不喜歡人家這樣！」他快瘋了，不了解自己的反應為何要那麼大，只知道緋月的一個小小的吻，讓自己整個人變了一個樣。
「我沒在跟你開玩笑，小唯……」緋月輕聲的叫喚，他的聲音就像是魔咒般，對自己下了咒語，讓自己就像是重了很深很深毒，得了很重很重的病，永遠，無法脫離──緋月。
「……算了，我要走了。」
他知道，要是自己在不走，那麼他會犯下很大的錯誤。
就再自己好不容易才剛下定決心時，決定瞬間就被打碎。
「別走。」
因為他的兩個字。
「要是連你都走了還有誰在我的身邊？」
夠了……
「我會永遠永遠陪在你身邊，你也是，對吧？」
不對的不對的……才不是這樣！不該是這樣的！
「爸爸媽媽都走了，姐姐也離開了，我們打過勾勾的，不要連你都走……好不好？」
是同情，一定是的。小唯想盡一切辦法來讓自己面對，就算他知道，他對他的不是同情，雖然一開始是有點同情他，但是他一值都把他當作寶貝學生看待，可是到了後來，一切都不在像剛開始那樣單純。
「要是連你都走了……我會死的。」
別說這種話，別說這種話……
「咳，對不起，我說了太多奇怪的話，我只是在你來之前小睡了一下，沒想到就夢到了以前的事情。」
「緋月……」
他了解，長期以來一直孤零零的緋月，外表看似堅強，內心卻不甘寂寞，需要人陪，畢竟他還是個孩子啊。
小唯慢慢的走到緋月身旁，捧著他的臉，輕輕的吻著，接著越來越深。

×　×　×


我不會哭的，不會的。


──小唯，要是哪天我想不開結束了生命，你想等我上了天堂，我就會變成天使了吧？

──對不起，明明是我說要陪在你身邊的，卻先離開。

──別哭了，小唯……

──等我變成了天使，我會永遠陪著你的。

──吶，擦乾眼淚好嗎？


腦袋裡不斷浮現昨晚兩人纏綿時他在自己耳邊說的話。
他怎麼會哭呢……不會的……
他答應緋月，會擦乾眼淚。
因為緋月會變成天使，永遠在他的身旁。



2007.01.01 凌晨整點忘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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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個月後會有新的來解釋這篇在打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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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打完這篇隻後莫名其妙的滑鼠報銷(淚)
拖到現在才發ˊˋ
向小古大深深的致歉 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