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10-15 13:39:11紊燁

雜記之二

 
  把手機的代辦事項整理完,已經不對兩個月前手機的嶄新與金色有任何感覺,我將它放在老舊的木桌上,那是租房以來就有附上的桌子,邊緣都已經磨損且讓人刺痛,卻是我每天依靠著的東西。我咀嚼著筆記本上潦草的字跡裡記載的訊息,要交的報告數目以及,還有多少小時與明天要多早起。

  我和衣服一起睡在橘色的床上,衣服、書和背包就占有一人份,我總是在早晨的鬧鐘響起的時候滾過他們,將書桌上的噪音來源取消,然後打開電腦。磁磚地面的溫度隨著季節越來越冰,到了冬天又會將是一場奮戰吧,總之泡杯咖啡,我得以開始我和朋友的一天,從奇怪的貓咪聊天室開始。

  用微妙的笑聲為名的日本國際聊天室,裡面有許多角色可以選擇,也有可以自由操縱的空間可以移動你選的角色,在這樣微妙的設定之下,角色置放與關係也微妙地有著人與人關係的平衡,既尖銳且明確卻又不造成實質的傷害,就這樣交換著彼此的訊息。大家脫去虛偽的外殼,用最直接的方式說話,還有不須遮掩的愛好與情慾。然而這樣的快適,終究只能鎖在這個潘朵拉的箱子,走出了房間終究要戴上面具,而我也無法逃過這樣的結局。

  離開了虛擬,現實終究是空洞的,作為朋友的誰也都在遙遠的某處吧,如果不曾在那個箱中相遇的話,或許是否再也沒有機會成為朋友呢?找不到伴侶的義大利人、喜歡畫圖的立陶宛人、對耳機壞掉很苦惱的印尼人、奇妙的馬爾地夫人、個性直接的美國人、多愁善感的墨西哥人、有點瘋狂的日本人、有自己生活哲學的台灣人,就這樣彼此編織、組成每一天,然而在這個世上,能夠真的彼此相遇的事情,真的容易嗎?

  我和立陶宛人一起討論旅行,看著機票的價格,我想他和我一樣,只能苦笑了。




  夜晚開始要蓋上毯子的季節,遠方的溫度又是怎麼樣?這些日子的我改變了多少,為著微不足道的原因開始的學習。如果遊戲都是一種藉口,然而令藉口脫離藉口的道路又在何方?來細數日子與時間吧,就這麼盼望著,開始想像這樣無能的自己所能做的,不要失望不要眼淚。

  金色的斜陽照不到的山丘,凍結的日子執著在傾斜的道路,就像半凝結的漿糊一般不上不下,只有被吹散的輕煙,像那些微不足道的片段,消逝在即將結束的一天。

  睜開眼睛是一片昏暗,只有街燈穿進窗戶,原本潔白的天花板現在是深褐色的,翻身嘗試入睡卻偶爾會被床墊的塑膠紙聲弄醒。一夜之中總是會在睡眠中醒來,有時難以入睡,唯一能做的是確認那些幻影存在,有時抓住即將消逝的最後分秒,然而這一切或許只是一場在現實中作的夢而已。

  逐漸改變的日子裡,記憶卻執著在沒有變化的過去,一切都鎖在夜晚的箱子裡,在寂寞時敲敲門扉──是否一起來場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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