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男男史
1. 前言
中國歷史上的確有豐富而輝煌的同性戀傳統,老祖宗在這方面的開放程度令前衛的西方都會瞠目結舌,其原因我想是因為中國傳統社會中根本沒有「同性戀」這個概念,一般中國人對同性間的親密往往不以為意,反而對於異性間的親密十分抗拒,動輒斥之為「傷風敗俗」,即使在今天,你仍可以很容易地在各大城市或鄉鎮看到兩個女人或兩個男人手拉手,或相互依偎著走路,中國的說法是:都是人,怕什麼?
基於以上原因,小女子我不禁起了好奇之心,想好好的研究研究咱老祖宗的性向問題,和咱們今天有何不同?又留下了哪些事蹟供後人玩味呢?讓我們一一看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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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暖身
說到中國那實在不禁令人聯想到那浩瀚五千年歷史及其豐富的文化內涵,因此在談到真正的主題前先來看老祖宗們有哪些流傳後世的男男文吧!
一、嬖臣
春秋戰國:〈墨子‧尚賢〉(一代宗師~~~~~諾貝爾和平獎~~~~)
〈戰國策‧秦策〉─美男計
屈原─〈離騷〉
《說苑》─楚王與安陵君、魏王與龍陽君(龍陽之興)、衛君與彌子瑕、齊景公與羽人
漢代:高祖與宏孺、惠帝與籍孺、文帝與鄧通、哀帝與董賢(斷袖之癖)、武帝與韓嫣
二、南風:男風與男子的女性化
〈說苑‧善說〉─莊幸與襄成君;越人歌
〈世說新語‧容止〉─崔琰、、玠、何晏、 裴叔、稽康、杜弘治
三、情痴與狎優
明:男性優伶、相公、兔子
清:袁枚
曹雪芹─《紅樓夢》
陳森─《品花寶鑑》
講了那麼多作品,不如就來看一篇實例吧!
王驥德是明代數一數二的戲曲理論家,他的戲曲作品不多,卻有一本風格奇特的《男王后》流傳下來。
《男王后》敘述十六歲的陳子高,隨父親賣草鞋過活,南朝梁末侯景亂後,子高被臨川王陳蒨的手下誤為奸細,將他捉拿,臨川王見他「身雖男子,貌似婦人,唇紅齒白,目秀眉清。」非常喜愛,於是令他女裝打扮,權充後宮,進而立為王后。
臨川王的妹妹玉華公主知道王后是男子後,百般挑逗他,終至苟合,事情經由宮女穠桃向臨川王揭發,臨川王本欲將二人賜死,但念及兄妹之情,乾脆成全他們,子高遂由王后變成了駙馬。
而子高有多美呢?由玉華公主形容(在她還不知道子高是男的):「你看他媚靨栽花,嬌眸剪水,鬢拂雙鴉,唇含半蕊,別樣風流,撩人旖旎,我也比不得伊,記不得誰,則東窗仕女圖中,那一幅戲秋千的似你。」
這等模樣,真可謂天姿國色,絕世無雙,難怪相士說他龍顏鳳頸,如果是女人,定配君王。
3. 正題
在前言所提出的觀念和正題之前所展示的作品,都只是一種社會現象的反應,因此正題中所要探討的,便是所謂的實例。
由年代排之,最早且也廣為人知的便是魏王與龍陽君這對吧!龍陽君曾以釣魚為譬喻打動魏王,使魏王鍾情於他一人,成為「男寵」的代名詞,又有「龍陽之興」這樣的詞暗指愛好男色。
還有文帝寵幸鄧通,賜他一座銅山鑄錢,以及史上最有名的—漢哀帝及董賢的斷袖之癖,哀帝他寵信一位男寵董賢,賞賜田,令限田變賜田,董賢除貪婪、善媚外一無本事,卻位居大司馬,大將軍三公之職,在位時天災頻頻,民眾苦不堪言,連漢武帝的陵寢都被燒毀,在位五年卒,後外戚王莽篡政,西漢走向沒落。
其他還有因三十年代孫次舟提出──屈原與楚懷王有一種超乎尋常君臣的關係,他以〈離騷〉中的許多詩句來證實這種說法,此文一出,引起當時學術界一片嘩然,大多數人對孫次舟的文章持批評態度,但如果以今天較寬容的思想立場而言,屈原是否為同性戀者,與他作為偉大詩人之間實無必然的應對關係。
在明清時代,同性戀往往發生在士大夫與演藝人員之間,這在《紅樓夢》中即可看到,那時將這當作風雅之事,稱作「狎優」,從典籍及文學作品中,可發現一個值得注 意的現象,即中國男人往往是雙性戀,西門慶如此,賈寶玉也是如此。
香港商報:副刊 - 1999.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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