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3-27 22:43:26幕後黑手
【Catherine 2007】Part 13-06
我真沒想到會是這樣子的。
早上天氣不太好，太陽沒隨著一夥人即將出發到上山去玩而展露笑顏，伴隨著的是烏雲滿佈的陰雨天，對原本興致勃勃的我們來說，不由得增加了揪起的眉頭深度。
下雨天騎車上山是件頗危險的事，尤其那段山路大家幾乎都不熟悉，雖然之前韓堯曾與靜妮去探過路、也雖然劉湘蘋還蠻清楚那邊的路況，可其他人都是第一次上去，若是各騎各的也就罷了，卻因機車數量不夠、加上人數不均，所以我們得分成五組，分別騎五台車上去。
這提議是菜頭死命要求的，他的如意算盤當然大家都清楚，無非是為了能載到草莓。原先我對菜頭萬般討好草莓的行徑頗不以為然，經過昨天午餐的驚異之後， 我收斂起對他的嘲笑，畢竟，要那麼君子之風，真不是每個人都辦得到。尤其，對於一段知道可能沒望卻還選擇繼續認真的感情。
菜頭知道自己的詭計已被大家識破，還掰得出其他理由來解釋他並不是為了自己才這樣堅持，結果換來靜妮一頓拳打腳踢。實在敗給他，愈描愈黑，或許菜頭畢竟還是只是菜頭。
韓堯、菜頭、阿光、CICI和我，共五人供出機車五台、分成五組上山，也就是說，這樣分組的結果，會有一個可憐的人獨自騎車上山，而大家都不想當那個在下雨天還可憐兮兮跟在後頭的傢伙。
一開始，CICI說要自己騎車上去，靜妮覺得這樣不公平又慫恿了菜頭，後來決定乾脆公平抽籤決定分組，反正大家幾乎都會騎機車，誰與誰分在一組都不是 問題。菜頭本以為自己必能載到草莓，結果這麼一搞，他卻緊張得半死，深怕載到不想載的人，不用說，他立刻又給靜妮埋了幾拳，歪七扭八。
這些是出發前的預定事項，現刻大家都集合在校門口那間冷飲店前等待最後一位、也是唯一遲到的人影，劉湘蘋。
很奇怪，真的非常奇怪，劉湘蘋並非不守時的人，相反地，這類重要集合她一向準時到場，但今天又是例外。又是？是的，這教我想起上學期去唱歌、她也剛好遲到的那次，當時的她強忍著眼淚且交雜微笑出現在我們面前，不知怎的，我竟忽然起了顫抖，該不會……
「治豪，」馬子靠上來，輕輕問我：「怎麼回事啊……小蘋蘋應該不會睡過頭吧？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我很想沉穩回應她沒問題，但裝不出來：
「我也不知道……」
「治豪，很奇怪耶……不知道為什麼，我居然想到上學期那次唱歌的情形，那時小蘋蘋也是遲到。」馬子的話使我驚訝，沒想到她和我想的是同一件事，而我仍不知如何答話。
天空飄下綿綿細雨，細微又深長的雨勢彷彿訴予人們四月初的懷古時節就該雨紛紛，即便遙想祖先的日子已經過去，但雨絲還是點滴每個人的心，也點滴著許多成謎的猜疑。
「阿光！」韓堯看了看錶，回頭對阿光喊著：「你撥個電話給湘蘋，問問她到底怎麼了，都超過集合時間二十分鐘了，再不來就不等了。」
阿光偏頭，拿著手機撥出號碼。看著阿光拿手機的側臉，霎時有種莫名感覺，竟以為在看電視上的高畫質廣告，亂有氣氛的。
阿光接通電話，開口問劉湘蘋人在哪裡，結果我們聽到一句令人詫異的對答：
「什麼？妳已經在山上了？」
大家驚訝間猛看過去，阿光眾人目光注視，連忙偏過頭去、壓低聲音。每個人臉上各自透露不同心情，有無所謂的、也有生氣的，多少都帶點無力；也是，大家在此等了這麼久，結果換來她已經在山上的消息，似乎每個人又都當了一次傻瓜。
阿光掛了手機，臉紅紅地對大家解釋：
「那個、小蘋蘋說……她已經在山上了，因為要先過去處理住宿問題，今天一大早就上去了，要我們現在就出發……」
眾人先是沉默幾秒，接著，預料中的大砲開火了。
「搞什麼啊！」靜妮盡是不滿：「她要早點上去怎麼不先跟我們說？她以為這樣讓我們等很好玩是嗎？」
「不是啦……小蘋蘋說她是臨時接到度假中心老闆的電話，所以才急著出發沒跟我們講，她也是先處理好那邊的問題才想到還沒跟我們說啊。」阿光在替劉湘蘋緩頰。
「那也可以到了之後就先跟我們聯絡嘛！」靜妮火氣不減：「還要我們打電話過去問哦？她這麼了不起嗎？」
「她當然了不起啊，因為住的地方是她聯繫找到的嘛……」菜頭在旁的私語被靜妮收錄得一清二楚，差點當場就變成一塊菜脯大肉餅。
韓堯有些無奈，只道要靜妮先消火：
「算了，既然如此我們就趕快出發吧！都浪費了這麼多時間，再不上去，行程真要被延誤了，湘蘋的事我們到了上面再問問她吧。」
大夥兒點頭，但這會兒出現了一個新問題：少了劉湘蘋，人數剛好夠四台機車上去，第五台機車是多的了，也就是說，這下可以分成四組剛剛好，一組兩人不多不少。
菜頭見機不可失，宣稱男生騎車比較安全，該由四個男生騎車、女生乖乖坐後面就好。菜頭早已想好誰給誰載，只是這招用過太多次，也早被女生們看穿了，最後在靜妮的逆向堅持下，由四個女生抽籤決定給誰載。
草莓抽出隨身的便條紙四張，寫了四個男生的名字，然後折起來放在安全帽裡面當成籤。
我看到菜頭那汲汲營營的模樣，忍不住想笑，公開公正的抽籤誰都不能作假賴皮，雖然大家都看成是遊戲，私下卻也隱藏著各自的盼望。抽籤有趣的地方在此，攤開答案後，驚喜與遺憾會同時公布。
韓堯有點不耐，催著女生們抽籤。韓堯方才對靜妮說的話，不若以往他順著靜妮的平靜，而是有些抗衡意味；抗衡？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會用上這詞兒，直覺的莫名。
四個女生抽完了籤，一一打開來瞧著，結果真是教人意想不到，那算驚訝嗎？本來，我真的沒料到會是這個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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