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4-17 22:55:56幕後黑手

【Catherine 2007】Part 11-03





  回到學校,夜晚已悄悄來臨,夜空看不出一排飛鳥點綴心情,只有不夠情趣的飛機亮著機尾燈光,翩翩滑翔。雖到了二月底,春天即將到來,一旦入夜,白天的溫暖氣息立刻全被冷峻的星星收買,它們寧願隨著星星嘲笑大地,也不肯盤旋在人們身邊共同對抗黑夜。

  車棚裡,整排機車整整齊齊,多少透露開學的日子在即。

  「阿豪,」菜頭跳下韓堯後座:「你現在有要去哪嗎?」

  「應該沒有吧。幹嘛?」

  「韓堯找我去挑桿,你要去嗎?」他一副即將大開殺戒。

  我瞧靜妮一眼,發現她眼裡漾著期待;我知道靜妮希望我一起去,我卻不想現在出現在有她的地方,只因我害怕她會繼續追問關於CICI的事,鴕鳥心態使然。

  我冒著被靜妮問斬的危險出言:

  「我想我還是回宿舍好了,還有東西沒整理完咧!你們去吧。」

  「欸、豪哥,你怎麼可以這麼不合群吶?」靜妮果如料想地開砲了。

  我的解釋對靜妮來說不帶任何說服力,最後只得將目光朝向菜頭與韓堯求助。韓堯發現我眼裡的意思,替我幫腔幾句;菜頭本來不動聲色,瞧韓堯已經替我說話,他只好勉為其難地補上幾句勸退靜妮。靜妮發表不高興的言論後,轉頭拉了韓堯就走,一派符合她的作風。

  菜頭跟上他們之前,特地踱到身旁語重心長:

  「阿豪我告訴你,你真的要學著放開心情,不然遲早有一天你會被自己的個性害死……」

  「你講什麼啊?快跟去打球啦。」

  「好好,反正就是這樣,你先回宿舍吧,我晚一點回去再聊。」菜頭經過一個學期的調教,在應付情緒中人的反應上已進步不少,能夠立刻瞭解當下該怎麼做,還算孺子可教。

  看他們三個慢慢離開視線,我望回車棚,除了幾位剛騎車進來的學生,整體竟有些詭異,不明白為何有這種感覺,真是詭異嗎?又好像不是,而是事情即將發生前的寧靜吧……

  「魏治豪?」

  這聲音?

  我急忙回頭,看到一片亮麗名畫,漸黑的夜裡仍然擁有不凡光彩,那種感覺叫做清麗。那是CICI。

  我下意識地提起腳步跑到站在車棚門口的CICI面前,表情竟開啟些許愉快:

  「嗨、CICI,妳怎麼在這兒?」

  「我剛停好車子,走出來的時候看到你跟妮妮他們騎車進來;本想等你們出來一起走,但是妮妮他們都先出來了,你卻沒出來……」

  「他們沒看見妳嗎?」

  「沒有。」CICI胸前捧著厚厚的參考書,掛著微笑:「我只是在旁邊等。」

  她彷彿話中有話,我一時弄不懂什麼意思。CICI穿著深色套頭細織毛衣,輕粉黃的薄棉外套將整個熱情包在我看不見的她的心裡,那瞬間,我覺得暖和。

  「你吃飯了嗎?」

  「還沒。」我登時會意:「呃……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

  「好啊。」她的語氣沒有太大波動,似乎只是順著我的提議回答。

  為什麼我會覺得那是她想找我去吃飯又不好意思開口呢?又為什麼,我會以為CICI其實是想要找我一起去吃飯?剛剛她回答得一點害羞也無,是我想太多了嗎?我覺得有些羞赧。

  「那、那妳想吃什麼?」漸漸,我居然綁手綁腳。

  CICI先是沉默地隨我走著,突然問上一句:

  「魏治豪,你剛剛為什麼會載著妮妮回來?」

  「啊?」

  「我知道妮妮的男朋友是韓堯,可是怎麼不是他載妮妮回來,而是你?是不是有點奇怪?」她最後一句略開起玩笑。

  我要怎麼回答?我不知道她這麼問我究竟是玩笑還是認真?如果是玩笑,我大可隨口回答,但她若是認真的呢?CICI怎會忽然問起這個?她誤會什麼了嗎?

  「是、是有一點奇怪哦……」我只能扮傻:「是韓堯說要載菜頭聊天所以我們才換人載,沒什麼啦!」

  CICI沒有回應。

  老實說,現在是怎樣我完全不懂!她怎麼不說話?剛剛那答案不夠好嗎?還是我說錯什麼?應該沒有,我只是照實說出而已,這樣錯了嗎?

  「魏治豪,」她揚起臉,對我笑著:「我要先跟你說一件事。」

  「哦、什麼事……」

  「我對你還是沒有放棄,我還是喜歡你!」她說出這句話時的神情意外堅定,堅定到我還心底來不及重新搭建的城牆瞬間又全垮了下去。

  「也因為我沒有放棄,所以……」

  「所以?」她的欲言又止勾起我的好奇心。

  CICI眼神動人,其中還帶了些許迷情:

  「所以,我可能會對你的一些舉動感到吃味,你也許要習慣我有時候的奇怪反應喔。」

  口水嚥不下去。CICI的這句話讓我心裡本就要放棄抵抗的城兵更加往後退了好幾步。吃味?CICI會因為我的舉動吃味?只為了我?我的心跳幾乎無法控制,女孩子會為了男生吃味,是不是代表這個男生在女孩心中佔有某種程度以上的地位?也就是說,CICI是真的喜歡我!

  從沒想過會有女生對我如此表達喜歡,而且一而再、再而三地明白透露,我真的不曉得該怎麼回應才好,可是,她既然會這麼說,就代表剛剛我載靜妮回來的情況也讓她吃味了?她們不是頗為要好嗎?

  是不是我想太多,總覺得目前所處的情況沒有眼前所見那麼簡單明瞭,而像一層又一層的牽扯,如甜美的果糖鋪滿已經長了霉的千層派一樣,找不到最中間難熬的糾纏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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