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8-23 21:07:27幕後黑手

【Catherine 2007】Part 10-11



  在老爸車上,喧囂與寂靜形成兩個世界;老爸說笑個沒完,收音機也不時幫腔,可是都不怎麼好笑,也許只是現在的我笑不出來,怎會笑不出來?輕輕吐了口氣,看向身旁,此刻在我腦海裡只有「完美」二字,別無其他。

  Catherine。

  剛剛在校門口遇見她的時候,正好老爸來了,老爸得知她住在同一個城市,善意邀請她上車可順道載一程。老爸以為我那麼厲害,才一個學期就交到既漂亮又有氣質的女友,三番兩次用暗示語氣跟我說笑,令我嚇出一身冷汗。

  Catherine沒多說話,只是靜靜的冷。

  我一路提心吊膽,深怕老爸講出太超過的話,還好老爸只顧說笑,倒沒太探究我和她的關係。

  車子來到她家前的那條路上,停在蓮花小道旁。我下車將後車廂裡的大皮箱拿出,Catherine緩緩走下車,依舊冷靜。

  「伯父,謝謝您。」Catherine向老爸道了聲謝,嘴角微微上揚。

  老爸傻笑著:

  「哈哈!沒什麼、沒什麼啦!同學,妳太客氣了啦!」

  Catherine接過我手上的大皮箱,冷冷地瞧我一眼,不發一語地走向已無蓮花的小道。心裡跳了一下,那一眼,什麼意思?

  「老爸,你等等我,我送她到她家好不好?」

  「豪豪啊、就算你送到她房間我都不會有意見啦!」老爸居然露出奸笑。

  沒好氣地瞧老爸一眼,我趕上女神和緩的腳步。

  「Catherine,我送妳到家門口吧!」我直接伸手接過大皮箱:「我幫妳拿。」

  她有點驚訝,悄悄放開手。我拖著大皮箱伴在她身邊,她的步伐較我的小,我刻意放慢速度,享受片刻的安靜,感覺彷彿回到期中跟她回來的那一次,瀰漫的沈香,好美,只差現在是夜晚,瞧不見兩旁的田地,也看不清她的臉龐。

  小徑兩側已無蓮花了,怎麼仍有訴不出的香?

  她在想什麼,我完全掌握不到,即使猜不到,現下這抹寧靜我願意用一切代價來換。

  來到Catherine家門前,我卻吃了驚。那棟豪華門邸竟透出冷漠般的虛無,沒有半點光線從豪宅裡射出來,乍看下,還以為是荒廢了的屋子。鬼屋嗎?也許就Catherine而言,這棟建築在某種程度上確實能稱之為鬼屋吧?

  「怎麼沒燈光……」我的語氣盡量保持平穩。

  她頓在門前,幽幽嘆了口氣。

  我聽見那聲充滿孤寂與傷心的嘆息,偏過頭去卻發現令我反應不來的感覺,好冷,我只能這樣說,真的好冷,此時她給我的感覺是冷,而且,是我從未在她身上感覺過的冷淡。

  「Catherine?」我抖著聲音。

  她接過我手上的大皮箱:

  「魏治豪,謝謝你,送到這裡就好。」

  「啊、嗯……」

  她開了門,準備走進去,忽然有種絕然隔開了彼此,就在那扇難以置信的沈重要關上之前,我鼓足勇氣問出:

  「Catherine!妳要不要緊?我、我剛剛聽到妳嘆氣,是不是家裡有什麼事?」

  她停止動作,瞧著我的眼神隱藏著一股令我愈發不忍的悸動,心裡的琴弦被無形力道撥弄,而且已快經不起這般柔性的摧殘。

  「對於我……『接近,你可能傷害;遠離,你也許佔有』……你還記得嗎?」

  我愣住了。

  她淺淺對我賞出迴盪心神的微笑,直到美到無法形容的嘴角被深色嚴肅擋去,我傻傻站在她家門前,就只是愣著。過了一會兒,豪宅內透出光亮,仍然冷靜非常。

  嘆口氣,閉上了眼,我呼吸著隨時可能有夜叉出現的空氣來冷卻腦袋。

  她家裡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我真的不明白,在這種只有妳我的時候,她依舊神秘不語,甚至還我兩句泰戈爾,令我陷在移動不了的泥淖中掙扎;不過,最後看見她家裡亮開的燈光,心情登時平靜多了,也許是知道掙扎沒用,不如就暫且隨她去,再怎麼說,也是回到自己的家。

  Catherine那幅微笑不僅點亮我腦中的思緒,也,點亮了這個不知該怎麼過完的寒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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