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4-04 23:11:56幕後黑手
【Catherine 2007】Part 09-09
我一個哈欠，引起老師注意，黑板方向投射過來的眼神要我收斂點，否則可能會有粉筆灰在空中飛。週一早上就這麼沒精神，我看最後這一週會很慘了。
期末，最後一週上課，接下來就是令學生又愛又恨的期末考，偏偏在考試之前，亦即這週六晚上，學校竟準備了一場耶誕晚會，分明要大家狂歡個夠，然後期末考繳白卷投降。其實週六還不是耶誕夜，但因期末大考將至，學校自以為貼心將晚會往前挪一天，想讓學生們能多一天看書，在我看來，把耶誕晚會取消會更受用。
準備登台表演的舞蹈已練得差不多了，週末兩天賣力練習，收穫甚豐。
看了看後座，馬子沒來上課，可能昨天太累了；說也奇怪，菜頭昨天混得可以，怎麼早上也蹺課了？昨晚練到十點多劉湘蘋才放人休息，說到底，她真是個可怕的魔鬼監督。
我覺得不可思議。
前些天在茶坊，劉湘蘋顯示出來的印象是那麼柔弱，可為何到大家面前又是另一個樣子？這兩天我靜思後忽然發現一點，她似乎只曾在我面前表現需要人憐惜的一面，為什麼？
菜頭說，劉湘蘋肯定對我有意思，我可不敢這麼認為，她一切條件都那麼完美，怎麼會對我有感覺？
老師的催眠魔咒細細傳來，我將焦點集中往劉湘蘋的方向，她那長髮烏黑閃亮。
我愈有種衝動想問她，只有我和她獨處的時候，她那若有似無的態度究竟什麼意思？天知道我不敢問，因為怕會踢到三十公分厚的鋼板；可其實催促我想問她的原因還有一個，Catherine。
上週四被Catherine那般不以為然的回答後，我愈是低沈，雖然可能只是自己亂想，但不無可能成真，又想到CICI對我的感覺，忽有股念頭想去找她，卻接連幾天都沒遇到，如果我乾脆答應CICI，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不必再為Catherine想東想西、不必再猜測劉湘蘋的意思，只要專心在一個人身上就好……
我終究下不了決心行動。
下課鐘聲響起，老師說了些期末考範圍然後走出教室，相當難得，這位老師第一次講的話確實充滿意義。
我伸了懶腰、收拾筆記，準備吃中餐去。一邊收拾筆盒，我聽到草莓在說話……和卓勝偉的破鑼聲音，眉間不由得皺起，看向草莓的位置，發現卓勝偉挨近草莓開始說著噁心的話，草莓看來想推辭又不好意思明說。
劉湘蘋正要對卓勝偉開罵，我已先出言解救了：
「草莓公主！等一下要不要跟我去吃飯吶？」
草莓有點吃驚望著我，然後會意點頭笑說：
「嗯、好啊。」
卓勝偉竟仍厚臉皮靠過來：
「魏治豪！那我也跟你們去吧？」
「是哦？」我不置可否：「可是菜頭等一下也要跟我們去、還有一堆人要去，而且我們是要去街上吃，還要騎車去耶！你又沒騎車，誰載你啊？」
草莓眼睛睜得更大，雙唇微張。卓勝偉一聽到菜頭也要去，臉色頓時轉暗，好似變天的藍幕，口中碎碎唸不停，卓勝偉看我老神在在，啐了一口轉身走人。劉湘蘋瞧見狀況解除，傲笑一聲跟著離開教室。
心裡有個聲音要我叫住劉湘蘋，同時也有個聲音奮力拉回，要我不動聲色。
這是怎麼回事？如此清楚的正邪分別。
「呼、我們走吧！」看卓勝偉走遠了，我才鬆口氣對草莓說：「中午妳要吃什麼？」
她輕輕推了鼻樑上的鏡架，疑問：
「魏治豪，菜頭真的要和我們去吃飯嗎？呃……我們真的要去街上吃飯嗎？」
「哈哈！當然沒有啊！剛剛那只是為了讓卓勝偉知難而退才說的假話，如果不這樣說，他不會離開的啦。」
「哦。」草莓將參考書抱在胸前，笑得雅致，在冷冷的冬天也有暖意：「魏治豪，那你真的要找我去吃飯嗎？」
「嗯？」我愣了一下：「如果妳覺得沒差的話，中午我請妳吃飯吧。」
「好啊。」
「那……要不要找菜頭一起來？」許是既定印象，我覺得還是要找菜頭出來比較好：「就我們兩個會不會很奇怪？」
「怎麼會奇怪？」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說……」
草莓盯著我：
「魏治豪，難道你沒有單獨跟女生出去吃過飯嗎？」
有些詫異。我在提防什麼？和馬子、和劉湘蘋單獨吃過飯、喝過茶，怎麼就從沒想過這回事？是因為菜頭說要追草莓嗎？還是因為她的氣質總會讓人注意，怕因而引起閒話？如果我自己有疙瘩，別人一定也看得出不對勁。
「說的對，那我們走吧！」我釋懷笑道。
草莓跟著微笑點頭，一同走出教室。
「豪哥，你們要去哪裡？」
聽見靜妮的聲音，我心裡抖了一下，但仍表現安然回過頭來應對：
「是靜妮呀，你們呢？」
「欸、豪哥，是我先問的耶！」她牽著韓堯的手，好不親密的模樣。
「我們要去吃飯啦……」
靜妮猛一聽，居然大叫：
「什麼？豪哥，你怎麼可以這樣！」
「什麼怎樣？」
「你不知道草莓是菜頭要追的哦？你還這樣……」靜妮湊到我耳邊細訴。
「妳在擔心什麼啊？我當然知道。」
「那你還……」
「只是吃個飯也犯法嗎？」我怪張臉，實在無辜。
韓堯笑出聲，拍著小傻妹的頭：
「妮妮，不用擔心那些有的沒的，豪哥不是這種人啦。」
靜妮雖然接受韓堯的開示，翹著的嘴依舊滿是懷疑，彷彿我的人品已經蕩然無存。
「靜妮，你們要不要跟我們去吃飯？」草莓笑問。
靜妮揮揮手，傻笑抓頭：
「不了。我跟阿堯等下要去逛街，你們去吃吧！」
「你們下午要蹺課哦？」我發現靜妮在韓堯身旁的舉止愈來愈像小孩子。
「才不是蹺課咧！」小女孩反駁：「這叫『課外實習』！阿堯我們走吧！」
靜妮扯著韓堯離開的背影，令我有點羨慕，不知道那幅讓人心癢癢的畫面何時會出現在自己身上？或許我真正在意的並非如此畫面何時出現，而是，屆時身旁的女孩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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