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12-14 08:53:08Shian

江燦騰之二^_^

 

江燦騰--從失學少年到台大文學博士之路

---我當時被寄養在大伯家,他是我父親生父的親大哥,但因為我父親從小就被收養,所以跟大伯不親近,他也不會主動照顧我。

我自己一個人,被留在大溪老家,心裡充滿了說不出的孤單與無助。所以,我就常到大溪的觀音亭去拜拜。

我大伯家住在非常偏僻的溪邊,連電都沒有。每天放學後,我都要經過一段荒涼黑暗的小路。每次走在路上,我的心裡都是非常的恐怖。

這樣的惡夢一直延續到我二十九歲。因此,我在二十九歲前的體重,都不超過五十公斤,可見得那種心理上的折磨,實在是人生的最大痛苦。

我到十四歲時,家裡無法再供給我念書,我就此離開學校,到台北作小工、泥水工。我到了大都市很不能適應,怕鬼也怕人,晚上害怕的時候就蒙在棉被裡哭泣,有一次還被老鼠嚇了一大跳。
 
所以,我一直覺得做人很痛苦,有時還會想,乾脆死了算了,曾經想到要跳水自殺,但看到潭水太深太黑,水又翻滾不己,心底一陣害怕,不敢往下跳。

當時我的人生中,唯一的溫暖,就是鄰居一對姓廖的夫妻對我很好,常常會拿吃的東西給我,我也會去幫忙他們的菜園澆水。當時,我就想,未來如果我有成就的話,我一定要報答她們夫妻。

我之所以會說明我從小的經歷背景,是因為我個人學佛的因緣,是與我個人的心理突破有關。十六歲時,我父親忽然回到大溪。因為他在淡水事業做得不錯,我新開了一家店。所以,他特意回鄉炫耀一下。我當時就 要求他,帶我去淡水,他說他在淡水已經另外有家庭,所以無法養我,我說沒關係。我跟父親到淡水後,就到雜貨店當店員。後來因為父親破產,又離開淡水到台北,當泥水匠的學徒。最後才在我第五阿姨的介紹下,進入公路局養路處當工友,一直到我去當兵為止。

我在公路局,對工作很認本份,也很認真幫別人跑腿,想多賺一點錢,給家裡用。可是,有一次,副局長的太太往生,我到台北殯儀館幫忙。無意中,在靈堂布幔後看到棺內死人的黃中帶有青大臉孔,當時,我被嚇了一大跳。頓時,覺得天昏地暗。回家後,整整吐了三天,仍無法上班。

我當兵時,遇到現在台南湛然寺的住持水月法師,他當時也在軍中,但已經準備出家。他認為我的頭腦很清楚,鼓勵我說,要多讀哲學的東西,未來會有光明的前途,千萬不要自暴自棄。

我就問他:「是怎麼看出來的?」他說他觀察我的生活經驗、人生的過程,認為我是吃過很多苦頭的,知道要愛惜生命,也會慢慢對人生,會有比較正確的認識。我本來想進一步與他深談,但他是一個很孤僻的人:我想跟他借書,他要我自己去買。他還引用一位清儒葉德輝的「四不」名言說:「鴉片不吃。虧不吃。老婆不借。書不借。」來表示立場。我當時聽了之後,立刻意會到,要學會佛法,有時候是要自己去摸索的,不能專靠別人幫忙。我也相信,他當時這樣說,不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可能是另有用意。

我退役後,到新竹飛利蒲公司竹北廠上班,從民國六十年,作到八十年,剛好滿二十年退休。我在這二十年中,從未離開公司,可是我在這二十年中,完成國中、高中的學力檢測,考上師範大學,又考上台灣大學的歷史碩土班、博士班。在這段時間中與佛法的因緣很深。而這又涉及到我過早的特殊人生歷練問題。

人生的問題,尤其是生死的問題,一般人可能會覺得很遙遠。但是對我而言,生死的問題從小就一直是我心理上的陰影。我父親有一段時間,搬了一些神像和佛經回家。那些佛經放在家裡,我就多少看一些,像{金剛經},當時似懂非懂,但是這就已經埋下一個種子了。

註:由於江老師的自傳蠻長的,我只摘錄他學佛以及和恩師 結識的過程。圖:銀行櫃檯上的聖誕樹,很可愛…

 

前四種照片攝於銀行裡面的節日裝飾,後一張是友人開車路經一座教堂,很喜歡教堂背後的雲朵,友人特地停下來讓我拍照,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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