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5-25 22:10:15顏士凱

2001奧斯卡論戰七之六:最佳影片(上)

本屆奧斯卡最引人注目的自非華語片「臥虎藏龍」莫屬,而最佳外語片恐怕更是非「臥」片莫屬,但我們要談「臥」片卻也「非」跳過最佳外語片這個項目不可,個中原因我們的觀點並不是最佳外語片已是「臥」片的囊中物(這卻已是一個引不起我們去看本屆奧斯卡樂趣的觀點),而在於一個在奧斯卡史上前所未見的現象,同時也是一個尚無人(提名入圍的評審例外)洞穿的妙意──是在這個創造奧斯卡新歷史、眾人皆不見的觀點中,我們輕易地把「臥」片放在最佳影片的「層次」中加以細說,述說「臥」片在劇情結構與思想層面上高人一等之處,同時也「揭曉」本屆奧斯卡的提名評審,將「臥」片提昇到角逐最佳影片如此微妙的意念。

我們要說入圍本屆奧斯卡最佳影片的「其他」四部影片,「濃情巧克力」、「永不妥協」、「天人交戰」、乃至「神鬼戰士」,「都」為「臥虎藏龍」作了相當程度的註解。

意思是,每一部入圍最佳影片的影片都照耀出這部古裝的華語片──也是華語片中最特殊的電影類型──是本屆入圍奧斯卡的影片中最獨特又充滿各種能量的一部。

「濃」片的入圍很難不令人想起87年的最佳外語片「芭比的盛宴」(丹麥),雖然此片在深度與企圖上都比不上「芭」片,然而在這部看似充滿著情趣的電影中隱「藏」著一個接近於「永恆」的內涵。「濃」片最令我們大感驚訝的是,即便放眼當今世界已到了人類慾望「肆虐」的時代,但在西方最先進的國家(法國,但事實是它又卻以目前世界上最普遍的語言英語發音)中,在某個角落總也隱「藏」著仍舊高度壓抑人性或慾望的角落──這,其實就是「臥虎藏龍」在片名上就已經指稱出來的內涵,而以玉嬌龍(章子怡)這個角色具體呈現出來!

妙的是,這個相類似的內涵在「永不妥協」獲得另一種層面的開展。其實,如果我們說「永」片是另一種「麻雀變鳳凰」的影片,一點也不為過。不同的是,本是法律界門外漢的茱莉亞羅勃茲,在「永」片中卻是一個具有法律精神與力氣的性感女人;影片進行了一大半,仍然沒有人看出這個胸部偉大的女人,竟然也可以胸懷法律壯志──她在「上半身的顯耀」反而卻隱沒了他人對她身體以下(內)的能量的洞穿。異曲而同工的是,出身非常不俗(極上流社會)的玉嬌龍,若不與她交鋒,很難令人想像在她這樣的年紀、出身與性別中,竟懷抱著一個半下流社會(江湖)中極高超的技能!

然而,「永」片與「濃」片皆以近乎喜劇或喜劇收場的結局中,對照出「臥」片裡最靈魂的人物在電影收場時,玉嬌龍自武當高山上一躍而下的結局「似乎」並非一場悲劇!──如果我們將「濃」片那個很「重」的內涵與「永」片這個不協調的顯、隱「表象」來看的話,玉嬌龍「在電影」中從高山巔躍下深不可測的重重雲霧中最後這場戲,恐怕還「藏」有另一層人類社會的歷史中不斷反覆「臥藏」的一種內容在其間──一個人真正能達到蛻變(這是玉嬌龍一再強出頭的動機之一)的自在境界,則只有站在一個極高點(玉嬌龍在武當山之巔)、將眼前的一切看得極輕(這種輕「通常」只發生於置身事外之人的眼中,於電影這個領域中就是觀眾!)。

於是,我們在「神鬼戰士」這部以悲劇收場的電影中,看到了「臥虎藏龍」的另一片神鬼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