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5-02 12:21:02顏士凱

鱷魚的壽司-【送行者:禮儀師的樂章】


不知為什麼,電影一開始,男主角本木雅弘展露那一手為屍體換衣的絕技時,我忽然想起漫畫《將太的壽司》──很巧的是,電視版(1996)將太的壽司女主角將太的妹妹,跟本片一樣都是由廣沫涼子所飾演。

 

將太總是在瀕臨絕境之中,展現出他超人一等的握壽司技術。

 

將太在一層層關卡中,所賦予每一道壽司背後一個驚心動魄的故事,在這些故事中,有將太的新汗水,還有別人再度湧出來的新淚水。

 

大悟(本木雅弘)所處理的每一具屍體的「背後」,只有這位送行者自己才看得到,觀眾對這些死者背後的故事幾近是無知的。

 

自從此片拿到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的消息傳來後,世界各地的票房都傳出不可思議的成績。人們都一致說,電影展現出對死者的尊重,乃至是另類的死亡美學──即便人們對片中的死者幾近無知,每一道「死亡美學」的展現,呈現出來的都是這位送行者「的」死亡美學,沾染不上一點「亡者的」美學。

 

即便電影最後,送行者的父親死了,送行者親自為父親「湯罐」,既沒去了解父親這幾年是怎麼「生活」的,也沒來問起父親最後是怎麼「死去」的;觀眾依舊對這種「面對失落已久的親情」,哭得死去活來。

 

電影一點也沒說明,父親為什麼在臨死之前手中是握著,當年他給小大悟的那顆小石頭。觀眾似乎也不太想追問,觀眾儘看著自己手中握著的,那一滴滴圓滾滾的眼淚。

 

沒人察覺這些眼淚也很硬,因為電影一直用大提琴()的音樂在模糊人們最簡單的理性思維。


 

這樣,一點也不必再提起導演過去是拍A片的專家;驚豔導演「背後」這樣故事的人,或也不過是拿這個「背」力圖去「A」出某種新思想──這是那麼明顯地畫蛇添足,這「足」長到像一條尾巴。

 

有沒有人聽過鱷魚吃壽司?

似乎沒有。

但是,人們都聽過鱷魚的眼淚。

只是,現在,鱷魚的眼睛不再流眼淚,鱷魚的眼睛吃起壽司。

這是一種奇觀,令不知被淪為鱷魚的人們,趨之若鶩。

 

註:大提琴是這部影片的另一個主角,它的音色在低沉、穩重中緩緩釋放傷而不哀的空氣,它那有如豐滿女性軀體線條的巨大體型,將這部影片中不同角色的不同心情纏繞在一起。

 

在電影所根據的自傳體小說原作中,作者青木新門最初是開了一家「咖啡式酒吧」。這個也跟村上春樹都經歷過六零年代日本學潮的文藝青年,並未在書中提到他的經營方式也是村上式的爵士酒吧,卻招來了許多文人騷客。他聽了其中一位常來店裡的小說家的話,從原本玩票寫詩改寫起了小說。他寫得很認真,認真到荒費了店務,認真到生意一落千丈、債務纏身。

 

當他用掉最後一文錢的那天,他的第一個兒子出生了。奶粉在哪裡?老婆用報紙對他劈頭打了下來,他看到一則徵人廣告時,好像立即就從小說中走了出來:“冠婚葬祭互助會。社員募集。”

 

就這樣,他去當了「納棺夫」。多年之後,他寫了這本《納棺夫日記》;出版了,只賣出500本。

 

最初,這本書是被電影公司拿來做為,那些喪葬場景中的「指南手冊」的;也因此,在一個巧合的機會中被本片的男主角本木雅弘所相中。但這時間點遠在距今13年前。

 

13年後,酒吧老闆被一個A片導演搖身變為大提琴手,這個非常浪漫的改變,迷亂了這個地球上許多人的腦袋,這些人的腦袋卻說,他們的心被徹底地感動了。

 

從酒吧老闆變身大提琴,是A片導演的神來一筆──他死(亡這個行業)都沒有忘記他過去是怎麼生的。也許,這才是全片最「A」的地方,其他的,最多只達到「B」級,「-」B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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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lo 2009-05-12 08:40:12

分析的背景跟以因應時勢需要的背景而產生的理解,...這些地球上的一些人,他們的腦袋不一定是迷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