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人 十分勤奮 作生意也十分有耐心
初到河內 先用午餐 餐廳在還劍湖旁 路邊有個公園 初來乍到的 什麼都新鮮 於是對著環見湖拍起照來
花圃邊馬路上 有個長相清秀的女孩子 腳踏車上有她吃飯的傢伙 一籮筐的芭樂
芭樂不大 看起來很像發育不良的泰國芭樂 而且應該更硬些
這女孩一見我看他的芭樂 馬上問我要不要買 淺淺笑容十分甜美 我微笑搖頭以對 他看我們拍照 就用他會的幾句中文衝著我說 漂亮 漂亮
同行的人 笑我呢 他們說 你看你長得比較漂亮
我馬上回答她 你比較漂亮
不知道她聽懂不懂
他又衝著我笑了笑 要我買一點
我並不是虛榮的人 不會因為一句讚美就心軟 還是沒買
我跟同學說 他長得挺不錯
同學問她可否幫她拍張照片
他大方表示 可以 可以
這裡的人中文比我想像的好多了 我心裡想
拍完照 她馬上希望我們買一點她的水果
一斤芭樂沒多少錢 他卻能花這麼多心思
十分忍辱負重 難怪美國人打不贏你們

如果這女孩是不屈不撓的典型 那麼我們在碧洞古祠遇到的男人 就是不離不棄的代表
我們走向古洞前有一大片荷塘
好漂亮喔
我們開心的喊著
正陶醉滿足之際 耳邊傳來一聲
漂亮 漂亮
我回頭一看 是個黝黑瘦削的男子
指著掛在胸前的相機 又說了一次
漂亮 漂亮
我搖搖頭不理他
他一路上找機會跟拍我們
我們都不太搭理他
但是他一路跟隨
我們爬上山他也上山
入山洞他也入山洞
在廟前拍照
他就來
漂亮 漂亮
有個吃素的姐姐 大概是菩薩心腸面容和藹
就成了他的目標 沿路跟著糾纏不休
最後拗不過 只好讓他照了
下山了 吃午飯
亭園式餐廳 吃風味餐 大家有說有笑 好不快樂
上完廁所 回來準備離開
這個人竟然出現了
手裡拿了一堆照片 他開始對人頭
找到了影中人 便趨前講價錢
有人買了 有了不理他
我當然是快閃

接著 我們到陸龍灣遊三谷湖
徜徉山水之中 正有種逍遙之感 忽然
前方有船靠近 上面的人戴著綠帽 穿著解放軍式的衣服 胸前又是一架相機
天啊 趕緊把臉別過去 拉低帽沿 讓你拍個後腦勺吧
如果你連後腦勺都敢拿來賣 我就服了你
一路上 我只要看到可疑份子就轉頭別過臉去 倒也一路平安
到了三谷湖盡頭 有船商店 問你要不要買飲料請船家喝
還好平常練習鐵石心腸的機會不算少
臉一寒 頭一搖 使個眼色 要船家調頭回去
我同學便拿出airwave請他們吃
因為很嗆 媽媽受不了 覺得很難吃
女孩倒是覺得還好
就這樣解決了沒請他們喝飲料的尷尬
你為事情就這樣完了嗎
不
划到一半 划船女子擱下槳 打開一個鐵盒子 裡面都是他的貨
一下拿錦囊 一下拿T恤
算你狠 我又不能跳船 只好任你愛怎麼推銷就怎麼推銷
我只顧看風景 還有偶爾搖頭
他看我們興趣不大 就收手 安靜的划船
臨上岸 要給小費地陪說一人一萬 一船兩萬越南盾
結果 他們竟然說要新台幣一百元
我同學開始拿錢 我跟她說先給我一萬越南盾
我們便不再說話 等到要下船我一腳踩上了陸地 才把兩萬給他
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走了幾步 回頭看了一下 他也沒怎樣
看來是想看看我們會不會被唬吧

正覺得鬆了一口氣之時 耳邊又傳來陣陣熟悉的聲音
漂亮 漂亮
那個黝黑瘦削的男子又出現了
我忍不住狂笑
他拿著我和其他四人的合照
一塊 一塊
(如果他們說一兩塊 就是美金計價 如果說出來的是天文數字 就是越南盾計價 如果說的是幾十幾百就是台幣計價)
一張照片要三十塊
有沒有搞錯 台灣都沒這樣的行情
不買
漂亮 漂亮還是在耳邊 我往右邊走去 想閃開
走著走著我突然發現 這路有點陌生
那個男子停在岔路口 沒跟上來
我想再往前走時
他的臉很好笑 有點急但是又說不出來
用手狂指另一條路
我往那頭看去
原來我們的車在那裡
這下子 我們三個都笑出來了
走回去
他開始降價
十萬 十萬
二十塊台幣 還是太貴
不買
繼續走
他看我快要上車了
又降價 這些照片如果不賣給影中人 就成了廢物了
十塊 十塊
雖然還是太貴 但是照片拍得還可以啦
如果砍五塊 就得買兩張 還是得花十塊
我問清楚是台幣十塊吧
最後就跟他買了

然後 我就再也沒聽到
漂亮 漂亮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