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7-07 08:59:07jean
《擁抱B選項》 雪柔‧桑德伯格 亞當‧格蘭特 譯 齊若蘭
(108.6.8)
《擁抱B選項》
面對突然的驟變,無法避免的失去與悲傷。
大維,心肌梗塞,在度假途中走了。
失去至愛的傷痛。
《擁抱B選項》雪柔,真實面對,坦誠寫下,她的心碎。
容許悲傷,和孩子們勇敢、相依,漸漸的回軌生活。
她的家人,父母,兄弟姐妹,在第一時間,給予協助持續至今。
朋友丶心理師丶工作夥伴,給予的正面協助能量。
著《給予》一書,亞當‧格蘭特,亦從心理層面建言,
在人生面臨不同考驗,給自己不同的念轉,B選項,韌性。
雪柔‧桑德伯格,從《挺身而進》,鼓勵女性往前坐
到《擁抱B選項》真實面對自我,坦誠的用自己和一個個當例故事,
教導在逆境中如何面對,增強自我的信心,
在悲傷中學會堅強,為自己,為一雙兒女,
也為同陷苦難的大眾們,找到方法改變人生!
(隨筆摘錄
p19,《給予》亞當.格蘭特
p29,延遲復原的三個p
1,把問題個人化,認為是自己的錯。
2,普遍性,認為生活各個層面都會受到影響。
3,永久性,認為事情造成的衝擊將永久持續。
p43,過去,餐桌上輪流敘述當天最美好和最糟的時刻。
現在,我新增了一個項目,每個人都要分享讓我們心存感激的事情。
p177,寫下家規。我希望孩子明白他們應該尊重自己的感覺,不要試圖壓抑情緒。我們一起寫下覺得傷心沒關係,不管當時正在做什麼,都可以暫停一下,哭一哭,生氣或嫉妒朋友有父親疼,也沒關係。
他們可以跟任何人說,他們目前不想談這件事。
p76,友誼的白金定義,不只是付出,也有接受。
與其問有沒有,什麼事可以做,不如直接去做點什麼事。
畫一個安慰的同心圓。建議先畫一個圈圈,在裡面寫下受悲劇影響最大的核心人物的名字,接著在核心圓圈外圍畫一個更大的圓,寫出哪些人受到影響次大,然後再畫一個更大的圓,根據人們這次危機關係緊密程度,依序填入他們的名字。等你畫完圈圈之後,你就有發牢騷或訴苦的恰當順序。
p91,坦誠自己不完美是對自己慈悲。
書寫,是通過逆境的療癒(每天記下三件貢獻,從小事拾回信。
重拾創傷後被破壞的自信
具體鼓勵比同理心更有力量。(和身處困境的同事互動,我依然會先建議他們休個假,但明白,對待他們應該就像其他組員一樣,多稱讚他們的工作表現也很重要。
《擁抱B選項》
Option B: Facing Adversity, Building Resilience, and Finding Joy
雪柔‧桑德伯格, 亞當‧格蘭特
譯者: 齊若蘭
作者簡介
亞當‧格蘭特(Adam Grant)
亞當‧格蘭特(Adam Grant)是心理學家、華頓商學院教授,暢銷書《反叛,改變世界的力量》、《給予》作者。專精於激勵、幫助人們找到熱情與意義,開創更富創造力的人生。格蘭特曾獲得美國心理學會(American Psychological Association)與美國國家科學基金會(National Science Foundation)成就獎,他也是紐約時報專欄作家。目前與妻子、三個小孩住在費城。
雪柔‧桑德伯格(Sheryl Sandberg)
雪柔‧桑德伯格(Sheryl Sandberg)是企業家、慈善家、Facebook營運長。她是暢銷書《挺身而進》作者,也是非營利組織LeanIn.Org創辦者,支持所有女性達成目標。桑德伯格曾是Google全球線上銷售與營運部門副總裁,以及美國財政部幕僚長。目前與兒女住在北加州。
歡迎你在facebook.com/OptionBOrg與optionb.org加入Option B 社群。
桑德伯格將本書收入,全數捐給她創辦的非營利組織OptionB.Org,幫助每個人在逆境中建立韌性、尋得意義。
譯者簡介:齊若蘭
台大外文系畢業,美國北卡羅萊納大學教堂山校區新聞碩士。曾任職好時年出版社、天下雜誌、康健雜誌,目前自由從事文字工作。譯作繁多,如《第二次機器時代》、《驅動大未來》、《高成長八國》、《數位革命》、《目標》、《第五項修練II實踐篇》、《必要的革命》、《彼得.杜拉克的管理聖經》、《從A到A+》、《基業長青》、《真希望我20歲就懂的事》、《第二曲線》等。
前言 黑暗終將過去
我跟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快睡著了。」
我是在1996年夏天認識大維.高柏(David Goldberg),當時我搬到洛杉磯,共同的朋友邀我們一起去吃飯看電影。電影開演後,我很快睡著了,把頭擱在大維肩膀上。大維後來喜歡跟別人說,當時他以為我對他有興趣,不過後來發現——他是這樣說的:「雪柔可以在任何地方、靠在任何人身上睡著。」
大維變成我最好的朋友,洛杉磯也開始讓我有家的感覺。大維介紹我認識很多有趣的人,告訴我走哪些後街小巷可以避開塞車,關心我在周末和假日會不會無聊。他帶著我認識網際網路,播放我從沒聽過的音樂,讓我變得酷一點。我分手時,儘管前男友曾是美國海軍海豹特戰隊(SEAL)隊員,睡覺時床底下還藏著一把上膛的槍,大維仍然跳進來設法安慰我。
大維以前常說,他對我是一見鍾情,但他必須花很長的時間耐心等待,看我什麼時候變得「夠聰明,懂得甩掉那些魯蛇」,開始和他約會。大維總是走在我前頭好幾步,但我終究還是趕上了。看完那場電影六年半後,我們忐忑不安地計畫著要一起旅行一個星期,我們都知道,這次度假不是把我們的關係推到新的方向,就是摧毀一段很棒的友誼。一年後,我們結婚了。
在我眼中,大維穩若磐石。我心煩意亂時,他保持冷靜。我憂心忡忡時,他告訴我不會有什麼事的。我舉棋不定時,他幫助我想清楚該怎麼辦。就像所有的夫妻一樣,我們的婚姻也經歷高低起伏。不過,大維仍然讓我充分體會到有人這麼了解你、真心支持你、全心全意地愛你,是什麼感覺。我原本以為下半輩子都可以安心地把頭靠在大維肩上。
意外
結婚十一年後,我們去墨西哥慶祝友人菲爾.德區(Phil Deutch)的五十歲生日。我們把小孩留在加州由父母代為照料,大維和我都很興奮可以過一個只有大人的週末假期。星期五下午,我們在游泳池畔消磨時間,在iPad上玩卡坦島拓荒遊戲(Settlers of Catan)。這回我居然領先,真叫人耳目一新,但我的眼睛好幾次都快閉上了。我知道我倦意太濃,一定無法贏得最後的勝利,所以坦白招認:「我快睡著了。」我決定投降,把身子捲縮起來。有人在下午3點41分拍的照片中顯示大維手裡拿著iPad,旁邊坐著弟弟羅伯(Robert Goldberg)和好友菲爾,我則躺在他們前面的地板上,倚著墊子睡著了。
一個鐘頭以後我醒來時,大維已不在那張椅子上。我和朋友一塊兒游泳,認為大維大概是照原本的計畫,跑去健身房了。我回房間淋浴時,他不在那兒。我感到訝異,但不怎麼擔心。我開始換裝,準備待會兒去吃晚餐,同時查看電子郵件,還打電話給小孩。
我走出房間下樓去。大維不在那兒。我走到沙灘上,找到其他人,但大維也不在那兒。一陣恐慌襲來,一定有什麼不對勁。我對著羅伯和他的妻子蕾斯莉大吼:「大維不在這裡!」蕾絲莉沉吟一會兒就大喊:「健身房在哪兒?」我指著附近的階梯,我們都拔腿狂奔。我至今仍可感覺到我的呼吸和整個身體都隨著那幾個字緊縮起來。從此以後,只要再聽到任何人說:「健身房在哪兒?」我就會心跳加速。
我們在健身房的地板上找到大維,他躺在橢圓滑步機(elliptical machine)旁邊,臉上有些微瘀青,並轉向左側,頭下面有一小攤血。大家都尖叫起來。我開始替他做CPR,然後羅伯接手,醫生來了,又接手繼續做。
坐在救護車上的三十分鐘,是我這輩子最長的三十分鐘。大維躺在後面的擔架上,醫生正在想辦法。他們要我坐在前座,我一邊哭,一邊祈求醫生告訴我大維是不是還活著。我簡直無法相信到醫院的路居然這麼長,而且居然有那麼多車子擋在我們前面。我們終於抵達醫院,他們推著大維,穿過一道厚重的木門,不讓我跟著進去。我和瑪恩.列文(Marne Levine)一起坐在地板上,她是菲爾的太太,也是我最親密的好友,瑪恩擁著我。
彷彿等到地老天荒,他們終於領著我進去一個小房間。醫生走進來,坐在桌子後面。我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等醫生離開後,菲爾的朋友走過來,親親我的臉頰,然後說:「請節哀。」這幾個字和禮貌性、行禮如儀般的親吻,讓我感覺彷彿提前預見未來,經歷了往後會一而再、再而三出現的情境。有人問我想不想去看看大維,跟他道別。我去了,而且不想離開。我以為只要我一直待在那兒抱住他,只要我拒絕放手,就能從噩夢中醒過來。羅伯說我們得離開了,他自己也還沒從驚嚇中恢復過來。我朝外面走了幾步,又轉過身來奔回房間,緊緊擁抱大維。最後,羅伯慈愛地把我拉開,瑪恩陪著我穿過白色長廊,手臂環在我的腰部抱住我,以防我又跑回去。
我的餘生就這樣開始了,我絕對不會選擇這樣的人生,我也完全沒有準備好面對這樣的餘生,無法想像的餘生。我和兒女一起坐下來,告訴他們爸爸過世了,聽到他們和我一起哭喊尖叫。然後是喪禮。人們致詞時都用過去式來談大維。屋子裡滿是熟悉的面孔,一個接一個走過來,行禮如儀地親親我的臉頰,然後吐出同樣幾個字:「請節哀。」
抵達墓園後,我的孩子一跨出車外,就癱軟在地上,無法再邁步向前。我躺在草地上抱著哭泣的孩子。他們的堂表兄弟姊妹紛紛過來和我們一起,大家躺成一堆、也哭成一團,大人伸臂護著孩子,希望他們不要太過傷悲,但沒什麼用。
詩歌、哲學、物理學都告訴我們,時間的推移在我們的感受中並非等速。對我來說,時間過得很慢,很慢。日復一日,空氣中瀰漫著孩子的哭喊與尖叫。當他們停止哭泣時,我焦慮地注視著他們,預備他們隨時又需要我的撫慰,僅剩的一點點空間則被我自己的哭喊尖叫所填滿,只是我大半時間都在心裡暗自哭泣,沒有放聲大哭。我在一片虛空中:我的心、我的肺都空蕩蕩的,沒辦法思考,甚至無法呼吸。
被無盡的空虛包圍
悲傷是個嚴厲的伴侶。在我早期度過的那些日子和星期和月份中,悲傷無所不在,不只藏在心底,而且浮出表面。悲傷的情緒慢慢累積醞釀,流連不去,愈演愈烈,然後哀慟如波濤般捲起,在我體內翻騰,彷彿即將把我的心撕裂、掏空。這時候,我覺得簡直無法再忍受這樣的痛苦,多一分鐘都不行,遑論再忍受一個小時。
我看到大維躺在健身房的地板上,我看到大維的臉浮現在天空中。夜晚,我會對他喊話,對著虛空哭訴:「大維,我想你。你為什麼離開我?請你回來。我愛你……」每天晚上,我都哭著睡著。每天早上,我醒過來,把一天應付過去。我常常覺得難以置信,儘管大維不在,世界仍繼續運轉。大家怎麼可能照常過日子,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呢?他們難道不曉得嗎?
再平常不過的活動,都變成地雷。我到學校參加家長晚會時,女兒拿出八個月前她在開學第一天寫的信給我看:「我升上二年級了,我很好奇未來會發生什麼事。」她的話給我心頭一記重擊,因為寫這些話時,無論她或我都完全沒料到,她竟然二年級還沒讀完,就失去父親。二年級!我低頭注視握在我手中的小手,甜甜的小臉蛋抬頭望著我,看看我喜不喜歡她寫的東西。我一陣踉蹌,差點跌倒,我假裝絆到東西。在那兒走來走去時,我一直低著頭,免得和其他家長四目交接時,我會完全崩潰。
有里程碑意義的重要日子則更是揪心。大維非常重視開學日,總是在孩子踏出家門時,拍一大堆照片。我努力打起精神,同樣替他們拍照。為女兒辦生日派對那天,我坐在臥室地板上,媽媽、姊妹及瑪恩都陪著我,我覺得我根本沒辦法走下樓梯,更別說整場派對都保持微笑了。但我知道為了女兒,我必須想辦法撐下去,我也知道,我必須為大維這麼做,但是我想和大維一起做這件事。
我想盡辦法來終結悲傷,把悲傷裝進盒子裡拋掉。但在最初的幾個星期和幾個月裡,我完全辦不到。哀慟每次都贏得勝利。即使我外表看來冷靜沉著,痛苦卻如影隨形。我雖然人在會議室裡開會或讀故事書給孩子聽,我的心卻留在健身房地板上。
在大維過世後兩星期的最可怕的虛空中,我接到一封信,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舊識寫的。她說,她早我幾年成為悲傷的寡婦,所以真希望能提供我一些忠告,但卻無話可說。她幾年前喪偶,而她的摯友比她更早十年就失去丈夫,但她們兩人至今都不覺得時間真能沖淡喪偶的痛苦。她寫道,「儘管我試了,卻想不出任何可能對你有用的建議。」這封絕對抱持著最大善意寄出的信,摧毀了我的希望,因為原本我還巴望著痛苦終有消逝的一天。我覺得整個人慢慢包覆在一片虛無中,眼前的未來是無止盡的空虛。
韌性,讓我們穿越悲傷
我打電話給華頓商學院心理學教授亞當.格蘭特(Adam Grant),把這封令人崩潰的信讀給他聽。兩年前,大維讀了亞當的書《給予》(Give and Take)之後,邀請亞當到他擔任執行長的SurveyMonkey公司演講。那天晚上,我們請亞當到家裡吃飯。亞當研究人們如何找到動機和意義,我們談到女性面對的挑戰,以及亞當的研究可為這個議題提供有用的資訊。我們開始合作寫書,結為好友。大維過世後,亞當飛越大半個美國來參加喪禮。我對他坦承,我最大的恐懼是擔心孩子永遠無法重新快樂起來。其他人曾嘗試用自身遭遇來安慰我,亞當則向我詳細解說相關數據:許多孩子在失親後都展現出驚人的韌性。他們會繼續擁有快樂的童年,長大後成為適應良好、心智正常的大人。
亞當從我的聲音中聽出那封信引發的絕望,於是他又跨越大半個美國飛回來,試圖讓我相信這片似乎無止境的虛空仍會觸及底部。他想要面對面告訴我,儘管免不了會感到哀傷,但要減輕我和孩子的極度悲痛,仍然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他說半數以上的喪偶者會在六個月內走出心理學家所謂的「急性悲傷反應」(acute grief)。亞當說服我,雖然悲傷的情緒必然會持續下去,我的信念和行動卻能影響我能多快穿越這片虛空,以及最後會抵達何處。
沒有人一輩子只收到玫瑰花,每個人都會碰到艱苦困難的時刻。有時候,我們會預見困難來臨,有時候則猝不及防。可能是孩子突然夭折的悲慟,與戀人分手的心碎,或無法實現夢想的強烈失落感。問題是:事情發生後,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我認為韌性(resilience)是忍受痛苦的能力,所以我問亞當,我怎麼知道自己的韌性有多強。他解釋,韌性的多寡並非固定不變,所以我應該問的是:我怎麼樣才能增強韌性,迅速復原。韌性是我們面對逆境的強度和速度,而且是可以培養的。韌性的重點不在於擁有脊柱,而在於如何強健脊柱周遭的肌肉。
自從大維過世以來,很多人都對我說:「真是難以想像。」意思是他們沒辦法想像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他們身上,也沒辦法想像我怎麼還能站在那兒和他們談話,而不是縮成一團躲在什麼地方。我還記得,從前我看到同事在孩子夭折後回來上班,或朋友得知罹患癌症後去買咖啡,也有相同的感覺。然而如今易地而處,我的回答變成:「我也沒辦法想像,但我別無選擇。」
我別無選擇,只能每天照常醒來。我別無選擇,只能努力走過這場驚嚇、悲慟和倖存者愧疚帶來的煎熬。我別無選擇,只能邁步向前,在家裡當個好媽媽。我別無選擇,只能努力聚焦,上班時當個好同事。
黑暗終將過去
失去、悲傷和失望,都是非常個人的情緒,每個人各有其獨特的處境和對應之道。然而許多人仁慈且勇敢地和我分享他們的個人經驗,幫助我走出自己的失落、悲傷與失望。對我敞開心房的人,有些是我很親近的朋友,有的則是全然的陌生人,他們公開提供自己的智慧與忠告,有時候乃透過有著可怕書名的著作提供建議。而亞當更是耐性十足地堅持:黑暗終將過去,但我必須設法推它一把;還有,即使面對這輩子最可怕的悲劇,我仍然可以設法控制悲劇帶來的衝擊。
我和亞當試圖透過本書,和大家分享我們學到的有關韌性的一課。我們一起撰寫本書,但為了讓敘事簡單明瞭起見,由我(雪柔)擔任敘事者,提到亞當時則用第三人稱。我們不會假定希望天天都能戰勝痛苦,事實上並不會。我們也不會假定我們已經歷過人世間一切失去,事實上也沒有。世上沒有哪一種悲傷或面對挑戰的方式是絕對正確或適當的,所以我們也無法提供完美的答案,事實上也沒有完美的答案。
我們也知道,不是每個故事都會有圓滿的結局。我們在本書中談了一個個充滿希望的故事,但其他還有更多難以克服的逆境。並非每個人在復原時都從同一個起點出發。戰爭、暴力和有系統的性別歧視及種族主義都摧殘生命、毀滅社會。歧視、疾病和貧窮帶來更嚴重的悲劇。可悲的是,厄運不會平均分配給每一個人,被邊緣化和無選舉權的弱勢族群往往更需要辛苦奮戰,也承受更多悲傷。
儘管我的家庭經歷了如此痛苦的創傷,我很清楚自己是多麼幸運,能擁有親朋好友和同事組成的龐大支持系統,還掌握一般人少有的財務資源。我也明白,在討論如何找到力量、克服逆境時,我們仍有責任努力防止苦難發生。我們在社區和公司裡的所作所為——我們制訂的公共政策及互助合作的方式——都可以確保未來不再有那麼多人受苦。
然而儘管我們盡力防範,世上仍存在著各種逆境、不平等和創傷,有待我們設法面對。當我們為明天的改變而奮鬥時,也必須從今天就開始加強韌性。心理學家曾經作過許多研究,探討如何才能從各種不同的逆境中復原——不管是失去、拒絕或離婚,受傷或生病,工作上的失敗或個人的失望。亞當和我除了檢視這些研究,也查訪成功克服困難的個人和團體,他們的故事改變了我們對韌性的想法。
從B選項開始吧
本書探討人類不可思議的意志力,檢視人們自助及助人時可以採取的做法,探討復原的心理學,以及重拾自信和喜悅時面對的挑戰。我們也提及應如何討論不幸事件和安慰飽受折磨的朋友;以及怎麼做才能打造出有韌性的社群和公司,教養出堅強的孩子,並重新愛人。
如今我明白,創傷後的成長的確可能發生。在遭遇嚴重打擊後,人們往往找到更堅強的力量和更深層的意義。我也相信,我們有可能體會到創傷前的成長,你不一定非得經歷不幸,才能養成面對挑戰所需的韌性。
今天,我自己的旅程才走到一半。急性悲傷的迷霧已然散去,但悲傷的情緒及對大維的渴望依舊不變。我還在尋找我的路,並在過程中學到很多。和許多曾經遭遇不幸的人一樣,我希望我能選擇意義,甚至喜悅,也幫助其他人找到意義和喜悅。
如今回顧過去最黑暗的時刻,我明白即使在當時,希望的光芒仍不時閃現。朋友提醒我,當孩子在墓園瀕臨崩潰的時候,我對他們說:「這是我們人生中第二糟糕的時刻,我們之前已經熬過了最糟糕的時刻,這次我們也會熬過的。從現在開始,情況只會變得愈來愈好。」然後我開始唱我從小就會唱的猶太歌曲:〈賜予平安〉(Oseh Shalom)。我不記得當初是怎麼決定要唱歌的,或為何選這首歌,我後來曉得那是猶太喪禮祈禱文〈神聖祈禱〉(Kaddish)的最後一行,也許這是為什麼歌詞立刻從我腦中湧現。很快的,所有大人都加入齊唱,小孩也跟著唱,哭聲停止了。女兒生日那一天,我努力走出臥室下樓去,在派對中始終保持微笑,驚訝地看著女兒玩得很開心。
失去大維後幾個星期,我和朋友菲爾談到某個需要父親參加的親子活動,我們想到可以找誰來填補大維的位子,我哭著對菲爾說:「但是我想要大維。」他擁著我說:「沒有A選項了,我們就抓緊選項B吧!」
人生無法盡如人意,每個人都活在某種形式的B選項中,本書希望能幫助我們擁抱B選項,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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