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6-23 08:52:09jean

講座》後青春:優雅的老 丘引

(103.6.15)
優雅的老,我想是每個人的期待,特別去聆聽丘引所分享的
「後青春:優雅的老」。
她分享精彩的旅行經歷,提醒大家要「旅行」不能省,一定要規劃安排,會帶動身心靈健康,影響思考,讓自己能量更強!
她不藏私的分享,面對老人生活應該準備的基本功
她說,不要害怕老,老並不可怕,正確、健康的態度很重要!

和 J 已過了不惑之年,談老,也許早了些!
但聽聽不同的見解,提前做因應的準備,對未來做適時的調整
筆記記錄如下,有機會再閱讀《後青春:優雅的老》一書

長壽是常態!
國情不同,老年規劃差異大!
居住美國十年的觀察,美國人老了不興帶孫子,財產是獨立的(不等於小孩的)
預立遺囑,喪偶後,談黃昏之戀亦也自在。

希望台灣的老者要多愛自己、善待自己,養育孩子是義務,不要太期待孩子一定回饋。
建議,現在起每天安排運動、閱讀的時間,不但身體健康,記憶力不減退
(不喜歡戶外活動,人易老,易老人痴呆)
提早學習理財,有錢才有尊嚴。不要在生前把錢預給下一代
若失去另一半,談戀愛不要有禁忌,自由自在。
學習獨處,自居,自由自在,各自有自己的空間
老伴、老友同等重要,竉物也是子女
(偶爾孩子回來探望,要有分寸待如客,不要抱怨惹人嫌,結善緣相處才愉快)
培養興趣,自己開心也造福別人,朋友自然廣
做志工,成全別人,成就自己,可以交朋友,因沒有厲害關係比較真誠

 

(會中特別分享「熟年誌」雜誌,特別摘錄)

丘引暢談優雅的老去 預備後中年的生活
文/諶淑婷

獅子座的丘引,熱情開朗,即將面臨六十大關又熱愛冒險的她,是如何看待中、西方不同的高齡文化差異呢?看看丘引如何優雅的老,以及用健全的態度延緩「老」的事實!
「你不覺得老年是一個很有趣的人生階段嗎?」

十年前,因為孩子在國中遭到導師排擠,作家丘引毅然決然帶著孩子到美國求學,也開始了她一連串「中年學習」歷程,先是上了一年半的英語課,又到成人高中上課,拿到美國高中文憑,接著她成為美國大學生,主修數學,同時跨系選修「老年學」,那時還差半年,丘引就要滿五十歲,她開朗的說:「我是為了自己提早作準備,更了解老年,也更瞭解媽媽和一些『老』朋友的晚年處境。」

丘引從小就覺得老年人「很可愛」,在雲林農村長大的她,一直記得一名愛說故事的老鄰人,雖然失明卻能獨立自主生活,又常說故事給她聽,「這位性格開放又可愛的長輩教會我,人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可以、也應該好好生活。」

她認為,老不老,無關乎身分證上的年紀,只與個人思維、人生態度、價值觀有關,到了中年,如果能學習優雅的老,自然能老得優雅。

成功老化的城市
「活得老,不如活得好。」有了讓自己喜愛的第二事業之外,還要有舒適的老年生活環境。丘引舉非營利組織梅肯研究中心在2012年所做的成功老化城市研究調查為例,「成功老化」的大城市前五名紐約市、波士頓、華盛頓特區、鹽湖城、舊金山,調查項目包括健康、照護、友善的住屋、便利的交通系統、再教育、事業及社會參與的機會,還有以老人為中心的科技、社交網路、旅行、休閒與娛樂。

若以同樣條件檢視臺灣,臺北市是她眼中最「成功老化」的城市。十六歲從老家雲林北上打工讀書的丘引,早將臺北當成自己的家鄉,「我非常喜歡臺北,醫院、圖書館、書店、博物館、電影院樣樣不缺,想娛樂或運動都可以,交通便利,一小時內可以上山,也可以下海,唯一的缺點是馬路規劃太寬,一個綠燈走不完,但整體來說,臺北市是很適合養老的地方。」

只是臺北市外來人口多,臺灣人傳統上有落葉歸根的觀念,許多高齡者寧願回到幼時生活的中南部家鄉,丘引認為也是一項好選擇,「回到家鄉,有自己習慣的生活步調,相熟的親戚朋友,熟悉的環境會讓老人過得更健康。」她強調無論在都市或鄉村生活,最重要的就是善用當地資源,維持健康,持續活動及參與社區,內心感到平靜滿足,自然過得舒適。

讓老年人安心的老

除了種種外在環境因素,臺灣老年人與西方老年人對待自己的態度、與他人交往的方式也大不相同,連帶影響了老年生活的安排。臺灣許多老年人,年老後不是離家到都市與下一代居住,就是孤身輾轉病榻直到離世。

丘引分析,「這與臺灣歷史、政策、教育發展有關,臺灣老一輩受教育者少,文盲者多,當他們年老後,不知道如何透過報章雜誌、網路找資源,甚至不會自己搭公車,到了醫院也看不懂門診指標,沒有習慣閱讀,聽不懂國語,看電視也只能猜劇情,這些因素導致他們生命狹窄,沒能力安排生活或發展興趣,只能整天東家長西家短,常常抱怨,一點也不快樂。相形之下,教育程度較高的高齡者自信心高、生活滿意度高,就連選擇工作、生活方式的機會都比較多,心理上的健康讓他們生理上也比較健康。」

更多精采內容,請見《熟年誌2013年10月號 (NO.19)》

 

 

(摘錄博客來)
《後青春:優雅的老》 ─丘引

  什麼叫老?我從來沒聽過。
  從容、自在與智慧,才是熟齡選擇。

  我希望可以老得有價值,有尊嚴,老得充滿智慧。
  我希望,到老都還保有魅力,還能享受愛與性。
  我希望跟摯愛的人一起走下去,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盼望,當我老了,我已實現了我大部分的目標;回首看我走過的每段路,都是笑著,都是釋然,沒有一絲遺憾。
  我也希望在閉上眼睛之前,把遺囑交代清楚,該準備的,都已準備好。

  我是如此熱愛人生。不是怕老啊,只想要盡情品嘗生命中美好的每一天。
  最後的最後,在我的靈堂上,愛聽古典樂的我,希望能有一支交響樂團,為我奏一曲〈我不想走〉。

  46歲時,為了孩子的教育,丘引帶著兒女遠赴重洋,展開新的人生。如今即將面臨60大關的她,藉由這本書,為自己與讀者寫下了最詳細務實的老年規畫。大至老後的經濟來源、醫療需求、心靈依託、自我實現,生活細節如是否需要伴侶、該存多少老本、生病誰來照護、遺囑如何預立,甚至面對現實衝擊時的自我療癒與調整,都提供了清楚的方向,樂觀而深具啟發,讓人更能從容準備老後生活,也一掃台灣社會對老年的傳統看法,展現了幸福熟齡的美好可能。

本書特色

  *坊間老年書籍總讓人讀了心情沉重,這本《後青春--優雅的老》卻跳脫以往思考,從「心」出發,讓人看見一個自由自在的美好晚年。

  *丘引的幸福熟齡祕訣:
  .女性平均餘命高,該如何面對「一個人變老」?
  .什麼時候該開始寫遺囑,才不會措手不及?
  .當老年人口超越青壯年人口,與其等待政府措施,老年人還能為自己做什麼?
  . 一個人老,一群人一起老,差別在哪裡?
  .幽默和正向思考,讓你開心變老。
  .「養兒防老」還是「以房養老」?
  .賣掉大房子,換買小房子,實際又迫切!
  . 練習問自己「你喜歡什麼?」「你要什麼?」「你需要什麼?」
  .兩情繾綣,不分年紀,再老也可以談戀愛。
  .培養興趣,終身學習,是預防失智的最好辦法。
  .陪伴不侷限血源,老年,更應多交朋友。
  .學習用電腦和智慧型手機,幾歲都不嫌遲。
  .有想做的事,立刻去做!
  .不要告訴自己該退休了,想工作到幾歲就工作到幾歲。
  .優質的生活態度、陪伴、信仰,支持老人的精神生活。

作者簡介:丘引
  曾任報社主筆、專欄作家、演講者、電視連續劇編劇、師大人文中心講師、天生愛冒險的她,自助旅行的足跡遍布世界50多個國家,也是知名的自助旅行作家。

  獅子座的丘引,熱情開朗,好客,但很注重隱私。動靜自如,每天閱讀,愛玩,好奇心強,有人來瘋傾向,行動派,酷愛學習。懂命理的朋友曾拿丘引的八字一算,說丘引命中有四匹馬,是人的最高極限。四匹馬共有十六隻腳,難怪丘引愛跑,還擅長以小錢遊世界。2003年到美國學英文,2006年6月從美國成人高中畢業。2007年元月上美國梅崗州立大學,繼續中年學生生涯。專職寫作的她,在美國大學就讀的是數學系,挑戰極限。2013年9月至11月,一個人將開車沿著大西洋海岸旅行美國十三州,沿途將住在不同的陌生人家。

  丘引出版過十五本書,在1995年出版的《愛走就走》是當時國內首次出現的女性自助旅行遊記,展現了新時代女性的大無畏精神,更帶起一陣女性自助旅行的風潮。後來她又與女兒合著《踏板上的夢想》,記敘了三個孩子在她的帶領下,用了22天,騎腳踏車環遊台灣一圈的過程,充滿獨特而激勵人心的教育觀點。

  丘引在寶瓶文化出版的書籍有《放手力量大》,《我的肯定句媽媽》,敘述丘引以開明的教養觀念,讓孩子在獨立自主的環境下學習,即使不遵循傳統的教育體制,仍能培育出優秀的下一代。最新作品《後青春:優雅的老》,則是她第一本暢談老年生涯規劃,教人擁抱老年生活的勵志之書。
 
  作者臉書:www.facebook.com/chiuyin538
  電子信箱:chiuyin538@gmail.com
  
自序

  這本書是橫跨台灣和美國寫成的。六月中,從台灣回到在美國就讀的大學小鎮梅崗城,我繼續未完成的書稿。我先在走路五分鐘的華盛頓圖書館寫作,因氣溫太舒服,不需冷氣,遂改成在自己的公寓繼續平頭樂幹。

  我的公寓是很舒適,很心寬明亮的地方,有兩個房間、一個客廳、一個廚房和一個衛浴,但共有九扇大窗戶。而且,每扇窗外都是綠油油的樹,視野非常好,香氣撲來,令人神清氣爽。

  於是,我大幅的調整了書的結構,加入更多美國的養老,讓才進入老年國二十年的台灣,得以向七、八十歲的「老國」美國探頭。我想,那樣的老,會老得更迷人、更優雅、更健康,也更長壽。也因這樣,我的書桌,有幾十本從圖書館抱回來、關於美國老年的書做參考。

  我將自己閉關,日夜不停的寫。為了全心寫作,我吃了不少慈濟的香積飯、香積麵,和美國超市的冷凍食物,以及自己用烤箱烤的各式麵包和烤肉及烤蔬菜。那些省時省力快速的食品,解決了我寫作時的民生問題。

  這段時間寫書的心情,非常舒爽和快樂。我中年到美國求學,在大學裡,我主修數學,還跨心理系修「老年學」,就是想對自己的老年有所認知,提前做準備,同時也藉此可以瞭解我的媽媽,和一些「老」朋友們晚年的處境。

  我對自己還有九年就要進入老年世界的熱愛,是有點瘋狂的,很像探險一樣,非常有誘惑力。我抱著無比的喜悅,要為自己創造一個永遠活力十足,又優游自在的「老少年」。

  2013年2月底,我在東京機場轉機回台灣。第二天天未亮,我迫不及待的起床,胡亂盥洗,衣服亂套,就趕緊穿越馬路到家對面的植物園慢跑。

  我像是點名官一樣,一一地對在植物園運動的「老」朋友們點名。他們也欣喜的大叫:「妳終於回來了!」

  這是每一次我回台灣的戲碼,老戲總是重演。每一次,我也為那些「老」朋友們拍照,順勢看看時間機器在他們身上施展的魔術。

  跑了幾圈,我發現一些「老」朋友不見了;卻也同時發現,加入了一些新的「漸老」面孔。

  植物園的一些「老」朋友都知道我在美國上大學。有的「老」朋友眼睛昏花,不好意思的問我:「妳有三十好幾吧!」知道我是四年級後,他們慷慨的說:「看不出來。」當他們知道我在美國讀的是數學系,更是豎起大拇指說:「讚!」有的「老」朋友開玩笑道:「妳這種年紀還敢到美國讀大學,害我不敢老!」

  原來,我在美國讀大學,對「初老」、「中老」和「最老」居然有影響,實在出乎我意料之外。

  有的「老」朋友幾天不見我去運動,見了面就說:「怎麼只有初一、十五才看到妳?」不經意中,洩漏了他們難以排遣的寂寞。

  有的漸老族推著嬰兒車在植物園散步,也許染髮,身材又保養得宜,臉上可能也拉了皮,笨拙的我實在看不出他們的實際年紀來,誤以為推的是他們的孩子,猛讚美孩子多聰明漂亮,長得多像父母,答案卻總是:「是孫子,我老了,沒啥價值了,現在是廢物利用。」有點哀怨,就像棄婦。

  三十幾年不見的高中同學,在同學會中見到我,來不及寒暄問狀況,就對我發出怒吼:「妳要去染髮,這樣至少可以年輕十歲。」還有一個同學甚至對我說:「我受不了妳頭上的白髮,拜託妳去染染吧!」也許,我的白髮刺痛了她們內心怕老的情結。

  「可是,我喜歡我擁有的一切,包括年紀和白髮。」同學聽了我的抗辯,無不說我是怪咖。

  後來碰到更多人,不論陌生或熟人,也要我去染髮。一個老來得子的朋友說,她怎敢不染髮:「不染髮,不被孩子的同學誤以為我是孩子的阿嬤才怪!」她告訴我:「染髮年輕二十歲,有利親子關係。」還有一個穿著很辣,開了一人公司的單親朋友說她得賺錢養家:「若不染髮,誰和我做生意啊!」一個高中同學說:「染髮都已經被長官逼退,不染髮還得了!」原來,台灣早就實施全民染髮運動,看來健保局應該將染髮列入健保給付,以利全民健康年輕。

  在台灣三個半月停留,我幾乎天天與「老」相處。朋友相聚,自是談老。陌生人相遇,也談老。唯有西門町,踢老。那兒一面倒,賣的衣服、飾品和飲料,幾乎都是給俊俏迷人的年輕人。而相隔不遠的龍山寺周遭,卻是純老。真是一樣世界兩樣情。

  六月十七日,我又搭機了。鄰座是大學剛畢業的帥哥,和我用英語聊天。說是第一次出國,興奮不已,要去美國蒙大拿州進行「打工三個月和旅行一個月」的打工旅行計畫。他問我到美國做什麼?「去讀大學」,我說。

  那年輕人看著我頭上的白髮,眼睛睜得像銅鑼那麼大:「妳,妳,妳要去美國上大學?」

  我差點想說,你少見多怪,但隨即改口:「是啊!像我這樣的大學生,在美國大學校園多的是。」

  在亞特蘭大下了機,我給獨居十幾年的好朋友安妮塔打電話,祝賀她八十六歲生日快樂。在話筒的那一端,精神奕奕的安妮塔很高興地向我報告,晚上她的生日派對有誰誰參加,問我是否要來?「如果妳要來,我可以派兒子到機場接妳。我的生日派對會很好玩。」

  我也給七十二歲的珍打電話,她是我的密友。珍立即向我訴說,她的九十一歲男友羅伊在逼婚。「我不想結婚。我覺得當男女朋友挺好的,各住各的,幹嘛要結婚?」「他要逼我就範,說有一個加拿大六十六歲的女人想來美國定居,要和他結婚。」我對珍說,那就讓他結婚去吧!天下男人多的是,再找一個,不就得了!

  在圖書館打工的八十幾歲館員芙朗,滿臉皺紋和滿頭白髮,動作雖緩慢,但沒有稍減熱情,看到我,她立刻放下手中的書,緊緊地擁抱我,「好久不見,歡迎妳回來!」小學教職退休後,她轉戰圖書館工作迄今,說要做到死那天為止。芙朗已經獨居幾十年了。

  這些現象都印證了我在大學修的「老年學」課程所讀的,社會和文化影響人的思考,也影響了人的生活態度,更左右了「老」的速度。一個人老,還是一群人一起老,自有差別。

  老不老,其實不在身分證的年紀,是在思維、在態度、在人生觀、在價值觀、在居住的國度有別,在於老得是否優雅而已。我很幸運,到了中年,有機會在到處都是「老得優雅」的國度,學習如何「優雅的老」。

  我將年紀以我在美國大學教授給分的標準,更改為A=九十歲以上,B=八十歲以上,C=七十歲以上,D=六十歲以上。D是及格門檻,但會將總成績拉低很多。而我,還在F徘徊,再過幾年就要升格為D。我必須謙虛一點。

  這是我和美國朋友們的對話,八十六歲的安妮塔是B+,圖書館的芙朗是B-,珍是C-,珍的男友羅伊是A-。她們很高興我給她們的評分,總是對我說,她們還年輕得很,要多加努力。在台北,D的朋友我稱呼他們是「紅嬰仔」;C的朋友我叫他們是「兒童」;B的朋友,我叫他們「少年□」。 A-、A,和A+的朋友也不少,叫做「老少年」。我的酒友,一百歲的鄰居林春朝先生聽到我給他A+,說那是他無上的榮耀。「明年,你將可以進階到榮譽課程(Honor Class)。」酒友聽了,感動得想要立刻再登玉山,向大山致謝。

  幽默和正向思考,是美國「年長者」的特色,他們還勇敢的拒絕社會加諸的「老」人稱呼,說是歧視,必須以「年長者」(Elder或Senior)代替。

  雖然我還在F,尚未進入D的門檻,我還是有備而來。

  我有不少東方和西方的「老」友,看著他們的差異,我早早就警惕在心。加上中年在美國就讀大學的多年經驗,也不斷的提醒我自己,老雖是自然律,但不盡然要老得悽慘,老得孤僻。

  想要老得優雅,嬰兒潮的我們,就要為自己的老年負起全面性的責任,也就是要預做準備,不必等待老日到來時才驚驚慌慌,手足無措。就讓我們一起「老神在在」吧!

丘引
2013年8月於美國喬治亞梅崗城


我需要有老伴嗎?

在談需不需要一個人老後時,我們需要回到第一章,重新省視全世界的過去、現在與未來老人的狀況。

全世界的老人人口中,年長女人比年長男人多了六千三百萬人。性別不均,是事實,我們無從改變。台灣的女人平均餘年和男人的平均餘年相差六年,而且年齡持續增長,原來如果女人和小自己六歲的男人結婚,婚姻可能有白頭偕老的機會。

但年齡在變化,女人活得更久,如果需要有伴侶,那麼,就要往下探,與比自己更年輕的男人結婚,約會或同居。

這是有條件的,妳喜歡與男人一起生活;妳要與男人一起生活;妳需要與男人一起生活。這三個程序來看,前兩者成立,後者不成立。

放開心胸,展開第二春

喜歡與男人一起生活,想要與男人一起生活,很簡單。在一個人老後時做些改變,開始找對象約會、接觸。像我的美國朋友珍,她在結束第二次婚姻後,檢查得知乳癌末期,珍一方面到醫院做檢查治療,同時在七十歲左右上網認識男人,前後與不同的男友約會交往。她的生活因此而常高潮迭起,我也常聽到她的愛情故事。

有好幾個網站都為老年人交友拉線,你可以將自己的照片、個性、喜歡、不喜歡、要什麼、不要什麼等自我介紹放在網站上,就可能會收到和自己接近或想要的男士的資料,經過一些篩選或見面或寫 E-mail,就會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在美國,還有不少的老年人上高中網站或參加高中同學會,而找到晚年的伴侶。

我一個朋友的媽媽在八十幾歲,丈夫過世後,上了她畢業的高中網站,找到一個以前不認識的高中同學往來,然後密切交往。

當那男人提出結婚的要求時,我朋友的媽媽斷然拒絕了。她覺得對方雖然很容易相處,也很幽默,但有控制欲,她不想在婚姻裡被男人控制,她也要保護自己的錢財,就拒絕了婚姻。不過,他們住在一起,一如其他伴侶一樣,互相有個照料。

還有一個七十幾歲的美國朋友,第一任丈夫年輕時外遇拋棄她,讓她傷心欲絕。
獨自撫養唯一的女兒長大的過程中,她陸續和不少男人約會交往。後來,在跳方塊舞時,認識了第二任丈夫。在婚前,她已經知道未婚夫是癌症患者,仍然一頭栽入婚姻。幾年後,癌症帶走了第二任丈夫的生命。後來,愛跳方塊舞的她,又在方塊舞上認識了第三任丈夫,也是一個有癌症的男人。故事持續一樣,癌症丈夫走了,她繼續跳方塊舞,繼續和不同的男人約會。

對這位朋友來說,那些生命中的男人,就像火車站。在不同旅程,有人上車,也有人下車。同樣地,自己在別人的旅程中,也是上上下下。

迎接第二春,女性可向男性學習

邱淑慧說:「我是四十歲離婚的。如果我沒有來美國讀碩士,離婚後繼續留在台灣,我肯定找不到對象再婚。台灣社會對離婚的女人非常不友善,而且再婚的市場像一灘死水,離婚女性很難在台灣找到再婚對象。」

即將步入五十歲的邱淑慧比她的美國丈夫大六歲。她的丈夫是銀行的小職員,是她中年到美國讀書後,打高爾夫球認識的。愛打高爾夫球的邱淑慧發現,原來美國人收入那麼普通也可以打高爾夫球(美國打高爾夫球價錢便宜,如我住的梅崗城,三十元美金就可以打十八洞的高爾夫球)。她還發現,美國人的生活方式很簡單,物質欲望沒有台灣社會那麼高,人際關係也單純,生活品質反而更好。

在一段戀情後,珍有一次告訴我,晚年的女人比較難找到好的對象,因為屬於她這年紀的好男人不多。

對於老年男女人口差別太多,我問珍,這樣老年女人要戀愛時,怎麼找對象?她輕鬆的說:「在這方面,女人要向男人學習,不是往上找,而是往下探。往下探,可以探到二十歲或更年輕,但八十歲對二十歲,好像就差太遠了。」

沒錯,我的一位英文老師李,在為太太的葬禮舉行溫馨的音樂會後,和比他長很多歲的女人戀愛,在妻子過世後不到一年,兩人就踏上婚姻禮堂。另一位男性朋友史帝夫也如此,婚前和太太感情甚甜蜜,妻子葬禮後,他為乳癌過世的妻子募款成立一個防癌基金會,半年後,他也再婚了。

在老年情愛路上,男人再婚的速度很快,而且不影響他們對前妻的感情。拿得起,放得下,這點是女性該學習的。
選擇自己想要的

我的朋友莎拉在五十歲左右,在她口中是最好情人的丈夫辭世了。她的丈夫生前在殯儀館工作,為死者化妝。「他每天下班,幾乎天天在回家途中買一束花給我。

他的吻功非常了得,很體貼和溫馨,讓我至今還回味無窮。」莎拉對我描述她的丈夫時,從她臉上的笑容,我知道她是多麼的幸福。由於和丈夫的恩愛婚姻幾十年,她後來雖然斷斷續續談了幾次戀愛,情況也不錯,但她只願意維持男女朋友的約會,不再踏入婚姻。「我要將我唯一的婚姻,留給亡夫。」

相反地,我的八十六歲好朋友,安妮塔,在丈夫十多年前斷氣的那一刻,不是傷心痛哭,而是跪下來感謝上帝,「主啊!謝謝祢終於將他帶走。」

她的丈夫瑞,在辭世前,生病臥床足足三十年。這讓既要工作、又要照顧丈夫的安妮塔疲憊至極,而她的公公在婆婆過世後,有一天沒有預警的就主動搬入了安妮塔與丈夫的家,之後,安妮塔又照顧生病的公公二十年,把她折磨得不成人樣。

「伺候照顧兩個生病的男人幾十年,夠了。我再也不要男人了。」即便安妮塔的女友們單身或在婚姻路上傷痕累累,仍在情愛的路上屢仆屢起,她還是死了那條心。

「我一個人獨居很舒服,很自在。愛起床就起床,愛睡覺就睡覺。肚子餓了,要吃也行,不吃也可以。想外出,我車開著就走,不必向任何人報備,只要對我的小狗說說就可以。人生還有比這更自由祥和的世界嗎?」

我的鄰居,一百歲的林春朝先生,在五十歲時妻子過世後,曾有很多機會再婚。

有的女性捧著房子嫁妝前來,但他覺得那麼多對象都沒有給他靈魂伴侶的感覺,就放棄了,決定單身。他單身了五十年,雖然沒有伴侶,也沒有遺憾。

我的一位鄰居在太太提前告別生命後,八十歲的他,也找到了一位年紀接近的女朋友。兩個人各自住在自己的家,「很談得來,感覺很好。每天我們一大早就一起做運動,一起爬山,一起吃午餐。回家再睡個午覺,感覺生命真是美好。」說到他的女朋友,我的鄰居臉上的笑容,是錢也買不到的珍貴。
想要男人,就勇敢的去想,去要。性愛的確不錯,兩情繾綣,不分年紀。我的一個美國朋友的阿嬤,在丈夫的葬禮上對一票子孫說:「我感到很內疚,我的丈夫就在我上面走的。」聽到那樣的話,子孫全安慰她,說那是人生最美的境界,高興都來不及了,何需內疚?

晚年和男人約會,即便沒有碰上自己喜歡、自己想要的,那也沒有關係。反正,本來就沒有,所以,也沒有損不損失的問題。

不想要男人,也不必覺得難過。只要一個人老後過得好,有沒有男人,不是重點。

兩性專家黃越綏甚至說:「戀愛不分年紀,什麼年紀都能愛得轟轟烈烈,都可以勇敢嘗試。但兩性老年人口差距太大,老年女人找不到戀愛的對象,也是事實。性,在老年世界裡,不一定是絕對必要的,因此,女性和女性戀愛,將是趨勢!」

和黃越綏看法相同的大有人在。我在美國大學修「婚姻與家庭」課的佛洛伊德教授是黑人,他便說過,美國黑人的婚姻,平均一個男性擁有六個女性,而女性在多次破碎的婚姻或情感煎熬下,還得獨自養育來自不同男人的子女,最後,對男人失望了,就轉向女性尋求愛情。

平常心看待生理需求

如果不介意非要人的體溫不可,其實,情趣用品店提供了不少的選擇,尤其是女性專用的按摩棒,有手動的,也有電動的。還有不同大小尺寸,長短都有。讓有性需求的人買回家後,愛多少就可以有多少,甚至有不同的牌子或設計,可以自助。美國的情趣用品店大多沿著州際高速公路設立,有如美國的旅館和餐館一樣,不就說明了,性、食、住及行,是結合成一體的?

安妮塔在擔任護士期間,曾經有一位八十幾歲的人羞赧的問她:「老年人還有性的需求是對的嗎?是不是生病了?」

當時還年輕的安妮塔對那位老人說:「性是從出生那一刻就產生,和年紀無關,八十、九十歲還有性的需求,是完全正常的。」那位老人聽到安妮塔這樣說,如釋重負的放下他的不安,高高興興的道謝離去。

既然是一個人老後,想法就要開放些,自己身體的需求,唯有自己最清楚,即便到一百歲,仍有需求,也不必驚慌失措。那麼,就不必再矜持,也不必假仙了。
如果不好意思一個人逛情趣用品店,不妨幾個朋友吆喝,一起前往情趣用品店探險。要不然,上網瀏覽和購買也很便利,連情趣用品店的大門都不必跨入,就可以手到擒來。

拓寬朋友版圖  交朋友,不設限

很多人退休後,會發現以前一起工作幾十年的同事,在退休後忽然不見了,失去了聯絡。有的在工作上原本有互動關係,而且關係還挺密切的同事,離開工作單位後,彼此的關係也沒有了。怎麼會這樣呢?

人的關係如果是建立在利益上的,通常關係就會因利益不存在而消失。我認識一位九十一歲的先生,一輩子做貿易,叱吒商場,十分神勇;老來卻每天待在家裡,一個朋友也沒有。對他來說,所謂的朋友,就是昔日一起上學讀書的同學。但同學也因年紀關係而凋零,剩下他一人,他更孤獨了。他的女兒帶北上的爸爸到植物園散步時,曾對我說,沒有朋友的爸爸更難相處。

台灣還有一種現象,交朋友的範圍常被一些觀念所侷限,如年紀,總覺得要和相近年紀的人才有話說;如性別,要同性相處才自在;如省籍,相同背景才好聊天;如政黨,如果要罵另外一個黨,可以一起罵個過癮。在這樣的狹隘觀念下,移民到外國時,省籍就變成國別,只和來自台灣的人交朋友,或者擴大一點,只和華人交往。所以,居住的國度地域雖然大,卻仍然很孤單。

有人從年輕時到國外讀研究所,拿了博士學位,在居住國工作了一輩子,所交往的淨是工作上的朋友,連社區活動也沒有參與。退休了,才發覺同事是同事,不是真的朋友。故鄉已成他鄉,他鄉已成故鄉,但故鄉卻沒有知己好友,怎麼養老?

因此,開始東奔西跑,要找一個可以養老的社區。美輪美奐的房子和居家社區,環境的確很好,但能打進社區和人建立關係嗎?還是繼續像一座海上的孤島,存在,卻離群索居?在那種情形下,心靈將會感覺到空虛。於是又回到生長的故鄉,發現同學依舊在,似乎可以抓住浮木,靠一下。但這樣很危險,萬一如前面提到的九十一歲貿易商,同學皆凋零後,該如何是好?

有一個朋友八十幾歲了,住在美國幾十年,最近卻一直想要搬回台灣定居養老。

「長庚醫院有一個養生村,一個月三萬台幣,就可以舒舒服服的養老。在美國,雖然孩子的家不遠,也與當地華人交往不少,但就是心裡不踏實。」
怎麼會這樣呢?當初國共內戰時,他逃到台灣,台大畢業後,立即到美國留學。

其實他在台灣總共也不過是六年時間而已,遠遠不如美國的五十幾年,可他的內心底層還是感覺台灣才是故鄉,覺得台灣國語實在好聽又親切。

培養興趣,更能交到朋友

不少人成為好朋友,都是透過擔任義工或志工而來。由於那是沒有酬勞的工作,是抱著內心的喜悅去做的,這樣的人較容易打開胸襟。因此,在一起擔任義工時,也容易因某些議題或合作而互相瞭解,進而成為朋友。

一起練習太極拳、氣功、書法、繪畫、登山…這樣的人也容易成為真實的朋友。

志趣相同,友誼有個基礎,漸漸無話不談,也是可能。

當然,我們不得不承認,小學同學是最不設防的朋友。即便數十年沒有聯絡,在電話上一聽到名字,就活絡絡的,連客套都免了。我這次回台,打電話給一個國中畢業後就沒有聯絡的小學同學,她一聽到我的名字,整個人立刻亢奮起來,好像我們昨天還一起坐在教室裡聽老師講課,還一起在操場或走廊踢毽子。接著她告訴我其他還在家鄉的小學同學近況,要多少電話號碼,她都可以毫無保留的給我。

國中同學比小學同學遜色些,因為當時已經進入尷尬的青春期,但彼此還是可以談天說地,畢竟地緣關係還是近。高中同學,似乎又遠了一點。但若是住校生,情況則不一樣,因為有共同的生活經驗,包括交男友、對抗舍監……而有同仇敵愾的情誼。大學?台灣的大學因為同進同出,又首次離開學校監獄,呼吸到自由空氣,得以自由交往,自然比較有深厚的感情。

總之,朋友在養老上佔的地位有如過去勇闖事業一樣的重要。如果沒有太多好朋友,趕緊早起,到公園、植物園、學校等做運動的地方,找一個團體加入,和人家一起做運動。透過運動,交朋友容易。不喜歡加入團體的人,也可以一個人做運動或快走,總會碰到一些人主動說早,而開啟話匣子。要不然,到社福團體擔任義工,那兒永遠都需要不支薪的工作人員。再不然,就到廟裡或教會掃地當義工也行。更容易的是,擔任自己居住社區的義工,掃樓梯、種植綠色植物、美化社區……我保證,鄰居們很快就主動靠過來感恩一番,友誼的門也同時開啟。
加入團體,更有活力

植物園內有一個八十一個人的團體,成員從七十歲到九十多不等。原先每星期二一起爬山,登山前,還得有人先勘查路線和安全,以防老人摔倒,如今,因團員能爬山的愈來愈少,就改成每星期六早上運動後到植物園附近的丹堤或怡客咖啡館一起吃早餐,聊聊天。

我和這個團體一起吃過一次早餐,那兒男女不分,感覺挺好。一百元就打發的早餐,邊吃邊聊,一個早上很快就飛走了。老人的生命,無論在都會或在鄉下,都有其需求。

植物園還有一個團體,和風千歲合唱團,團員平均年紀是八十三歲。其中有五十七人的年紀從八十到一百零二歲不等。原先,愛熱鬧愛看人的九十四歲李先生已經在植物園打太極拳五十年了,他天天義務教人家打太極拳,後來有些人更老了,打不動太極拳,大家就索性改成唱歌,而唱的歌就是他們的「兒歌」。那群人的「兒歌」是日語歌,因為他們生長在日據時代。李先生的媳婦阿敏在退休後陪伴公公和這一群老人,協助他們找歌譜,印歌譜。這個千歲合唱團有如幼稚園生,天天歡歡喜喜的唱歌,還意外得到中正區的歌唱冠軍。

千歲合唱團的經費,大致上是李先生供應的。阿敏覺得公公為人慷慨,對人好,又愛熱鬧,她延續公公的精神,公媳在植物園創造了一群老人的快樂,也有一些年輕人受到那樣的氣氛感動,自動加入當義工,如拍照,或一百零二歲生日派對時準備派對所需……我有幸在植物園跑步時參加了這個生日派對,看到有些老人當場演奏樂器,有人化妝扮演神仙,見證了老人真摯的友情。

「其實我公公已經搬到板橋幾年了,他還是天天要到植物園打拳,和這群人一起唱歌。」阿敏對我說,丈夫的兄弟們因為爸爸熱愛植物園的朋友們,也因此樂意擔任天天開車接送的任務。

這個千歲合唱團的團員因為天天一起在植物園唱歌、聊天,也成為好朋友。他們的子女,有的也因這樣而結識。

我居住的鎮上有家連鎖餐館,有一個團體叫做寡婦早餐會,每天早上一群年紀從七十到九十幾歲的寡婦一起共進早餐。有些丈夫自覺會比妻子早離開人世,不但鼓勵自己的妻子提早加入這樣的寡婦早餐會,自己也加入,成為寡婦早餐團員之一。有一位台灣人的美國丈夫陪妻子參加寡婦早餐數年,最後,那位丈夫就在某天早餐時走了。像那樣胸襟開闊的丈夫,為太太預先鋪設寡婦之路,好讓太太不至於因為配偶離去而痛苦不堪,甚至有支持的人一起共進早餐,實在是很不錯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