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5-13 23:26:12mannjushaka

最後一盞燈

總是在秋風吹來冷冷的夜裏
漫步在分手的地方
想要分辨來的人是不是你
問問你是否還在哭泣

那天是她18歲生日,我們小學最要好的一夥人聚會爲她慶祝,至少在名義上,那時我依然是
她的男友。我爲她準備蛋糕,爲她點燃蠟燭,爲她唱生日快樂,看著她閉上眼睛許願——我
想,那願望一定如她一般美麗。雖然我不知道她許下的願望是什麽,就好象我不知道這將是
我們在一起的最後一個夜晚。不過我仍然清晰地記得我們分手的那家餐廳,和那寫滿莫名的
悲哀字句的餐巾紙。我是否該哭泣?都說愛一個人未必要擁有她,又說根本未嘗得到,何來
失去。
我是否該哭泣?

對著電話我想解釋我自己
告訴你我多麽想你
將你輕輕擁抱溫柔靠著我
讓明天鎖在門後

有時候我喜歡夢想,以前的夢中經常有她的身影,洋娃娃一樣燦爛的笑,柔情似水的體貼和
注視。如今的夢中偶爾是一滴眼淚,和她隨風揚起的長髮。那風是苦澀而冰涼的,從肌膚一
直冷卻到心裏。她還是會輕輕地靠在我身後,傾訴和那人的愛情對她的折磨,那一刻,想抱
緊她的手致命地爲意志所麻痹。我也還是常常拍著她的腦袋,告訴她好好珍惜那份不再與我
有關的愛情。
我說,等她失戀了,我會陪她喝酒。

在沒有人迹冷冷夜空裏
尋覓著最後一盞燈影
當門扉悄悄打開的時候
擁抱你到天明

時間總是漫不經心地幫我們撫平心中的傷痕,卻迫不及待地那皺紋刻上額頭。我知道我們正
在慢慢長大,然後老去。我們稻穀市也會漸漸成了回憶。就當是一個老朋友吧,雨中我會爲
她撐起一把傘,可永遠不會再擁她入懷。我會默默地爲她祈禱人生的路不再坎坷,卻再也無
力對她說出那灼熱的愛字。
我希望可以天長地久地和她做對知己。

電話裏有輕輕哭泣的聲音
你說你不能等待我
站在街燈潺潺淹沒的街頭
我仿佛已不是我

只是街上人來人往,我卻獨行其中,心是蒼白的寂寞,像小蟲一樣騷動。一人坐在街角的咖
啡館,爲自己點一壺冰鎮的檸檬汁,只爲那份酸澀,會沖淡對她的思念,然後成爲一種習慣
,搭配自己酸澀的生活。後來她說她也習慣了這種酸澀的浪漫,我才明白原來日子就是這樣
過來了。我們都不再是曾經的我們。
關閉起的心扉在夜色中隱沒。

所有的等待都是爲了你
我無法改變我自己
怕你不能一個人獨自生活
愛一個人 沒有錯

她也說過,如果當初我阻止他的靠近,也許天意會讓我們回歸。可就如宇宙中的星宿,我們
太過接近便會一起崩裂,何況擁擠在一條軌道。別人或許會有屬於自己的伴星,生生世世互
相纏綿環繞,但我知道,我只配在漫漫的星際流浪,看著她找到停泊的星系,和那顆真心愛
她的耀眼的恒星。
星宇浩瀚,光年無數。也許我們還是平行地偶爾想起彼此,也許我們的曲線只有在另一個空
間才不會遠離。

總在秋風吹來冷冷的夜裏
漫步在分手的地方
是否你的門早已換了鎖
仿佛我已不是我

我曾經回到那個美麗的島嶼,仰望我們寫滿悸動的星空,不知當年的那些星星是否還好,只
是冰冷的石凳上不再有她的溫暖。我又漫步在柔軟的沙灘上,望著遠方的燈塔。他是多麽關
注飄蕩的船兒,卻永遠不會靠近。或許在將來的某一天,她駛進一個寬闊的港灣,燈塔會流
下一滴眼淚,激起海上的一朵小花。
卻是讓暗礁熔化的滾燙。

在沒有人迹冷冷的夜空裏
尋覓著最後一盞燈影
當門已悄悄掩上的時候
要哭泣直到天明

當我開始分不清夢想與現實,分不清故事與記憶,分不清她的微笑與哭泣,分不清自己的逃避
與面對時。我倚在窗臺,看天上的浮雲輕掠,空洞洞的靈魂漂移在空蕩蕩的街上,細數我們
並排的腳印。頭上是一輪明亮的圓月,總叫我想起那插滿蠟燭的蛋糕,和你憂鬱飄忽的眼神
。也許爲了能有今天,我們已經修煉了千百個輪回,只是不夠用心,才錯過彼此約定的日子

我還會坐在熟悉的街邊,吃一個人的面,等待一個人的黎明。

電話裏有輕輕哭泣的聲音
你說你不能等我
想要問你是否能再見一面 
你是我最後的一盞燈

然後會撥通你的電話,問一聲“他對你還好嗎?”
一滴叫做思念的淚,會從心最柔弱的一角逸出,落在那碗面中,激起一朵小花。
喚著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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