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9-27 12:34:20mannjushaka
櫻花（一）
（一）
如果不是有人帶路，想在這偏遠的山林裏找到梁叔的別墅，簡直比登天還難。車子在曲折的山路上慢騰騰走了快四個小時，才到達這裏。梁叔是老大的老大，我是梁叔手下的手下。不久前，我們在汕頭的幾件事情得很漂亮，所以梁叔特別要召見我們，才有了這捂得屁股發麻的車程。我問老大，住這麽深的山林，他出來趟也不嫌麻煩？
“笨蛋，看看那些是什麽！”老大往指了指，我和展東順著一看，兩架“蝴蝶Ⅲ”直升飛機停在廣場上，幾保鏢站在旁邊，直盯得我們臉上起毛。
“看看，這才叫老闆，老大！”
“什麽時候我們能幹到這個份上，也沒算白活這輩子了。”
當然，當著老大的面，這些話我們只能靠眼神來說。展東和我是從小玩到大的夥伴，只要眼睛一瞥或者嘴一抖，什麽話就都在裏頭了。
“幾位請到花園稍候，梁先生馬上就到。”一個高大的保鏢帶著我們走到別墅的花園裏，據說能到這個地來的，在我們之前可沒有幾個，我和展東一路上邊看游泳池裏的幾個泳裝美女，一邊用眼神尖叫著。
我正陶醉在國色天香的海洋裏，突然背後被輕輕拍了一下，我嚇了一大跳，轉身一看，是個乾癟的老頭子。正納悶著，就看到老大急忙走過來說：“梁叔，你真是越來越年輕了啊。這是亦甯，那是展東， 這次汕頭的生意，我就是放給他們自己去做的。展東，還不快來見過梁叔！”
展東依依不捨得把眼睛轉離游泳池，走到我和老大中間。
“梁叔好。”我們異口同聲地說，還深深地鞠了個90度大躬。
“年輕人，不錯，不錯啊，聽大封說你們這次幹的很漂亮，很好啊。老頭子我這次要好好獎勵你們。”
“梁叔過獎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其實是封哥一直在幫我們，不然我們也做不來的。”
我和展東又開始眉目傳情：謙虛很重要，老大肯定要捧，至於梁叔要怎麽獎我們……看來我們要發了……
“兩個臭小子，得意什麽，去去去，我和梁叔還有點事，你們先出去等著。”老大看出了我們心裏的小九九，裝凶了一下。其實我和展東都知道，他心裏正樂著呢，梁叔不知道又要給他什麽甜頭了。
“也好，你們還是第一次來吧，先到處走走，等等我們一起吃飯，今天保證你們大開眼界。阿平，你帶他到處去走走吧。”
於是我和展東就跟著剛才帶我們來花園的那個大個子保鏢阿平，開始在這座豪華的別墅周圍到處閒逛，梁剛才說的要獎勵我們的話，還在心尖上爽著呢。
我們三個人走在一條精致的鵝卵石小路上，阿平雖然看起來很威風，其實還是很隨和的。我們聊著無邊無話題，走到了另一個小游泳池。我和展東同時停下了腳步。
哇……那是什麽？美人魚啊？展東的眼睛瞪得好大地看著我。
難怪梁叔七十多歲的人了，看起來還那麽年輕，原來這裏有這樣的美女在伺候他。我也吞了吞口水。
阿平似乎看出了我們眼神裏的話語，笑著說：“那位是梁叔的外甥女宮之櫻花，前天剛從日本回來的。她母親是梁叔的堂妹，父親是個日本商人，據說很早就過世了。怎麽樣，把你們都迷住了吧。”
那個女人剛從水裏出來，儘管包著厚厚的浴巾，修長玲瓏還是畢露無遺，烏黑的長髮斜掩著白嫩的肩膀，尤其是那雙眼睛，正好奇地盯著我們，就是這雙眼睛，叫我和展東無論如何再也前進不了半步。
幸好有阿平在場，爲我們互相作了介紹，我們才沒有繼續出醜下去。但是憑心而論，我和展東見識過的女人比吃過的米還多，像櫻花這樣可以叫我們目瞪口呆的，還是第一次。
雖然櫻花有一半的日本血統，但是並不想我想象中的那樣，具有日本女人生來的極度內向，相反，讓氣氛活躍起來的倒是她爽朗的笑聲，我和展東又交換了一下眼神，她發現了我們在私下交流著，笑著用手在我們視線的中央一擋：“你們鬼鬼祟祟地在幹嗎？”
“沒有沒有，我們在想你的中文怎麽說得這麽流利。”我連忙掩飾。
“哦，我母親是中國人，我父親也在中國生活了很長的時間，所以我們在家裏基本都說中文，不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她的眼睛裏閃過一瞬的悲傷，短暫，卻躲不過我的知覺。
梁叔在花園裏擺了3桌酒席，其餘兩桌都是別墅裏的其他保鏢和下人，看上去也比較小一些。我們連同管家老方七個人坐在主桌，老大估計也是第一次能有這個福氣，拿筷子的手都因爲興奮而微微顫抖了，像他這樣比我們多見了多少世面的人都失態了，要不是因爲我和展東都注意著櫻花，或許更是直接趴地上去了。
菜肴很奇特，是一種叫做“女體盛”的日本大壽司。壽司不是裝在盤子裏上桌的，而是放在一個裸體的女人身上，再將整個女人放到了桌子上。幸虧在來這裏之前老大就交代過了，所以我們吃起來倒沒有遇到什麽麻煩，注意力也不會老是落在女人的身體上。
“這些‘女體盛’是櫻花從日本帶過來給我的，我也是第一次見識的，來來來，大家不必客氣，不要枉費了櫻花的一片好意啊。”梁叔是這裏的老大，他說的話大家不敢怠慢，於是紛紛動手品嘗這奇特的壽司。不得不承認在這樣的氛圍裏吃飯，大家都小心翼翼的，怕壞了規矩，叫梁叔有了壞印象，這樣將來想出人頭地，就很難了。不過眼前的女體的確美妙非凡，加上不時有說笑的聲音，我也漸漸放鬆下來。櫻花緊挨著梁叔，舅舅長舅舅短的，一直叫得梁叔心花怒放。交談中我知道了櫻花這次來中國的目的，是要幫她的父親完成一個未了的心願，本來她母親也要一起前來的，但是因爲要競選市長，就只好叫櫻花先行一步了。
櫻花一邊說著，一邊看著主桌的每一個人。目光停留在展東臉上時，他連筷子都要掉了，我連忙踩了他一腳，才沒有丟了老大的臉，但輪到我被她盯著的時候，老大的腳也狠狠地踩了我一下。
彼此彼此，你也受不了了吧？展東的眼神有些得意。我沒有理會他，剛一擡頭，突然覺得不對勁，這不是我的錯覺，櫻花的目光，還停留在我這個方向。
我有點不知所措，被她看得愣愣的，竟也回視著她。論樣貌，比她標致的女人我不是沒有見過，但是就那雙眼睛，那種時刻都存在的汩汩真誠和脈脈純情，加上燦爛的笑容，是叫人難以抵擋的誘惑力。
時間有些停滯，梁叔馬上察覺到我的異樣，微笑著對我說：“年輕人就是不一樣啊，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我也是朝氣蓬勃的，現在老了不中用了，就全靠你們這些年輕人打拼了，大封啊，你這兩個小子，依我看來前途無量啊，以後有生意，要放他們自己多去鍛煉鍛煉。”
能得到梁叔這麽器重，我和展東心裏早樂翻了天。櫻花的目光也顯得更有活彩。
要不是看這裏這麽多人在，我早把她收拾了。我咬了咬嘴唇。顯然展東和我的腦子是轉在一起的，他輕輕點了點頭。
“櫻花剛來沒幾天，一直都住在這裏，幾個年輕人，多帶她到處走走，先玩幾天再辦正事也不要緊的。”
發財了……展東和我高興得連忙點頭，阿平雖然沒有什麽表示，但是我知道他心裏也樂著呢。只要是男人，就一定躲不開想吃鮮的念頭。
我正和展東在繼續無聲地交談時，臉上又熱了一下，櫻花的目光，又落在我的臉上。這個女人，她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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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有人帶路，想在這偏遠的山林裏找到梁叔的別墅，簡直比登天還難。車子在曲折的山路上慢騰騰走了快四個小時，才到達這裏。梁叔是老大的老大，我是梁叔手下的手下。不久前，我們在汕頭的幾件事情得很漂亮，所以梁叔特別要召見我們，才有了這捂得屁股發麻的車程。我問老大，住這麽深的山林，他出來趟也不嫌麻煩？
“笨蛋，看看那些是什麽！”老大往指了指，我和展東順著一看，兩架“蝴蝶Ⅲ”直升飛機停在廣場上，幾保鏢站在旁邊，直盯得我們臉上起毛。
“看看，這才叫老闆，老大！”
“什麽時候我們能幹到這個份上，也沒算白活這輩子了。”
當然，當著老大的面，這些話我們只能靠眼神來說。展東和我是從小玩到大的夥伴，只要眼睛一瞥或者嘴一抖，什麽話就都在裏頭了。
“幾位請到花園稍候，梁先生馬上就到。”一個高大的保鏢帶著我們走到別墅的花園裏，據說能到這個地來的，在我們之前可沒有幾個，我和展東一路上邊看游泳池裏的幾個泳裝美女，一邊用眼神尖叫著。
我正陶醉在國色天香的海洋裏，突然背後被輕輕拍了一下，我嚇了一大跳，轉身一看，是個乾癟的老頭子。正納悶著，就看到老大急忙走過來說：“梁叔，你真是越來越年輕了啊。這是亦甯，那是展東， 這次汕頭的生意，我就是放給他們自己去做的。展東，還不快來見過梁叔！”
展東依依不捨得把眼睛轉離游泳池，走到我和老大中間。
“梁叔好。”我們異口同聲地說，還深深地鞠了個90度大躬。
“年輕人，不錯，不錯啊，聽大封說你們這次幹的很漂亮，很好啊。老頭子我這次要好好獎勵你們。”
“梁叔過獎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其實是封哥一直在幫我們，不然我們也做不來的。”
我和展東又開始眉目傳情：謙虛很重要，老大肯定要捧，至於梁叔要怎麽獎我們……看來我們要發了……
“兩個臭小子，得意什麽，去去去，我和梁叔還有點事，你們先出去等著。”老大看出了我們心裏的小九九，裝凶了一下。其實我和展東都知道，他心裏正樂著呢，梁叔不知道又要給他什麽甜頭了。
“也好，你們還是第一次來吧，先到處走走，等等我們一起吃飯，今天保證你們大開眼界。阿平，你帶他到處去走走吧。”
於是我和展東就跟著剛才帶我們來花園的那個大個子保鏢阿平，開始在這座豪華的別墅周圍到處閒逛，梁剛才說的要獎勵我們的話，還在心尖上爽著呢。
我們三個人走在一條精致的鵝卵石小路上，阿平雖然看起來很威風，其實還是很隨和的。我們聊著無邊無話題，走到了另一個小游泳池。我和展東同時停下了腳步。
哇……那是什麽？美人魚啊？展東的眼睛瞪得好大地看著我。
難怪梁叔七十多歲的人了，看起來還那麽年輕，原來這裏有這樣的美女在伺候他。我也吞了吞口水。
阿平似乎看出了我們眼神裏的話語，笑著說：“那位是梁叔的外甥女宮之櫻花，前天剛從日本回來的。她母親是梁叔的堂妹，父親是個日本商人，據說很早就過世了。怎麽樣，把你們都迷住了吧。”
那個女人剛從水裏出來，儘管包著厚厚的浴巾，修長玲瓏還是畢露無遺，烏黑的長髮斜掩著白嫩的肩膀，尤其是那雙眼睛，正好奇地盯著我們，就是這雙眼睛，叫我和展東無論如何再也前進不了半步。
幸好有阿平在場，爲我們互相作了介紹，我們才沒有繼續出醜下去。但是憑心而論，我和展東見識過的女人比吃過的米還多，像櫻花這樣可以叫我們目瞪口呆的，還是第一次。
雖然櫻花有一半的日本血統，但是並不想我想象中的那樣，具有日本女人生來的極度內向，相反，讓氣氛活躍起來的倒是她爽朗的笑聲，我和展東又交換了一下眼神，她發現了我們在私下交流著，笑著用手在我們視線的中央一擋：“你們鬼鬼祟祟地在幹嗎？”
“沒有沒有，我們在想你的中文怎麽說得這麽流利。”我連忙掩飾。
“哦，我母親是中國人，我父親也在中國生活了很長的時間，所以我們在家裏基本都說中文，不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她的眼睛裏閃過一瞬的悲傷，短暫，卻躲不過我的知覺。
梁叔在花園裏擺了3桌酒席，其餘兩桌都是別墅裏的其他保鏢和下人，看上去也比較小一些。我們連同管家老方七個人坐在主桌，老大估計也是第一次能有這個福氣，拿筷子的手都因爲興奮而微微顫抖了，像他這樣比我們多見了多少世面的人都失態了，要不是因爲我和展東都注意著櫻花，或許更是直接趴地上去了。
菜肴很奇特，是一種叫做“女體盛”的日本大壽司。壽司不是裝在盤子裏上桌的，而是放在一個裸體的女人身上，再將整個女人放到了桌子上。幸虧在來這裏之前老大就交代過了，所以我們吃起來倒沒有遇到什麽麻煩，注意力也不會老是落在女人的身體上。
“這些‘女體盛’是櫻花從日本帶過來給我的，我也是第一次見識的，來來來，大家不必客氣，不要枉費了櫻花的一片好意啊。”梁叔是這裏的老大，他說的話大家不敢怠慢，於是紛紛動手品嘗這奇特的壽司。不得不承認在這樣的氛圍裏吃飯，大家都小心翼翼的，怕壞了規矩，叫梁叔有了壞印象，這樣將來想出人頭地，就很難了。不過眼前的女體的確美妙非凡，加上不時有說笑的聲音，我也漸漸放鬆下來。櫻花緊挨著梁叔，舅舅長舅舅短的，一直叫得梁叔心花怒放。交談中我知道了櫻花這次來中國的目的，是要幫她的父親完成一個未了的心願，本來她母親也要一起前來的，但是因爲要競選市長，就只好叫櫻花先行一步了。
櫻花一邊說著，一邊看著主桌的每一個人。目光停留在展東臉上時，他連筷子都要掉了，我連忙踩了他一腳，才沒有丟了老大的臉，但輪到我被她盯著的時候，老大的腳也狠狠地踩了我一下。
彼此彼此，你也受不了了吧？展東的眼神有些得意。我沒有理會他，剛一擡頭，突然覺得不對勁，這不是我的錯覺，櫻花的目光，還停留在我這個方向。
我有點不知所措，被她看得愣愣的，竟也回視著她。論樣貌，比她標致的女人我不是沒有見過，但是就那雙眼睛，那種時刻都存在的汩汩真誠和脈脈純情，加上燦爛的笑容，是叫人難以抵擋的誘惑力。
時間有些停滯，梁叔馬上察覺到我的異樣，微笑著對我說：“年輕人就是不一樣啊，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我也是朝氣蓬勃的，現在老了不中用了，就全靠你們這些年輕人打拼了，大封啊，你這兩個小子，依我看來前途無量啊，以後有生意，要放他們自己多去鍛煉鍛煉。”
能得到梁叔這麽器重，我和展東心裏早樂翻了天。櫻花的目光也顯得更有活彩。
要不是看這裏這麽多人在，我早把她收拾了。我咬了咬嘴唇。顯然展東和我的腦子是轉在一起的，他輕輕點了點頭。
“櫻花剛來沒幾天，一直都住在這裏，幾個年輕人，多帶她到處走走，先玩幾天再辦正事也不要緊的。”
發財了……展東和我高興得連忙點頭，阿平雖然沒有什麽表示，但是我知道他心裏也樂著呢。只要是男人，就一定躲不開想吃鮮的念頭。
我正和展東在繼續無聲地交談時，臉上又熱了一下，櫻花的目光，又落在我的臉上。這個女人，她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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