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2-10 13:14:11mannjushaka

記錄一個奇怪的夢

記錄一個奇怪的夢

時間:2005年12月10日早上8點40分-10點20分。做夢環境:外面是下雨的寒冷的冬天,屋子裏是憋悶幹燥開了暖氣和電熱毯而溫暖的房間;前一個晚上通宵,疲憊到極點才上床。心理負擔:太多了,對這個城市的恐懼,對這個邊遠城鎮的反感和無法逃離,對馬路對面的新疆餐館莫名其妙的偏愛,對廈門霞溪路故家的懷念和清晰記憶,對房東的不滿,同性戀的性騷擾,向女孩子表示愛意卻沒有得到響應,經濟不穩定,等等。參考素材:某些中國內地電影,蘇童筆法的文章。出現人物:分兩類,一類是真實存在于我生活裏,母親,外公,新疆餐館的老板,一類是未曾真實接觸的,主要有:老人家夫婦,包括懷孕的老太太,他們的一幫孩子,新生下來的外星人似的孩子,家庭保姆。小型黑幫的瘦弱頭目和喽羅,我的新雇主,力大無窮的勇士,同樣力大無窮的強壯黑幫頭目,鎮子上的巫婆一類的瘦小女人,鎮子上的其他人,城市裏的人,包括喜歡看美女的矮胖子,高挑的模特,老外和他們手推車裏的嬰孩。出現過的奇怪的道具:大沙發,門一直開著的冰箱,家裏的衣櫥,煙囪會噴火的重型施工車輛(怪手車),大卡車,有著長柄很很小的刀頭的農具一類的東西,巫婆的樂器,白色和棕色的香煙,用許多損壞的木頭和幾枚全新的粗大的螺絲固定起來的竹樓梯及其通向的閣樓,我的電腦,大型的人行天橋,政府轎車。

之所以寫下以上那麽多東西,是因爲這個夢的內容在我記錄的同時正迅速模糊,所以我不得不盡快寫下以上內容來提醒我夢的場景,現在我開始用做快的速度進行敘述。

場景一:一對老年夫妻躺在很大的沙發上在談論外遇,老太太說自己懷孕了,然後老太太幾乎很娴熟地就生了個孩子——之前她已經生了很多孩子的,所以她生下這個孩子就是眉頭一皺,身體一繃,就生下來,沒有什麽很痛苦的樣子。

場景二,這個生下來的孩子被放在嬰孩推車裏,推車在很大的廚房一類的地方,又向是霞溪路爸爸媽媽的房間,又像是一個歐式的會客廳。有個小姑娘,大概是他的一個姐姐,大概10歲左右,跑過來看這個嬰孩,被嚇得尖叫跑掉,然後是小保姆一類的人,大概18歲,也跑來看,同樣嚇壞了。至于是尖叫還是昏厥,忘記了。然後嬰孩不再呆在推車裏了,他坐在一個門一直敞開的很大冰箱裏——也許這是一個不鏽鋼或者鋁合金的櫃子,總之他邊上有奶油一類的盒裝食品,而且他用手指挖了一些在吃著。我看清楚他的模樣了,像外星人,只有一個很大的眼睛,大概有臉的1/4大,也許是1/5。他原來吃東西手指變得像章魚一樣的觸手。這時候家裏很多人跑來看他了,當然,都是嚇壞了。

場景二,我到了一個陌生卻有熟悉的地方,陌生是因爲從來沒見過,熟悉是因爲柔和了霞溪路故家的一些模樣。我先試圖描述一下這裏,很小的一座私家樓房,狹窄的樓梯,很小很暗的閣樓,連接閣樓的就是那個用許多損壞的木頭和幾枚全新的粗大的螺絲固定起來的竹樓梯。我出現在竹樓梯下試圖上去,但是我注意到了它搖晃得厲害。這時候有個蠻帥氣的男子,大概30歲左右,從這個樓梯上了閣樓,躺下,轉身朝內,睡覺。我去仔細觀察了竹樓梯的可怕的固定裝置,疑問道爲什麽是這樣,有個聲音回答我了,忘記說什麽,大概意思就是這很平常,沒什麽的。然後這個聲音又對我說:“你原來的雇主走掉了,上閣樓睡覺的這個男人是你的新雇主。”當然沒有人告訴我我的工作是什麽,但是我卻知道,大概是幫他照顧小孩子,我扮演的是一個16歲到18歲左右的男的小保姆了。我再(寫到這裏媽媽的電話打來了,又忘記了很多東西……)來描述一下這個場景的環境,閣樓下是一個窗戶,那個奇怪的竹樓梯的固定裝置就在窗台上,破爛木頭,嶄新的大螺絲,兩跟竹竿撐起了大樓梯(比較難敘述,我爭取畫下來)。窗子邊上是狹窄樓梯的拐角,但是似乎有個平台,因爲我的電腦桌連同上面的一設備以及椅子,都在這個拐角地方。狹窄的樓梯通向位于拐角平台和閣樓中間的2樓的房間,那是我爸爸媽媽的房間。

場景三,這是在我爸爸媽媽的房間,門開著他們的衣櫥開著。裏面有些什麽東西記不得了,但是似乎衣服很少。大概是有錢在裏面,我記得我去拿了一些,不確定了。我不知道在這個房間裏做什麽,我依舊是那個16-18歲的男的小保姆,而且好象是張國榮演的,那種很容易勾引到變態中年男子的秀氣羞澀的男生。(自我表揚??可怕……)。這個時候,新疆餐館的老板之一,中年發福男子(我很清楚地記得是他,因爲他的餐館是我最經常去的地方,就位于我現實生活中住的地方 馬路對面),走過來了,說要抱抱我。然後他猥亵我,從後把我攔腰抱著,躺到房間裏的床上。門還是開著。我掙紮,可我的力氣明顯小得可怕,掙紮不出。他摸了我的下體,我有種介于難受和舒坦之間的感覺。(我完蛋了!)我甚至還清楚地聽到他把褲子的金屬拉練拉下來的聲音。真變態啊!我說我要叫了 ,可我又好象是說“被人家看見了啦!這樣不好”。天知道我爲什麽這樣說,難道又是同性戀?我確實是看見一個穿著水藍色衣服的瘦高的男人從門口走過,沿著狹窄的樓梯下去。就在我即將被淩辱(這個詞真惡心……)前的一瞬間,樓下有人在叫“吃飯了!!”,于是樓裏稍微喧嘩了一下。他大概也是怕被看見了,于是淫笑著放開我,拉著拉練走出去了。我一句話也沒說,想著我也該下去吃飯了。我就是在這個時候從衣櫥裏拿了一些東西的。

場景四,我下到樓下了,這裏的確是霞溪路的故家一樓的場景,基本沒什麽大變化。我走到裏廳,看到一幫人圍坐在一張蠻大的桌子邊上說著什麽。看到我來了,其中一個人(也是很熟悉的中年男子,而且我隱約覺得他和新疆餐館有某種關系,當然不是場景三裏的那個!)叫我過去坐下。我照辦了。他和我說了一些事情,包括說我的原來的雇主因爲某原因走,他沒說清還是我已經記不得了,總之是某個原因吧。然後說我有了新雇主,我幫他照看小孩子,其他的沒什麽,工資還是照樣會給我的,雲雲。然後,我開始觀察坐在桌子邊以及圍站在裏廳裏的一些人,覺得他們大概是一個流氓團夥,人都是比我矮一點,瘦瘦的,有點胡子的年輕人,大概20歲出頭。但是我又覺得他們不是流氓,應該是這附近一個主流的黑社會團夥(在中國大陸沒有黑社會,因爲法律上沒有定義,但是其實這就是黑社會,肯定是!),因爲他們穿的衣服都是蠻考究的,比如帶有帽子的燈心絨外套,西裝有沒有倒是忘記了。他們中的一個頭目(坐我邊上的)對我說:“你房租沒交啊”,然後坐我對面的那個疑似和新疆餐館有關的中年男子補充了一句,欠房租要有利息的,三分。我連忙解釋說我沒有欠,我已經把房租交到了明年了。這時候坐我邊上的這個頭目點了點頭,說那就好,然後他起身要走。對面的中年男子沒有多說什麽,大概他想起來我的確是把房租交到明年了(現實中我現在租住的房子,房租也是交到了明年的,呵呵),所以不追究了。然後我跟著頭目走到外廳,順道觀察了一下他的手下們,他們抽煙,有白色的,有棕色的,大概是雪茄。

場景五,這個場景很血腥的。我在外廳,黑社會的其他一些成員也在這裏,不知道爲什麽,有些人起了沖突。前面沒有什麽特別的,但是後來有個勇士出現了。他穿得大概像西部的人,然後和黑社會的人打起來。黑社會先是叫了幾個矮瘦的青年喽羅上去抓他,但是都不是他對手。他的力氣太大了,把那些人要麽甩到牆壁上再掉下來,要麽幹脆把他們的胳膊擰幾圈,絕對是斷掉了,我確定是擰,因爲我看到喽羅們的胳膊上的皮膚出現螺絲一樣的條紋。你可以讓人一手抓在你手腕上一手抓在你肘上,一轉,這樣的條紋就會出現在你皮膚上了。我初中的時候玩過,所以認出這樣的條紋,很熟悉。這時候,黑色會也派了一個很強悍的頭目來了,和這個大力士單挑。有個鏡頭是大力士被頭目抓舉起來,朝一個立在地板上的隔板砸下去,砸在大力士的腰上。我怕他的腰就這樣斷了。但是沒有,他雖然趴在地上,但是還在搏鬥。強悍頭目拿了一種武器刺進大力士肚子。這種武器像農具,有很長的木頭柄,大概2米長。但是刀頭很小,卻閃著金屬的光澤——像中國古代的兵器槍,但是又沒有紅璎珞也沒槍頭,而是像把水果刀和長柄接在一起的樣子。總之他刺傷了大力士,但是卻不至于要他的命。寫到這裏我想到了西班牙鬥牛士刺牛背的場景了,大概有點相似……。OK,大力士受傷了,不過沒看到血,他半蹲在地上繼續搏鬥。忽然,我的手上多了好幾把那種奇怪的武器,我不知道爲什麽有了巨大的正義感和勇氣,全然不怕自己被黑社會做掉,就把那些武器朝大力士扔了過去(他離我大概就2米遠)。也許我相信他可以依靠這些武器把黑社會搞定,他會保護我,因爲他被砸了腰沒斷被刺了不流血,他一定有辦法保護我的!果然,大力士接到了武器,朝強悍頭目刺去,那頭目死掉了。我沒有特別高興,再看周圍的黑社會的人,都走光了。不過我身邊多出了一個老先生,我一看,卻是我已經去世好幾年的外公(後面的內容真的對不起他,我一直受他教育和愛護,並且我的童年是住在外公家的,我很景仰他的高風亮節,他是真君子)。外公穿著白色的汗衫。我再看大力士,他已經和一個15歲左右的男孩子在肢解那個死掉的強悍頭目,那男孩子大概是他的徒弟或者手下,總之我相信他們兩個是結伴闖蕩江湖的。肢解其實很簡單,地板上多了張牛皮紙,屍體已經被肢解得只剩下一塊20x20或者30x30厘米的肉塊。大力士割了一塊人肉叫我吃。我居然也吃下去了,不覺得血腥,但是顯然很酸,人肉我從來沒吃過啊,爲什麽會覺得它是這樣的?!太可怕了。然後我手上有血,我拍了拍外公的肩膀,血手印留在他的白色汗衫上了。外公說這是在看電影,我辯解說絕對不是,是真實的啊!我記得我還忍不住叫了起來,這是真實的啊!我吃了,你看!真的啊!可是外公依舊說這是電影,絕對是電影,還似乎笑起來——總之他瘋了,然後被一些人帶走了,我追到門口去看,他進了救護車或者別的什麽車子。我回來看大力士,他正把那塊正方形的肉上的皮剝下來。我嘴巴裏還有人肉的酸味。

場景五,我走到我狹窄樓梯的拐角,用我的電腦上網。電腦音箱裏有歌出來,聲音不小,我想起來閣樓上我的新雇主在睡覺,于是關了聲音,一會兒又有手機收短消息時導致的幹擾,從音箱裏傳出來,聲音不也蠻大的,我于是把音箱電源關閉了。可還是有歌聲,不大不小的。我確定不是制造出來的以後就忽視了。我開始上網,用MSN和一個我很親密的女孩子訴說場景四。但是她似乎沒有怎麽專心,回答不多,也就三兩個字。後面在這個場景裏我似乎還和她聊了些什麽,現在忘記了。(事實上我在做這個夢的過程中醒過幾次,就是在和她發消息,當然這是在現實中,發好消息我又睡著了,繼續下一個場景)

場景六:終于離開霞溪路的故家了。我到了我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上海很邊遠的一個鎮子。我站在稻田邊上,季節大概是10月中下,不很冷,但是稻子已經收割掉了。隔著稻田我看到了我的學校,因爲那種紅色屋頂的建築很顯眼,所以我確定我是在奉新鎮,而且是在學校不遠的地方。這裏到鎮的中心地帶要走大概10分鍾的路。天空是藍色的,白雲若幹,陽光,總之是個好天氣。我站在稻田邊上,身後是一條馬路,土路,但是塵土不算很大吧。有車子靠近,我仔細一看,乖乖,是個重型施工車,就是有很奇怪的機械手的那種,我老家管這個車叫“怪手”,這怪手大概有5-6米高,有個煙囪在朝外噴火,火舌舔在車收起來了的機械手上,留下一塊黑色碳印。還有大卡車開來,是一般的大卡車,是藍色的。這個場景能記得的只有這些,後來我應該是到處走了走,在找鎮子的中心地帶吧?我不能確定。

場景七,我到了鎮子的中心地帶,但是和現實中不一樣,現實中這裏大概處于90年代中期(因爲上海市區是2005年,這裏比市區落後10年是肯定的!),夢裏這裏卻像是70年代(因爲蘇童小說風格的情景出現在這個場景裏,他經常寫的是70年代的江蘇的小鎮,所以我和我的夢聯想在一起了,真像)。(寫到這裏我要上廁所了,希望不會忘記太多)(上好回來了,沒忘記太多,因爲夢快結束了)說到這個鎮子了。是這樣,我站在鎮子的一條街上,土路,兩邊是磚瓦房。有寫人在門口洗衣服或者是洗菜,有個小夥子站在門口曬太陽,邊和鄰居聊天。這時候有個很瘦很矮的大概50歲左右穿著蠻鮮豔服裝的婦女出現了,還帶著一個奇怪的樂器,像葫蘆吧?忘記了。我意識到她在進行某種儀式,因爲樂器發出聲音,然後她在每家門口都停留大概10秒。她應該是個巫婆類的角色,幫助鎮子上的人家驅邪吧。她絕對不是要飯的,因爲她很認真,沈浸其中,而且街道上的人看她的眼神也是很虔誠的。然後奇迹出現了,她飛起來了。飛到人家的物頂上,邊彈奏樂器邊飛,消失在街的盡頭——街的盡頭竟然是上海的市區。因爲我看見了熟悉的高架路以及大型的人行過街天橋。繼續鎮子上的場景吧。小夥子說那有什麽了不起,不就是在物頂上飛一圈,再搞點花名堂麽,我也會!他居然真的就這樣飛起來了,然後我也跟著他飛——我是沒有看見我的身體飛翔的,所以可能我只是看到了他的視野,好象看電影一樣地看到別人眼裏的所見——所以我覺得大概可能是我飛了。(我常常在夢裏飛的)我們飛到城市裏了。在高架下滑翔過,到了人行天橋,我們看到了巫婆,她似乎騎著自行車或者摩托車(忘記了,很模糊這裏,因爲快醒了),從天橋的樓梯上飛速開下去。我說她真NB。這時候我母親出現了——不是人,而是聲音,她的聲音在和我交談,我沒有看到她的模樣出現)。母親說還有更NB的呢(她是不會用NB這個詞的,她應該說“厲害”,不過意思一樣,我就篡改了一下吧)。我一看,的確,有輛顔色忘記掉了的轎車,也沿著天橋的樓梯開下去了。媽媽的聲音說:肯定是政府的車。我想也是,真NB啊!然後我下天橋(我原來是懸浮在天橋上的),到了高架下面的馬路。看到老外夫妻推著嬰兒車,看到矮胖男子在沖著路過的高挑美女模特吹口哨。我也忍不住看了看這幾個高挑的背影,其中有個人的長發像我昨天晚上在網上看到的一個朋友的長發。這個被我特別關注的女人穿紅色的上衣,褲子似乎是白色的?忘記了。我應該還在和媽媽的聲音說著什麽,也忘記了。

夢到這裏就結束了,我在那個女孩子的短信聲音裏又醒了,告訴她我我做了個很奇怪的噩夢,沒有怪物,卻有以上那些莫名其妙的場景,當然我說得很簡略,只有幾個關鍵詞。我告訴她我要把我的夢寫下來,于是我真的做了,一直寫到現在,她上線了。我邊在和她聊天邊在寫完這最後幾句話。現在我去看看我之前寫的提醒用的一些道具和其他東西,補充好我的夢的記錄。好了,我檢查完畢了,我盡力寫下了這個夢。讀完這個夢大概要10分鍾或者更多,但是科學家告訴我們,我做這個夢的實際時間可能是幾秒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