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7-29 19:55:53黎俊成
7.男人與菜
很少遇見土國嚴肅的男人,商店老闆、廚師、服務生清一色都是男人,他們都笑口常開、興奮、有一雙無邪的大眼睛,在卡帕多奇亞「行軍」覓食的三天──因為旅館離鎮中心有徒步十分鐘的距離,我們遇見的男人不計其數,適逢土國大選,我們都會經過一棟競選服務處,裡頭總是聚集一群閒散的中年男子,感覺他們是一群密謀的狼,而我們是門外不知險惡的小羊。土國男人愛抽水煙,小隊長對水煙很有興趣,遇上一位自稱蘇丹王的胖中年男子要拿水煙給小隊長抽,但要求小隊長坐在他的大腿上,還有餐廳裡削沙威瑪的老廚師,拿著長刀教小隊長怎麼削肉片,他們被拍照時都很大方,我們也很大方地去拍他們,尤其是餐廳裡的服務生,他們敏捷、快樂,我們不但被服務了一頓餐點,也被服務了一次好心情。
究竟土國的菜好不好吃呢?身為世界前三大美食國,至少在卡帕多奇亞我們的選擇是不多的,除了烤肉就是燉肉,處處有羊味;除了烤菜就是燉菜,餐餐有蕃茄。主餐是麵包,米飯顯得珍稀昂貴,米粒乾乾小小的,還是台灣的米泱泱大度。第一天晚餐食我就想家了,尤其是魯肉飯。
優格等羊乳製品據說是土國人的最愛,麵包是乾的、烤肉是乾的,優格就是乾濕調和的聖品,手中一杯鹹鹹冰冰的淡優格「艾蘭」,嘴邊沾滿濃香優格醬,想這乾燥貧瘠的安那托利亞高原,如何發展出屬於這裡的美食?於是我想到了這裡的男人了,沒有細皮嫩肉、雕砌的髮型、繁複的服裝,他們把自己烹飪進了食物裡,把高原堅硬的岩石與沙地烹飪進了食物裡,在乾燥與雨水裡,我下肚的是這裡的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