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12-10 19:02:47白臉貓

活著

是否有一種深夜的審判,那是屬於每個人入睡後的靈魂審判:今天的靈魂仍舊是活的?還是已經死了?每天清晨醒來,靈魂似乎是遊蕩了一整夜才回來,在漸次甦醒的當下,靈魂像沙漏一般漸漸積聚回身體,而每夜在入睡的恍惚朦朧時刻,又像把沙漏再倒轉過來,靈魂飄飄呼呼地、一絲一縷地再次離開。

在紐西蘭結婚後往往因為經濟壓力的驟增,想賺錢想昏了頭,卻忽略了這個城市的呼吸。現在是這裡的初春,當在Hagely(海格利)公園騎著單車時,看著一片片雪白的、粉紅的櫻花紛飛在身旁,呼吸著初春嫩草的香氣,我有一種突然清醒的感覺,我橫越赤道來到南半球,並不是來汲汲營營而是來生活!我是想來這裡創造自己的東西的,無論是家庭、事業、或是創作,雖然有時候會突然沒有勇氣待下去,但看到老公也是一個一直在努力的人,一個一直在努力克服自己不足的人,我覺得他真的是一個“活著”的人,活著並不只是單純的鼻子呼吸、五官感受這些的,我的定義會是究竟克服了多少自己的恐懼?

慚愧的是,如果真有夜裡的審判這種東西,我的靈魂究竟已被判多少次死刑?今天我辭去了工作,因為再也不想替虛偽的、汲汲營營的人做事,何必怕找不到其他的工作而讓自己的靈魂逐漸萎縮?在失去經濟來源的同時,靈魂卻同時甦醒,也算值得,明天又是找新工作的新的一天。
(2002/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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