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喔」
「恩。分手。」
女孩之間的對話，有點怪異。

２００４年　１２月　１號　剛踏入冬天

葉子　早在幾天前剩不到多少片

兩個女孩　分手

「明年。」
「恩。明年見。」

輕快的聲音　你非常清楚　女生
沉穩的聲音　你聽不出來　女生

「灰。我們不說掰掰呦」
「橘。我們只說再見的。」

總是　如影隨形的她們　分開了
不連絡　不見面
要熬過剩餘的２００４年　一個月

灰與橘的分離　造成一整片乾枯的落葉
似乎　有什麼正等待著她們


「第一天。好慢喔 為什麼才第一天呢？還有３０天耶」
橘一邊擦著玻璃　一邊無奈的碎碎念

「橘！妳在幹嘛啊？還有一大片玻璃沒擦耶 光擦那一點點妳要擦多久阿？」
怒吼　是這家咖啡廳的主人

「啊？喔。好啦」
橘　非常非常的　迷糊加粗心
卻可愛到讓人生氣不起來
大大的眼睛　中長髮　甜甜的笑
走在路上任誰看到　都會情不自禁的愛上她
可惜的是　她是個不折扣的Ｐ

咖啡廳的女主人　本來也不想僱用她的
但　光是看見總在橘身邊徘徊的’’她’’　就當下簽了
「今天她沒來阿？」 「誰？」
「就是那個會一直跟著妳的阿」
「喔~我跟她分手了。」


「天空好藍。」
坐在圍牆上望著天空　她有個憂鬱的名字　灰

「死小孩！妳給我下來！穿什麼垮褲啊？吭？還有妳那什麼頭髮？妳的我都看不慣啦！」
揮舞著掃把的中年婦人　是國中的校長　全身綠外加李子頭的　綠蠵龜

「揮不到的。小心妳閃到腰。」
冷酷　其實內心是溫柔無比的少男系女孩
刺蝟頭　黑框眼鏡　牛仔褲　襯衫短袖
１６５的身高　活像個男孩
安靜　話少　實實在在的沉默派:
１７歲　高三生　假日都會亂混　屬性　Ｔ

「要是橘在這裡就好了！她至少會幫我勸勸妳！快給我下來啦！不然橘的電話給我！」
氣急敗壞的綠蠵龜揮著手機

「我下去就是了。可以看天空的不只這裡。」

灰很愛天空　藍 映出眼中的憂鬱　遼闊的天空很美


叮鈴！

店門被打開。

「歡迎光臨。」
高興卻又帶點猶豫的聲音，橘在櫃檯上的頭猛然抬起。

「橘。好久不見。」
「恩阿。不見了。」
「灰呢？妳有看到她嗎？」
「分手了。我不知道。」
「喔。」
「找她。你還要糾纏她嗎？」
「不是糾纏。是追求。」
「算了。也已經與我無關！反倒過來...你追我吧！」
「好。」
「來一杯拿鐵嗎？我請客。」
男孩與女孩之間，漾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灰。」
輕聲帶點嬌氣的呼喚，蹦跳走在灰的身後。

「有　什麼事嗎？」
灰正尋找著能夠看天空的地方，往山上走。

「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不知道。」

「我阿!我是小茵喔!唉呦!」
被石頭絆倒，撲在灰身上。

「妳很　故意　起來　有沒有怎樣？」
灰的腦子不知道在想什麼，斷斷續續的。
「腳~好痛！好像扭到了！」
看著自己的腳踝，小茵潸潸落淚。

「白痴。別哭了。起來。我抱妳。」
片段的話，灰在回憶什麼而心不在焉。


「要去哪裡？」
「去可以看見天空的地方。」
「這裡就看得到阿」
「不。我不想看這裡的天空。」
「我很重嗎？」
「快到了。再忍一忍。」
「恩。」

小茵看著抱著自己的灰，雖然是女生，卻比男生好很多。
小茵喜歡灰。常跟橘爭風吃醋。但在之前，橘跟灰都在一塊兒。
小茵根本沒機會接近她。

現在。她卻是幸福的。


「天空真的好漂亮喔!」
小茵霎時忘記了腳痛，心想灰的選擇是正確的。

「恩。」
灰的眼映出天空的憂鬱，非常的深邃。

「可以回去了嗎？已經天黑了耶!」
看著從未注意時間的灰，小茵有些擔憂。

「呃喔。恩。回去了。」
起身，機械式的抱起小茵走下山去。

小音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天已經很黑了，睏到不行的小茵睡在灰的手中。
走著走著，卻不自覺的來到某店門口，灰直覺該剪頭髮了。

分開了１２天。

「我不想做這件工作了。」
橘已經厭倦總是要擦玻璃擦到下班的工作。

「好阿。我同意。不過妳想去哪裡打工呢？」
店老闆擦著玻璃杯，漫不在焉的說著。

「我想給某人驚喜。理髮廳。」



「阿!我說了我只是來工作的！你放開我！」
橘掙扎的大叫，面對剛剛還和藹可親的老頭在一瞬間變成一隻大狼，有點心驚

「嘿嘿!妹妹!叔叔剛剛不是說了嗎？要先經過測驗阿!我來幫妳測驗吧！」

拖著橘要進房間的肥胖糟老頭，已經褪去身上大部分的遮蔽物。
先前橘來應徵的時候，老頭就看上她那嬌小的身材，想來個老虎吃羊。
橘也沒注意老頭怪異的神情，專心的想應徵工作。
這是一家大公司，髮型設計師的工作總是會收學徒，而某人常來這裡剪頭髮。


「奇怪。沒人阿。大概在樓上。」
灰走上樓梯，她堅決今天一定要剪頭髮。
很奇怪，灰聽見一種混雜微弱呼吸以及啜泣的聲音。

「不要。」
灰的瞳孔縮小。

「這聲音。難道是！」


碰！灰像火車頭般衝進休息室裡，卻看見...
老頭光著身子壓在橘身上，用那污穢的東西廝磨橘的聖地。
而橘的衣服早被撕爛丟在地上...

「你...你這傢伙...去死阿!!!!!」
灰朝著老頭身上用力一拳，再接著是一頓搥打。
但老頭反壓過來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刺向灰。

’’那是用來割破橘衣服的。’’灰心想。

啪撒!鮮血濺得老頭滿臉，他恐慌的看著灰。
灰的右手被刀子刺穿一個大洞，而鮮血正不斷溢出。

「你害怕嗎？這樣子不行喔!」
灰的眼神沒有恐懼，有的是滿意的恨意及冷酷。

「阿阿阿!!!」
老頭大叫著奪門而出。


「外套給妳。」

「灰。妳還好嗎？很痛吧！我們去醫院好不好。」

「不行。要先送妳回家。」
灰抱起橘，卻沒有力氣站起。

「灰！不要勉強啊！樓下有人嗎？或許...或許我們可以報警。」

「回家。」
聽見報警兩字，灰倏地站起來，抱著橘走下樓。

「灰、橘。妳們怎麼？」
一直在外面等待的小茵，著急的問。
但灰卻沒回答，只有橘示意的唇語。

「打。給。稻。一？」

稻一，是咖啡廳追求橘與灰的男子。


「呼呼呼!橘呢？」
稻一氣喘吁吁的說。

「她們...走了。」
小茵兩眼空洞的坐在地上，雙手顫抖的撫摸地上線狀的血跡。

「那妳。唉！來~我送妳去醫院吧！」
稻一注意到小茵紅腫的腳踝。

「恩。」

「很累。」
計程車上，灰昏昏的想睡。

「回家嗎？」
依偎著灰，看著自己的狼狽與灰一直流血的右手。

「回家。」
灰闔上眼。

「對不起。司機先生麻煩到醫院幫她包紮一下好嗎？」
果然還是很擔心灰。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