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10-06 15:22:39老魚兒

情緒的盲點

 這篇是對無腸公子上篇文章之回應,家事、國事、天下事我都不想管了!

相互對立的諺語不勝枚舉,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與「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女子無才便德」和孔夫子所言之「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中所稱之無才女子正好對立,又若「人性本惡」與「人性本善」之辯。隨意所舉諺語之例,即可驗證很多全稱命題的不合邏輯,然而在我們週邊以全稱命題來推論事例者多到不勝枚舉。

 

命題的本身有著全稱性的概念,按邏輯來說,只要一個不符原則,就該推翻全稱命題,於是藉用「例外」規避全稱命題的謬誤。政客們最愛用簡單的一刀兩切非黑即白方式,蠱惑人心,爭取選票。他們影響了大團體的利益,在佛家而言,稱之為共業,但我非你族類,為何我要與你共業? 

 

其實不單是政客愛用全稱概念行銷理念政策,即令一般人也流於不合邏輯之推論,可能是因為東方人自幼缺乏西方哲學思考與科學的訓練所致。古希臘的城邦政治,成就了蘇格拉底曠世的哲學思想,蘇氏本人卻逃不過非理性的死刑決議,那是擁有者與在位者不願意公開承認錯誤的結果,算的上是多數民主的暴力。城邦中仍有不少正直人士和獄卒們都願讓蘇格拉底輕鬆越獄,蘇氏卻堅守社會多數決之原則,從容赴死,留給後人更多對民主與人性討論的空間。然而在國內我卻看到少數挾持多數的民粹思想,難怪孔老夫子與孟子都要稱「鄉怨,德之賊也」,民主不該是少數服從多數、多數遵重少數嗎?為什麼古希臘會以多數暴力傷害最尊貴的蘇氏生命呢?為什麼在台灣施行民主後卻成了少數挾持多數的民粹呢?在在應驗了「人不自私天誅地滅」之古諺,但是歷史自有公道! 

 

我的母親是個特愛以全稱命題來詮釋所見者,尤其在看戲劇時,常會不自覺說:看哪,韓國人都、、、、、,殊不知,除了共產制度下的政治戲不能看外,民主社會中最不能相信的就是韓劇,韓國人帶著全球行銷的包裝方式進行韓流文化,歲月的磨練,我終於學會看各戲劇都帶著『參考』的心情,才不致無形被洗了腦而不自知,更不要讓自己成為無知的傳聲筒!

 

 

然而在幼年成長的過程,不自覺的被洗了腦,「不可以妒嫉」、「要小心別人的閒話」、「順從父母師長」等對我而言,都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事。隨著年齡漸長,有些想法和父母不同,卻是個想反叛但完全不敢反抗的乖孩子,「逆來順受」好像是我們這個時代女性該有的特質,不是有「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之古訓嗎?偏偏學校教育古書論語、孟子、莊子、老子、詩、書、易、禮等經典時,總是斷章取材,讓我這個喜歡思考卻没見過世面的腦袋瓜,充滿了不解與疑惑。如果「天下無不是的父母」為真?那麼社會上那來虐童案?又何需設立「113」專案電話呢?

 

「我思故我在」是笛卡耳的名言,「未曾生我誰是我?生我之後我是誰?來時歡喜去時悲,合眼朦朧又是誰?」即令生在帝王家之順治皇,仍逃不出對董妃「情」字之癡迷,更何況凡人?由此即可比對佛陀偉大處。或許是我太愛思考了,再因護腎因素,二十年來下肚的香焦可數,終於導致腦內血清素不足,讓我不得不停下腳步,靜心認真的面對自我。 

 

 

「日本能,為什麼我們不能?」這是年少時,政府與民間相互打氣喊出來的口號,媽也不斷耳提面命以別人家的孩子如何、如何激勵我,我就不斷為著別人的期望努力著,成了不折不扣「別人意見的足球」。我被教育成不會妒嫉他人的好孩子,只會以欣羨的心,激勵自己成為別人能,我也能的樣態,滿足父母師長之願。

 

原來『妒嫉』的情緒是屬於他歸因,得不到想要之人事物時有破壞傾向者,『羨慕』的情緒是屬於自歸因,傷害自己而不自覺者。羨慕別人擁有之情緒,生活在父母師長期許下,我是別人手上遙控器的反應版,我不是我,也在人性「軟土深掘」下扛了太多不屬於我或是我能力不及的責任。不重名利,重感情的本我,多年來眼裏看著明白,心裏想著「無私的愛」感動他人,為了維護好人的形象,我把所有的負面情緒通通壓在內心深處,更以「要怎麼收獲,就怎麼栽」的心情努力著,在不懂自保又没足夠能量涵養包容背叛的痛下斲傷了小我,以為早已經放下、想開的我,其實不然,內心深處我依然是個受桎梏的孩子,本質上我該是個喜歡自由任性的人吧! 

 

心理學有個理論叫做『喬哈利之窗』-在每人的內心都有以下四個窗:「明亮之窗-陽光可以照進的空間—自己和外人都可以理解的內心部分。「封閉之窗-本人躲在永遠關閉窗格內的空間-是他人無法窺視的內心部分。「盲目之窗-盲眼的自己無法察覺,但別人卻看的一清二楚的內心部分。「黑暗之窗」-自己和外人都無法理解的內心部分。

只有「明亮之窗」是可以彼此瞭解的部分,其餘的部分,不是那麼容易被查覺,所以人與人之間無法互相瞭解是理所當然的事。同學、同事通常只能看到一面窗,朋友視程度上的差異可以看到一至二面窗,家人應該是可以互相看到二至三面窗的親人,至於黑暗之窗可能只有神能理解。因為黑暗之窗的部分,因為忙及對很多事一知半解的結果,不怕困難挫折,正面思考且非常努力生活的我竟罹患了精神上的「恐慌症」,我想神一定有它的用意,而我該如何領悟呢?

 

我想起了管理學上的「承諾的陷阱」(commitment trap),意思是說一個人被自己的過度承諾所陷害,用一個無法實現或實現後無法收拾的承諾,使自己陷於危境。原來自不量力的我,乖巧順從重然諾的我,屬於「自我歸因」的我,雖然不會以妒嫉傷人,卻因羨慕給了自己力量不及的壓力,扛了過重的擔子。家人師長和朋友無心的全稱命題方式的說法,擾亂了我的思緒,其實神只是要告訴我「傲慢」與「偏見」是人的本性,我不要相信「人性本善」就不會受傷。

 

自法國革命推翻帝制迄今,民主制度實行數百年後,無論東方西方人類進步的腳步似乎走的顛簸緩慢,但從神的高度往下看,不過是須臾,神的事就交給老天爺來管,今後我只要自閉(關著門自行修練)即可,他人的事我則不再理睬。國父曾說「能力大的人服務眾人,中等能力的人服務少數人,能力小的人,服務自我」。我曾經服務過少數人,爾後只要好好的管理自己不成為社會之害,謙卑的交給神來處理積壓在我內心黑暗角落情緒的盲點,身心靈健康快樂的活著就是我唯一的心願了!至於為什麼我要與非我族類共業的大哉問,就交給老天爺來回應吧!我要做孔老夫子與孟子德之賊-『鄉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