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3-26 09:42:29讀.冊.人
春分閱讀:上山鷹山
春分閱讀:上山鷹山
1751年9月9日-1822年4月22日、寶曆元年7月20日 - 文政5年3月11日)諱名治憲,本姓秋月,是日本江戶時代人物,第九代米澤藩藩主。秋月種美次男,上杉重定的養子。最廣為人知的事情是成功改革米澤藩。
家系
父親是日向高鍋藩主・秋月種美的次子,母親是黒田長貞的女兒春姫。母親的祖母瑞耀院是米澤藩第4代藩主・綱憲(吉良義央與富子(第2代藩主・定勝的女兒)的長子)的女兒。兒時的老師是細井平洲,10歳就成為米澤藩第8代藩主・重定的養子。正妻是重定的女兒・幸姫。與側室的御豊之方(綱憲六男勝延的女兒)生下長子上杉顯孝(上杉治廣的世嗣)與次子寛之助(早逝)兩人。
生平
寬延4年7月20日(1751年9月9日),出生於高鍋藩在江戶的藩邸中,是日向高鍋藩主秋月種美的次子,幼名直松。1760年,成爲米澤藩繼承人,尊尾張出生的折衷派學者細井平洲為師,17歲元服。德川幕府第10代征夷大將軍德川家治將名字中的一個字賜予他,改名治憲。1767年繼承米澤藩。
上杉家在18世紀中期累積債務爲20萬兩(約今天150至200億日元),支出給武士的俸祿(石高)卻為15萬石(未被幕府削藩前為30萬石)。礙於第二代家督上杉景勝的意志,未遣散上杉景勝在會津藩120萬石時代的6000人的家臣團,因此家臣所佔人口比例之高非其他藩國可比。實際上,家臣團的人數已與47萬石的福岡藩大致相當。僅人事費就給藩國財政帶來了沉重負擔。看重豪族名譽,難改奢侈生活的前藩主上杉重定甚至認真地考慮過將藩國交還朝廷,讓朝廷去處理救濟領內的百姓。
就任新藩主的上杉治憲,一方面産業上重用竹俁當綱及在財政上重用蒞戶善政,與前代任命的家老形成對立;一方面帶頭提倡節儉,實施獎勵開墾土地、回家務農,培育作物等發展民政事業的措施,並引進工匠,將過去米澤籓低價出口的薴麻加工成高價值的紡織品(時至今日已發展成地方產業米澤織)。天明年間,農業歉收和淺間山火山爆發等引起的天明大饑饉中,以東北地方為中心餓死者甚多。治憲通過普及非常食、向農民和武士獎勵節儉等手段努力挽救。此外,細井平洲與神保綱忠重建了憲政的曾祖父上杉綱憲(第4代藩主)所創設的學問所(幕府的公立學校),改建爲藩校興讓館(今山形縣立米澤興讓館高等學校),藩國武士家臣和農民不問出生皆可就學。通過這些施政,挽救了瀕臨破産的藩國財政,兩代後的齊定時代還清了債務。
1785年,將家督讓與前藩主上杉重定的親生兒子、自己的養子上杉治廣並隱居,但一直監督後任藩主。指導藩政直至逝世。
1802年,52歲時,剔髮、改號鷹山,據說此號取自米澤藩北部的白鷹山(しらたかやま:在今白鷹町)。
文政5年3月12日(1822年4月2日)去世,享年72歲。法名:元德院殿聖翁文心大居士。墓所:米澤市禦廟的上杉家廟所。開始時上杉神社除祭祀藩祖上杉謙信外也兼作祭神,1905年遷往新設的攝社松岬神社至今。
官職履歷
1766年-任從四位下彈正大弼
1767年-繼承家督。兼任侍從。
1785年-隱居。遷任越前守,仍任侍従。
1902年-從三位。
傳國之辭
所謂傳國之辭,是鷹山將家督讓與下任藩主上杉治廣時吩咐的3條作爲家督的心得,內容如下:
第一、國家者(指米澤藩),及先祖傳至子孫之國家也,非為我所私有。(原文:国家は先祖より子孫へ伝候国家にして我私すべき物にはこれ無く候)
第二、人民者,乃屬於國家之人民也,非為我所私有。(原文:人民は国家に属したる人民にして我私すべき物にはこれ無く候)
第三、有為國家人民之君,而無為君之國家人民。(原文:国家人民の為に立たる君にて君の為に立たる国家人民にはこれ無く候)
傳國之辭在明治時期的版籍奉還之前,一直由上杉家歷代家督作爲家訓傳承。
人物軼事
鷹山體格強健,據說直到晚年都不曾臥病。雖然生活檢僕,不過喜歡抽菸草,且喜飲酒,時常飲用養生藥酒。
據說治憲的正室、前藩主的長女幸姬患有腦功能障礙和發育障礙。她儘管一生短暫,兩人相處卻很和睦,據說治憲會耐心的陪妻子玩雛人形。但在擔心後繼無人的重臣們的勸說下,治憲還是迎娶了比自己大10歲的上杉家分家的女兒爲側室。然而治憲雖與繼室產下兩子,卻分別在18歲與2歲時過世,因此治憲的血脈還是斷絕了。
治憲年僅35歲就隱居,自己雖有兒子卻把家督讓給前藩主重定的兒子治廣,是想在重定有生之年讓治廣繼承傢督以使養父放心。
鷹山著名的短歌「生せは生る 成さねは生らぬ 何事も 生らぬは人の 生さぬ生けり」與傳國之辭一起爲後任家督繼承。
2007年讀賣新聞對日本的自治體首長的通訊調查中,上杉鷹山位列「理想的領袖」第一位。美國第35任總統約翰·甘迺迪和第42任總統比爾·柯林頓都將上杉鷹山列爲最尊敬的日本政治家,這些據說是受英文出版的內村鑑三的『代表的日本人』的影響。有趣的是,就在甘迺迪就鷹山發言時,日本反而在戰後學校教材中取消了介紹鷹山事蹟的內容,導致不少日本人一頭霧水的問道「鷹山是誰」。現在鷹山在日本的知名度和人氣,其背景源於在日本人氣很高的「甘迺迪和柯林頓都最尊敬的日本政治家」。
米澤藩中興之主鷹山現在也被米澤市民尊敬。舉例來說,其他歷代藩主雖然也用敬稱稱呼,但只有上杉鷹山很多時候被尊稱爲「鷹山公」和「公」。
當時米澤藩非常忌憚直江兼續的法事。據說,鷹山說道「上杉家連直江大人夫妻的法事都不辦,奠儀也不加,未免不近人情」,爲兼續舉行了第200回忌典,並獻了香華。由於鷹山的舉動,藩內長期將直江兼續視為奸臣的評價才有所改變。
關於改革
鷹山的改革,分爲以竹俁當綱爲指導者、側重産業振興的前期改革,以及隱居複出後以蒞戶善政爲指導者、旨在使財政支出減半同時振興産業、被稱爲「寬三改革」的後期改革。
鷹山任藩主的前期改革爲人稱頌的事迹很多,然而卻因改革受挫而隱居。實現振興米澤藩的是隱居後實施的「寬三改革」,等到財政健全,政績受到幕府稱贊時,已是鷹山去世的一年之後。
據說因爲鷹山的改革,在饑荒時藩國內也未出現餓死者。鷹山推廣的五加,幼芽雖有苦味但經沸水或油烹飪後就可以立即食用,根的皮可作一種稱爲五加皮的營養保健藥。
上山鷹山
作為養子,上杉鷹山與養父上杉重定的女兒幸姬成婚。
然而,這位幸姬是個智障者,身體發育不良、體型僅有孩童大小,她無法盡妻子的義務,不能生孩子,不是一個完全意義上的女人。已經成為藩主的上杉鷹山完全可以敷衍她、忽視她,冷落她,因為他的養父已經失去了「人氣」,失去了權柄。沒有,上杉鷹山沒有這樣做。不知他是為了感恩,還是出於一種憐憫,他每天不管政務多麼繁忙,都會抽出時間到幸姬的房間看望她,和她一起摺紙,一起做玩具,一起玩木偶人。每天看著上杉鷹山的到來,幸姬的臉上都會出現一個女孩天真爛漫的笑容,每當和上杉鷹山一起玩耍時,幸姬都會發出天真燦爛的笑聲。
不知道有多少次,幸姬的丫鬟們在旁邊看著這對名義上的夫妻,看著看著就流出同情、敬慕的眼淚。這樣一件事情,一天為之,應該說並不難的。上杉鷹山與幸姬結婚十三載,天天為之,豈是易事?!幸姬婚後快樂地生活十三年,在而立之年的天明二年(1782)年死去。除了幸姬,上杉鷹山還迎娶了4代藩主上杉綱憲六男式部勝延的女兒阿豐為側室,阿豐先後為鷹山誕下直丸(顯孝)、寬之助(夭折)兩子。與此同時,已經退隱的上杉重定,也有了親生的子嗣勝熙(長男)、治廣(四男)。上杉鷹山在26歲那年(安永五年,1776)的二月,將義弟保之助納為世子,五個月後,鷹山的長子直丸誕生。天明二年,保之助元服,更命治廣,敘任中務大輔,與尾張德川大納言宗睦的女兒純姬聯姻,而鷹山長子直丸,則改名顯孝、成為治廣的養子。天明五年(1785),正值壯年35的上杉鷹山主動讓出藩主之位,由上杉治廣繼承為11代藩主,上杉顯孝則成為世子。遺憾的是,上杉顯孝於寬政六年(1794)死去,上杉鷹山的血脈終究沒能與「上杉」融為一體。上杉鷹山傳位上杉治廣之際,留下著名的《傳國之辭》——一、國家是祖傳基業,絕不可視為私產;一、人民屬於國家,絕不可視為私產;一、君主為國為民而存在,而非國家人民為君主而存在。以上三條,從此成為上杉家代代相傳的家訓。上杉鷹山隱居後,仍然關心著米澤藩的政治。鷹山的政績,還受到將軍德川家齊的稱讚。晚年的鷹山,在隱居所餐霞館內教育世子上杉齊定(重定長子勝熙之子)。文政五年(1822)三月十二日清晨,上杉鷹山與世長辭,享年72歲,法號元德院。上杉神社的石碑上,鐫刻著鷹山生前的名言:「なせばなる なさねば成らぬ 何事も 成らぬは 人のなさぬなりけり。」(想做才會成功)時至今日,鷹山所振興的絹麻織造、漆器、錦鯉養殖,仍是米澤當地極具特色的傳統產業。
江戶時代以來,米澤藩的境況每況愈下。
為維持龐大的家臣團、支撐上杉家過去百萬石大名的虛幻自尊,藩內財政已經陷入入不敷出的惡性循環。米澤藩在15萬石的領地內,變本加厲地加收苛捐雜稅,不堪重負的領民不斷逃亡,無力逃走的則只好忍痛墮胎、溺殺嬰兒。米澤藩的人口直線下降,最終為以農為本的經濟基礎帶來致命傷害。米澤藩的窘況,至9代藩主上杉重定時仍不見好轉,外債與赤字隨著時日推移不斷累增。重定無力收拾殘局,膝下又未有男丁,意興闌珊之下居然打算放棄祖傳家業,主動向幕府申請廢藩,將米澤藩從幕藩體制中徹底註銷。雖然,重定最終不忍葬送祖業,但是嚴酷的現實使他萌生逃遁的念頭。上杉重定急於收養一個世子,企圖通過讓位退隱,儘快逃離藩政泥潭。米澤藩第二位養子藩主,來自遠方的九州日向,是3萬石高鍋藩主秋月種美的次男,其母春姬,為米澤4代藩主上杉綱憲的孫女。當時,這位名叫「松三郎」(又名直松、直丸勝興)的孩童年僅7歲,十年後改名「治憲」繼承米澤藩藩主之位,「鷹山」是 他晚年的雅號。上杉重定將責任推卸得一乾二淨後退居幕後。當時的米澤藩,財政收入的90%用於供養5000名以上的藩士,全年赤字一度高達白銀3萬兩,商人債款更是數以 十萬計;因歉收與失政,藩內人口僅餘10萬——即使在天災人禍橫行、諸藩財政普遍惡化的明和•寬政年間(1764—1800),米澤仍算得上是日本數一數 二的窮藩。當年的江戶市民,為了辟除鐵鍋的「金氣」,往往將寫上「米澤」的白紙貼在鍋底,戲謔挖苦無以復加——從戰國群雄到江戶第一窮藩,雲泥之別讓上杉君臣情何以堪?上杉鷹山所繼承的,與其說是藩國,莫如說是一個千瘡百孔的爛攤子。
明和六年(1769)十月。地處日本東北的米澤,栗子山、吾妻山、飯豐山等山嶽環繞四周,寒冬過早降臨,周圍已是一片銀裝素裹的冰天雪地。
米澤藩9代藩主上杉鷹山,在襲位兩年之後,由江戶經板谷峠進入米澤盆地。鷹山時年19歲,這是他第一次踏足米澤的土地。在16歲那年,世子直丸元服(成年儀式),拜領將軍家治的偏諱「治」字、更名為「治憲」,敘任從四位下彈正大弼。翌年七月,上杉重定隱居、治憲繼位藩主,曠世明君「鷹山」正式登場。自成為世嗣之日起到19歲之前,上杉鷹山一直居留在江戶的藩邸。然而,偏偏是這位看似與米澤絕緣的少年藩主,在米澤藩內掀起凜冽的改革風暴。上杉鷹山甫一上位,立即派遣密使,向米澤的春日神社獻上誓詞,內稱「為民父母乃家督第一要務」,向上杉祖神莊嚴血誓。此事並非17歲少年藩主的一時熱血,而是藩政革新的誓師儀式。自此之後,身在江戶的鷹山遙控著米澤藩,實施雷厲風行的改革。血誓的墨跡未乾,上杉鷹山立即推行由上而下的節儉運動,向舉藩上下頒布了徹底的「大儉約令」。首先,貴為藩主的上杉鷹山,將生活費用由「1500兩」壓縮至「209兩」。其二,全藩上下用膳只用「一菜一湯」,衣著一律改用木棉,其他飲宴、饋贈應酬一律停止。其三,大幅裁減江戶藩邸的女侍人數,由50人減至9人。「大儉約令」的頒布,藩內輿情沸沸揚揚,米澤藩的窮酸形象一時流播全國,元老重臣們無不面目無光。上杉鷹山的激烈變革引起藩內重臣的強烈不滿,另一方面,為了順利推動改革,鷹山起用竹俁當綱、蒞戶善政、木村高廣、藁科松伯、佐藤文四郎等改革支持者。在上杉鷹山入國米澤之前,藩政已經出現保守派與改革派的尖銳對立。藩主入國的隊列在荒涼蕭瑟的米澤街道行進,坐在轎子中的上杉鷹山,想必為米澤的坎坷前途而苦惱不已。傳說,在轎內面對火盆獨坐沉思的上杉鷹山,在凝視閃爍著微弱光芒的火星之後,對隨行家臣作出了如下訓示:「只要眾人薪火相傳,很快火種就會遍達整個米澤。」的確如逸聞所述,由上杉鷹山帶來的烈火疾風,隨即以燎原之勢迅速席捲了米澤藩。鷹山與保守派重臣的矛盾,終於因藩主的入國而激化。
本為越后戰國大名的上杉家,家臣團中不乏戰國時代以來的名將家門,如須田、長尾、色部、千阪等等。這些歷代宿老門閥,代代世襲掌握著米澤藩的藩政。可是,時間不斷流逝,上杉的家業卻日益萎縮,力不從心的宿老們,轉而借輝煌的過去麻醉現實中的彷徨。這些言必稱「越后」、「謙信公」的重臣,依然醉生夢死地以為米澤藩是百足蜈蚣、死而不僵,他們對揭露嚴峻現實的上杉鷹山有著本能的抗拒。同時,鷹山是3萬 石小大名次子出身的養子藩主,在宿老們眼中,這種身世背景與名門上杉顯然格格不入。聯繫他平日乖張荒誕的作為,宿老們對鷹山的不滿情緒自然進一步加深,因 而對改革抱有抵觸抗拒的消極態度。在上杉鷹山崎嶇的改革道路上,最大的阻撓者便是藩內的宿老,他們分別是須田滿主、長尾景明、色部照長、千阪高敦、清野祐秀、芋川延親、平林正在七人。安永二年(1773),六月二十六日,大規模的騷動爆發。七宿老聯署訴狀呈交上杉鷹山,列舉鷹山在位期間的種種過失、要求立即斥退改革派,否則七人一同掛 冠辭職。面對重臣的逼諫,鷹山迅速作出回應,七月一日,七宿老全部被判罪解職,其中須田滿主、芋川延親二人更被指為首謀,處以切腹自盡、家門斷絕的重罰。
一次強諫,立刻招至大禍,這是眾人始料不及的。事後兩個月,藩醫藁科立澤又以煽動宿老的罪名被斬首,至此騷動被完全鎮壓。經此凌厲處分,米澤藩內反對改革的阻力頓時被清空,掙脫桎梏的改革派終於有大展拳腳的空間。鎮壓七家騷動,也是上杉鷹山生涯中罕有的一次鐵腕手段。安永四年,被斷絕的須田、芋川兩家被允許恢復家業,在烈日秋霜之後,米澤藩的體制改革已初見成效。
上杉鷹山全方位的改革,在當時堪稱驚世駭俗。在窮困的米澤藩,經濟問題自然首當其衝,上杉鷹山的經濟改革,也同時觸發了政治、思想等領域的變革。在地狹人稀的米澤藩,如何有效利用各種資源是一項重大課題。米澤四面環山,盆地內是起伏的丘陵,可用的耕地並不算多。此外,出羽米澤地處多雪地帶,自然條件惡劣,不利於農作物生長。對此,上杉鷹山的農業政策不遵常 軌,刻意地劍走偏鋒。鷹山在領內興修水利之餘,卻不將重點投入糧食作物的種植,反而根據日本各地對漆器、絹麻等手工產品原料的需求,發動武士、領民大力發 展漆樹、桑樹、楮樹等經濟作物種植。同時,鷹山引進織造技術,用當代的概念形容,鷹山是意圖讓米澤成為日本的加工廠。所謂「米澤15萬石」,即指米澤領內 糧食作物的產量。在諸藩君臣力求增加「石高」的封建時代,上杉鷹山卻用寶貴的人力物力種植與「石高」無關的植物,這不是「瘋狂」還會是什麼?勞動資源是另一難題。歷經接踵而至的災難,米澤藩人口不升反降,在鷹山時代僅餘10萬左右。對此,上杉鷹山仿效越王勾踐,在領地內推行獎勵婚育的制度。當 時,米澤藩廳鼓勵青年男女結婚,為他們提供種種經濟上的方便,大齡未婚者甚至須由村長說媒撮合。鷹山特設下6000兩的生育基金,鼓勵婚後男女生兒育女: 有15歲子女5人以上、同時最幼子達5歲的家庭,可以享受藩廳的財政補助;產下一胎兩子的英雄母親,將會受到藩廳的物質獎勵;其餘生計困難的家庭,在誕下 嬰兒后也可獲得藩廳金1兩的資助。為保障領民的健康,鷹山在城下創立 「蘭醫」(西醫)診所好生堂,並派遣學生前往江戶學習醫術——藩主為領民的婚嫁生育操心,在當時可能是一大笑料,不過,讀著這些兩百年前就在米澤出現、至 今仍未惠及世人的善政,心中又怎能不為之感動?改革的精神動力,不能僅憑一世一人的覺悟。改革不應只停留於體制層面,更應帶動意識觀念的革命性變化。在 「籍田之禮」,上杉鷹山打破「士」與「民」的界限,躬親鏟下三鍬泥土墾荒,接著由執政、各級奉行、代官……一直到百姓,以三倍遞增,終於形成一場士族與庶 民共同參與的運動。同時,上杉鷹山延請儒士細井平洲,重建綱憲時代的藩校興讓館,通過大興文化,讓革新理念的星星之火深入人心——「徳のぁるところに富が 生れる」(德富財茂),成為貫穿整個鷹山改革的中心思想。與鷹山改革同時期,幕府老中田沼意次也嘗試鼓勵商業經濟的新政。可是,田沼意次的小聰明未能解決幕府面臨的困局,他本人也在歷史上留下貪財的惡名。可見,真誠的政治動機與嫻熟的行政手腕,是成功政治家缺一不可的必備條件。
上杉鷹山的改革,如一縷春風,令垂死的米澤藩起死回生。當時,學者倉成龍渚聽聞上杉鷹山在米澤實行新政,聞風前往米澤觀察風土民情。後來,他在《米澤領見聞記》中寫道:「米澤藩吏,職位越高越是清貧……米澤藩有一種無人商店,領民自覺付款購買貨品……」如果記載屬實,那麼當時米澤藩的人民質素,可謂覓遍古今無出其右者。天明三年(1783)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年份。這一年七月,淺間火山大爆發,死亡人數2萬。同時,反常氣候襲擊東日本,正月片雪不下、反吹南風,到了四月卻飄下霜雪,東北地區六、七月間連續暴雨100日,境內農田全數毀滅、顆粒無收,諸藩餓死農民無數。即使在這場曠古未有的災害中,米澤藩內也並未餓死一 人,堪稱是絕無僅有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