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8-03 09:28:27讀.冊.人

箭雨風暴:阿金庫爾之戰

 

箭雨風暴:阿金庫爾之戰
書名
:《箭雨風暴:阿金庫爾之戰》Azincourt

作者:伯納德.康威爾(Bernard Cornwell)
出道30年,出版50本書,翻譯成26種語言,全球銷量超過2千萬冊
2000-2009 年英國最暢銷作家前20名,歷史小說家第1名
2000-2009 年在英國銷量超過托爾金、史蒂芬金和史蒂芬妮梅爾
康威爾出生於1944年,大學畢業後本想從軍報國,但因為近視而三度被拒,後來進入BBC擔任新聞主編,並在1979年隨美國妻子移居美國。旅美初期,康威爾無法取得綠卡,於是決定寫小說,因為這項工作不需要工作簽證,一代歷史小說大師於焉誕生。

康威爾自幼熱愛佛瑞斯特(CS Forester)的拿破崙戰爭時期海戰小說,加上他又是威靈頓公爵的粉絲,便創作了以威靈頓旗下士兵夏普為主角的系列小說,一推出就大受讀者歡迎。康威爾最膾炙人口的獨立作品,毫無疑問是《阿金庫爾之戰》,因為這本書講的正是英法百年戰爭中,英國長弓兵重挫法國重騎兵的關鍵戰役。本書僅在英國就賣了50萬冊。導演麥可曼恩(Michael Mann)正籌拍電影。

譯者:藍弋丰
台灣大學醫學系畢業後,從事創作、翻譯、編譯以及產業研究,關心歷史、財經、科技、能源、數位內容與生醫產業。著有《海角七號電影小說》、《愛情無全順電影小說》、歷史小說《明騎西行記》,歷史著作《橡皮推翻了滿清》,並以《橡皮推翻了滿清》獲第37屆金鼎獎非圖書類「最佳非文學圖書獎」。現於《科技新報》擔任數位內容行銷總監,並於《想想論壇》連載〈美國的誕生〉、〈能源思考題〉等系列文章。

內容介紹:
歷史小說之王伯納德.康威爾  首本中文化巨作
驚心動魄的戰爭場景,彷若中世紀版的搶救雷恩大兵;
波瀾壯闊的時代史詩,交織著小人物成為英雄的傳奇。
五千名弓箭手拉滿弓,五千枝箭矢搭在五千條弓弦上。
「現在,」湯瑪斯爵士大喊,「攻擊!」
權杖落下。
眾箭飛出。
第一波聲響發自弓弦,原本因紫杉木的壓力而緊繃著的五千根大麻弦繩發出爆裂聲,那聲響彷彿是在撥動惡魔的豎琴弦。緊接著是箭矢的聲響,空氣滑過箭羽的輕嘆,但無數輕嘆聲堆疊起來,有如一陣猛烈風聲,聲響隨著兩大團有如椋鳥群的箭雲爬上灰色的天空而逐漸減弱。這兩團風暴在軌道的最高點時,有一個心跳的時間好似停滯空中,接著這些彈體落下。

一瞬間,一片靜寂。
然後眾多箭矢中的。
這是鋼鐵撞上鋼鐵的聲響,一陣碰撞聲,像極了撒旦的冰雹風暴。

一四一五年發生的阿金庫爾之戰,是英法百年戰爭中最重要的戰役之一,它之所以受人傳頌,一部分得歸功於莎士比亞在《亨利五世》裡的精彩描繪,另一部分則是,以平民長弓手為骨幹的英格蘭人,奇蹟般地擊潰六倍於己的法蘭西貴族精銳。因此,康威爾創造了一個農民出身,弓藝超群的年輕人虎克,透過他的視角及經歷,以生動的筆法、令人驚嘆的周密研究,巧妙地重現這場名留後世的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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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摘:
虎克在深厚的泥濘裡掙扎前行,整條英格蘭戰線上的人們都正做著同樣的事,他們可憐又緩慢地移動,將自己的腳拔出溼黏的土壤,舉步維艱地走向法蘭西人。

法蘭西人看著他們,就只是看著。伊福葛德說:「如果狗雜種們有任何一絲常識,他們就會攻擊我們。」
虎克說:「或許他們會。」他看著遠方的敵人,有些之前讓馬兒運動暖身的騎士正步行牽馬回到部隊兩翼,不過他們看起來不慌不忙,軍號手吹奏的音調也一成不變。法蘭西人似乎心甘情願讓英格蘭人走完整片耕地,虎克的思緒如同春天草原上的野兔般飛掠而過:「國王昨晚真的曾經來看過弓箭手?」「預備弓弦的箭矢搭弦處,本來得纏些弦繩於其上,我有一副預備弓弦似乎忘了纏。」「國王真的會幫麥可祈禱嗎?」「戰死時會死的很乾脆嗎?」皮爾斯.康德勒忽然嘴吐一連串咒罵,踢掉靴子,光腳走在耕地上。虎克想起他在倫敦絞死的那位弓箭手,懷疑那個男人在賀米東的綠色山丘上,看著蘇格蘭人向他進攻時,是否感到同樣的恐懼;他接著想到所有拿著戰弓為國王奮戰的其他英格蘭人,他們曾與蘇格蘭人交戰、曾與威爾斯人交戰,而且他們總是曾與法蘭西人交戰,總是如此。那些法蘭西人還是沒有移動,他們不動如山讓虎克感到害怕,他們似乎相當安於等待,因為知道數量不多的英格蘭部隊不得不主動迎向他們的兵刃。

虎克的左腳陷在土壤裡,所以他和其他弓箭手一樣,扔下了靴子。他脫下一隻靴子,打赤腳走路,發覺這樣好走多了。「如果他們有動靜,」伊福葛德大聲警告,「我們就停止前進,上弦,然後豎起木樁。」
不過法蘭西人沒有動靜。虎克可看見一直有更多人加入他們的部隊,大部份自東邊來。兩翼騎馬的職業士兵正看著英格蘭人,不過沒有以馬刺策動他們的巨大戰馬,這些戰馬臉上戴著護甲、有襯墊的戰袍蓋住前胸與臀部。騎士們筆直地握著騎槍,在無數鋼製槍尖與梣木握柄的騎槍中,有一部份還綁上小燕尾旗。騎士們都打開頭盔面罩,虎克甚至看得到鋼鐵框住的臉孔。他滿身大汗卻同時覺得發冷,他身穿底襯皮革鎖甲,上頭又套了一件帶襯墊長衫式鎖甲,這種鎧甲或許能擋住長劍揮砍,但騎槍可以輕易地刺穿。他試著想像如何在這厚泥地上閃躲長槍的戳刺,然後明白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有個聲音下令:「慢下來!」弓箭手已經超前職業士兵太多,職業士兵的盔甲妨礙行進,讓他們在這片浸水的耕地上寸步難行。不過,他們還是一步接著一步地前進,越往前方,兩旁樹林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英格蘭戰線現在已經可以填滿兩片樹林間的空地。那群衣著光鮮的傳令官─其中有英格蘭人、法蘭西人,與勃艮地人──正慢慢地騎馬步向法蘭西人部隊,保持位置在兩軍正中間。

「該死的賊老天,」伊福葛德抱怨道,「但他到底要我們靠多近啊?」
接著又有個聲音向弓箭手們大吼,要求重新樹立木樁。現在如此接近敵人,只比兩百步稍遠一點,這個距離並不比射箭比賽最遠的標靶遠多少,虎克想起過往射箭比賽的夏日時光,有變戲法的、跳舞的熊、免費麥酒,以及弓箭手拉弓放箭時,群眾歡呼。「木樁!」有個人喊道,「牢牢樹起它們!」
虎克的木樁輕而易舉地滑進溼軟地面。他瞥向敵人,他們還是毫無動靜,他從肩頭卸下長柄戰斧,對著木樁尖銳的頂端重重地敲三下,好讓木樁深入土中,但同時也把原本尖端的木頭敲得鈍平,於是他拔出小刀,削尖這根豎起的木樁,最後,打開包覆弓體的馬皮護套。他四周的弓箭手都在豎起木樁後為弓上弦。虎克把弓抵住木樁下部,壓彎紫杉弓體,讓弓弦繩結滑進上弓弭。他從肩膀上拿下兩個箭袋,抽出所有箭矢,尖端朝下插入土中,錐狀箭插在左邊,半打的寬頭箭插在右邊。他親吻弓腹木頭深淺兩色交接之處,祈禱著:親愛的上帝,接著他向聖克里斯賓尼安祈禱,只覺得心臟像是籠中鳥般悸動,口乾舌燥、右腿發起抖。法蘭西人還是一動也不動,聖克里斯賓尼安也對虎克的祈禱沒有半點回應。

弓箭手四散開來。他們豎立的木樁並不排成一道正對著法蘭西人的緊密防線,而是四散為多道戰線,分布在一個長寬跟當初虎克處死羅拉德派教徒的市集廣場一樣大的空間中。每根木樁彼此相距兩步,寬度足以讓人通過,但對於馬匹來說卻太過狹窄,無法自由移動。弓箭手鬆散的隊列往後延伸,使得最後方的人員因為有前排弓箭手擋著,而無法看到敵人,不過這無關緊要,因為在兩百步之遠,得把箭矢高高射向空中,箭矢才能碰得著法蘭西人。虎克站在最前排,轉身看到他右後方幾步外,湯瑪斯.佩利爾正敲木樁入土,沒看到馬丁爵士的身影,虎克懷疑那個教士會不會回到營地裡了,一想到這點,讓他擔心起梅麗珊德的安全,不禁打個冷顫,但是已經沒時間煩惱此事,因為湯瑪斯.伊福葛德正大聲下令,要士兵面向前方。

虎克原本認為敵人最後終究會前進,但是法蘭西人還是一點騷動都沒有。他們的中軍由下馬職業士兵組成一條厚實戰線,他們穿著鮮明罩袍與打磨得發亮的盔甲,兩翼則是兩大群手持騎槍的騎兵。眾多軍旗在晦暗天空中突顯出絲緞光澤,在法蘭西戰線的正中央,軍旗最密集之處,飄揚著黃金火燄旗那隨風顫動著的鮮紅色長條,告訴英格蘭人:敵人絕不留情。

虎克試著想在敵軍隊列間找出朗菲赫勒爵士,但還是沒能看到他。他倒是看到許多武器:佩劍、騎槍、長柄戰斧、鷹嘴戰錘、巨槌、戰斧以及釘頭錘,有些釘頭錘的頭部還裝滿尖刺。他將一枝寬頭箭橫放在肥厚的弓腹上,忽然間又想拉肚子,他閉上雙眼一會兒,並再次熱切地向聖克里斯賓尼安祈禱,接著赤足站立在泥濘的大地上,他忍了下來。

湯瑪斯.史卡雷特說:「好個老天。」
戴爾的威廉喃喃低語道:「喔天啊,喔天啊,」
脫盔且滿頭灰髮的湯瑪斯.厄平漢爵士,已跨上他的小馬,騎出英格蘭戰線前方幾步,馬兒很不喜歡這種黏質土壤,將馬腳抬得老高。職業士兵在身後湯瑪斯爵士待命,這九百人排成四列縱深,國王站在他們的正中央,他身穿炫目閃亮的盔甲,戴著一頂戰盔,上面環繞著一圈鑲上珠寶的黃金冠冕。湯瑪斯爵士身穿一襲綠色罩袍,其上繡著聖喬治紅十字,轉過馬身背對法蘭西人,他停頓了一會。

虎克大聲對聖克里斯賓尼安祈禱:「請與我同在。」
他希望聖人能跟他說話,不過克里斯賓尼安還是保持沈默。
湯瑪斯.厄平漢以低沈的聲音下令:「拉弓!」
虎克舉起弓,他將大麻弓弦一路拉到耳邊,感受那彎曲木材所蓄積的兇猛力道,他瞄準正前方的一匹馬,但是同時心中明白,要是箭真能射中他瞄準的目標,完全只是好運。要是法蘭西人能夠再近個五十步,他就能好好挑選目標,有自信能準確一一命中,但是在最大射程放箭,運氣再好,也只能讓箭矢落在目標周圍四、五呎的地上。他拉滿弓弦,右臂在顫抖。

五千名弓箭手拉滿弓,五千枝箭矢搭在五千條弓弦上。
一群椋鳥飛竄至催門庫爾森林上方,嘈雜的振翅聲響突然而來,牠們在樹林上方形成一道暗色煙霧漩渦,又與出現時一樣突然飛走。法蘭西戰線上所有頭盔面罩都放了下來。虎克原本可以看到臉孔,現在只能看到面無表情的鋼塊。

當湯瑪斯爵士從馬鞍上站起,一名弓箭手喃喃低語道:「願神與我們同在。」
湯瑪斯.厄平漢爵士高高拋出綠色權杖,使得它在潮溼空氣中打轉。阿金庫爾的戰場上一片沈默,綠色權杖在這片沈默中飛舞,金色頂飾在模糊的天色中閃閃發光,「現在,」湯瑪斯爵士大喊,「攻擊!」
權杖落下。
虎克放箭。
眾箭飛出。

第一波聲響發自弓弦,原本因紫杉木的壓力而緊繃著的五千根大麻弦繩發出爆裂聲,那聲響彷彿是在撥動惡魔的豎琴弦。緊接著是箭矢的聲響,空氣滑過箭羽的輕嘆,但無數輕嘆聲堆疊起來,有如一陣猛烈風聲,聲響隨著兩大團有如椋鳥群的箭雲爬上灰色天空而逐漸減弱。正伸手取另一枝寬頭箭的虎克,對五千枝箭矢分為兩團、遮天蔽日的景象驚奇不已。這兩團風暴在它們軌道的最高點時,有一瞬間好似停滯空中,接著落下。

這是皮卡地的聖克里斯賓節。
一瞬間,一片靜寂。
然後眾多箭矢擊中。
這是鋼鐵撞上鋼鐵的聲響,一陣碰撞聲,像極了撒旦的冰雹風暴。
交戰日的第一聲傷痛吶喊開始響起,聲音來自一匹中箭的馬兒,寬頭箭深深插入馬臀,牠前身立了起來,發出尖聲嘶叫,這匹馬魯莽地向前衝,使得馬鞍上身披鋼甲的騎士猛然一顛,這匹傷馬的舉動成了一個信號,更多馬兒也紛紛跟進,接著所有的騎士都猛踢馬刺,當法蘭西騎兵發動衝鋒,整條戰線上的法蘭西人以震耳欲聾的聲音吼著:「聖丹尼斯!衝啊!」
英格蘭戰線上有人大喊:「聖喬治!」接著這支小部隊全員大喊戰嘯:「聖喬治!」職業士兵用狩獵時模仿的各種動物叫聲來嘲弄法蘭西人,當號角聲響遍天空之時,嘈雜聲放大成為大聲喧囂。
虎克的第二枝寬頭箭已離弦飛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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