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閱讀:百田尚樹《永遠的0》
大雪閱讀:百田尚樹《永遠的0》
書名:《永遠的0》永遠の0
作者:百田尚樹
一九五六年生於大阪府東澱川區,從日本同志社大學法學部中途退學後,成為一名撰寫電視、廣播節目臺本的「放送作家」。
2006年,他發表了以二戰為題材、描寫一群零式戰機飛行員故事的小說處女作《永遠的0》,正式出道為小說家。並在2012年銷售突破一百萬本,由東寶株式會社確定改編電影,將於今年12月21日在日本上映。
2009年,他的青春小說《Box!熱血鬥陣》入圍第30屆吉川英治文學新人獎,並獲第六屆本屋大賞第5名、第七屆早午餐BOOK大獎新人獎,不但熱銷突破40萬冊感動無數日本讀者,改編電影由《重金搖滾雙面人》票房導演李鬥士男執導,以《菜鳥總動員》躍升全日本超人氣偶像的市原隼人主演。於日本上映首週末票房即突破日幣一億八百萬大關!朝日、讀賣、產經、文春週刊、新潮週刊等各大報章雜誌讚不絕口:「本年度No.1的體育青春小說!」
2013年,以《海賊とよばれた男》(被稱作海盜的男人,暫名)榮獲第十屆本屋大賞的殊榮!
目前是編劇作家,製作許多節目,其中《偵探!夜間獨家》曾榮獲日本民間影視協會聯盟獎首獎。另著有《聖誕夜的禮物》、《影法師》、《風中的瑪莉亞》、《RING》(暫譯)等書。
譯者:王蘊潔
一腳踏進翻譯的世界將近二十年,每天幸福地和文字作伴,在不斷摸索和學習中,譯書數量已經超越了三圍的總和。
譯有《哪啊哪啊神去村》。
臉書交流專頁:綿羊的譯心譯意
內容介紹:
狂銷350萬冊!每週賣出5.3萬冊,超越湊佳苗《告白》、東野圭吾《嫌犯X的獻身》,榮登日本ORICON排行榜文庫第1名!
本屋大賞首獎得主百田尚樹最暢銷之作!
震撼日本全國民眾 百萬讀者為之動容落淚
一部讓許多人重新找回夢想、鼓起勇氣、正視生命的感人鉅作!
日本ORICON排行榜2013上半年文庫總合類TOP.1!
日本2009年度最高に面白い本大賞,文庫.文學部第1名!
2013日本AMAZON暢銷書排行榜第2名!超過千位讀者★★★★★好評!
雄踞日本AMAZON文學榜前十名超過三年!
改編電影由《ALWAYS永遠的三丁目》山崎貴導演,岡田准一、井上真央、三浦春馬主演!電影主題曲〈螢〉由日本國民天團【南方之星】創作演唱!
日本樂天市場超越600則讀者五星評價!日本樂天讀者感想活動絕讚好評!
榮獲國家肯定!改編電影獲日本文部科學省推薦
我和妳約定過!
在這片天空下,活著……
司法考試連續落榜、從具有優秀律師資質的高材生,轉而成為一蹶不振的廢物青年佐伯健太郎,正處於人生低潮,前途茫茫,失去了重新振作的動力。無所事事的健太郎某日接到了來自姊姊的半強迫雇用電話,內容是調查「那個人」的生平──健太郎姊弟的親外公,也就是健太郎母親死於戰爭的生父──宮部久藏。
健太郎認為,調查母親生父的過去,對於數十年來撫養母親長大、也十分疼愛健太郎姊弟的外祖父而言,可說相當殘酷;但一想到這是母親的願望,健太郎還是咬牙答應。然而,關於母親生父宮部久藏的線索,卻只有:「以神風特攻隊員身分戰死在沖繩上空的二十六歲青年」如此而已,在姊姊的提議下,健太郎開始逐一連絡拜訪當年曾與宮部久藏共事過的戰友們。
「宮部是貪生怕死的膽小鬼!」、「宮部是駕駛零式戰鬥機的天才!」這樣對立的聲音從不同戰友口中洩出,健太郎愈是努力想拼湊出母親生父的模樣,卻愈是陷入了更深的迷惘中──宮部久藏到底是只想活命的超級膽小鬼,抑或是零式戰鬥機的飛行天才?又或者是愛惜生命而無法適任的飛行教官,私下還是令人祟拜的圍棋高手?而戰友們唯一共同的描述只有一項:他深愛著妻子,要活著回到家人身邊。
但更令健太郎疑惑的是,努力與死神拚搏、撐過大小血戰、只為了再見妻子一面的宮部,為何最後竟成為明知必死無疑的特攻隊員,並在終戰前飛撞敵艦自爆而亡?健太郎為了追尋最終的謎底,尋訪了保有飛行記錄的老人家,卻發現答案竟完全出乎意料,深深地動搖並改變了健太郎姊弟的心與靈魂,以及他們此後的人生──
堅持信念的代價是什麼?當個人價值觀和社會思潮相抵觸時,我們是否仍然能在現實衝擊中保有獨立思考?本書作者百田尚樹以《永遠的0》這部名作,述說了一則即使鐵石心腸也必然動容落淚的真摯故事,以及信念與犧牲、人性與算計、生命與價值、愛情與國家等種種人生課題,不但創下震撼全日本叫好又叫座的出版佳績,也讓讀者們重新獲得追尋夢想和方向的勇氣!
書摘:
星際大戰的主題音樂把我吵醒了。是手機的來電鈴聲。一看時鐘,已經過了中午。
電話是姊姊打來的。
「你在幹什麼?」
「在散步。」
「在睡覺吧?」
「我下午打算去找工作。」
姊姊沉默片刻,立刻回答:「你少騙人了,你到底要閒晃到什麼時候?像你這種人就叫尼特族。」
「妳知道尼特族是什麼的簡稱嗎?」
姊姊不理會我的問題。
「如果你現在沒事可做,我幫你介紹不錯的打工機會。」
又是這件事。我忍不住想道。
我也知道自己二十六歲,不去工作,整天晃來晃去很可恥。雖然對外宣稱在準備司法考試,但其實我今年甚至沒有報名。從大四那年開始連續考了四年,每年都榜上無名。第一年最令人惋惜,已經通過了被認為是最難的論文式考試,卻在口試時犯下重大疏失,讓當時的指導教授大失所望。
翌年再度報考時,大家都以為我十拿九穩。因為通過論文式考試的人在隔年再度報考時,筆試的部分可以免試,沒想到我在口試時再度慘遭滑鐵盧。全都是因為筆試免試,讓我太大意了。從此衰運連連,翌年連論文式考試也沒有通過,第四年應考之前,從學生時代開始交往的女友向我提出分手,我在精神狀態極差的情況下參加了考試,結果在短答式考試中就被刷了下來。
我從此失去了自信和幹勁,整天遊手好閒,碌碌無為。原本大家都認為我是全組中最有希望通過司法考試的人選,但如今在同屆的同學中,我已經淪為後段班的學生。雖然偶爾去補習班打工上課,心情好的時候也會去做一些體力活,但都只是為了打發時間。
雖然我相信只要全力以赴,就有自信通過司法考試,卻始終提不起勁。如果有良好的契機,發動引擎,就可以無往不利,只是遲遲找不到契機,就這樣虛度了一年多的時間。如今,法律書籍上都積滿了灰塵。
「打工?打什麼工?」
「當我的助理。」
「那就不必了。」
姊姊慶子比我大四歲,目前是自由撰稿人,才剛起步而已。她在一家出版資訊雜誌的出版社工作了四年後,成為自由撰稿人。她目前接的大部分工作都是之前那份雜誌的採訪報導,但她有能力獨自在東京都內租屋而居,可見收入應該還不錯。雖然她立志成為一流的記者,我覺得簡直就是癡人說夢。話說回來,姊姊很有野心。
「聽我說,正確地說,並不是擔任我工作上的助理,而是要調查外祖父。」
「要調查外公什麼?」
「不是外公,而是——外婆的第一任丈夫。」
「喔,原來如此。」
外婆的第一任丈夫在戰爭中喪生,他參加了特攻隊,結果在特攻中送了命。雖然他們的婚姻生活很短暫,在這段短暫的婚姻生活中留下老媽這個孩子。外婆在戰後再婚,再婚的對象就是現在的外公。
我是在六年前外婆去世時得知這件事。在滿七後不久,外公把我和姊姊找去,第一次告訴我們,他並不是我們的親外公。對我來說,得知原本以為是親外公的人,其實和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這件事更受打擊。
外公從小把我和姊姊當成親生的外孫疼愛,和繼女,也就是我媽之間的關係也很好。外婆和外公再婚後,又生了兩個兒子(我的兩個舅舅),老媽和兩個舅舅感情也很好。
即使知道有親生外公這個人,我對他也沒有任何特殊的感情。他在我出生前三十年就死了,家裡也完全沒有他的照片,要我對他有感覺,簡直是天方夜譚。雖然這麼比喻不太恰當,但感覺好像家裡突然出現了一個亡靈。
外婆也幾乎沒有向外公提過她前夫的事,只知道他是參加神風特攻隊後陣亡的海軍航空兵。老媽對親生父親完全沒有記憶,因為他死的時候,老媽才三歲,而且在那之前,她的父親就一直在戰地。
「為什麼要調查那個人?」
我稱他為「那個人」。對我來說,我的外祖父就是目前的外公,無法開口叫親生外祖父「外公」。
「因為媽媽之前提到,不知道死去的父親是怎樣的人。媽媽說,她對親生父親一無所知——」
「嗯。」我應了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
「聽到媽媽這麼說時,我很希望能夠為她做點什麼。我能夠理解媽媽的心情,因為畢竟是她的親生父親。當然,對媽媽來說,外公是很重要的人,也覺得外公是她真正的父親,但是,該怎麼說,撇開感情不談,我相信她真的很想知道親生父親到底是怎樣的人。」
「事到如今,還想要知道?」
「也可能和她上了年紀有關。」
「外公完全不知道那個人的情況嗎?」
「好像不知道。因為外婆生前好像幾乎沒有在外公面前提過前夫的事。」
「是喔。」
我很喜歡外公,也是受到當律師的外公影響,才想要參加司法考試。外公是一個勤奮的人,他以前是國鐵的職員,三十歲後,通過司法考試,成為律師。他是從早稻田大學法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原本就有一定的基礎。他當上律師後,積極為窮人奔走。用一句老派的話來說,外公是一位清貧的律師,我就是看了外公的身影,才立志當律師。
即使我多次參加司法考試都榜上無名,整天遊手好閒,他也沒有對我說過任何一句重話。當老媽去找他商量時,他還說:「那孩子會振作起來的,不必擔心。」這句話讓老媽和姊姊很失望。
「對了,妳要調查那個人,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問。
「我很忙,沒辦法一直張羅這件事,而且,這件事和你也有關係。不過,我不會讓你做白工,我會付你錢。」
我苦笑了一聲,但覺得接下這個工作也無妨。反正我整天都很閒。
「問題是要怎麼調查?」
「你有興趣了嗎?」
「不,我只是在想,是不是有什麼線索——」
「沒有任何線索,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親戚。不過,既然知道他本名,應該可以查出他當時在哪個部隊。」
「該不會要我去找當時和他同隊的人,問他到底是怎樣的人吧?」
「健太郎,你太聰明了。」
「別鬧了。妳別忘了,是六十年前的事,即使有人認識他,現在或許也忘了。而且,恐怕大部分戰友都已經死光光了吧。」
「你不要說得事不關己,那可是你的親外公。」
「我知道啊,但我並沒有很想知道他的事。」
「我想知道!」姊姊加強語氣說道,「我很好奇我的親外公是怎樣的人。因為這是我的祖先,也是你的祖先。」
即使姊姊這麼說,也無法打動我,但我無意否定她的話。
「怎麼樣?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好啦,我答應。」
並不是完全不想瞭解外祖父,但我接受姊姊建議的真正原因,只是想要打發時間,況且還有錢可以賺。
翌日,我和姊姊約在澀谷一家連鎖義大利餐廳見面。我們打算一邊吃午餐,一邊談這件事。不用說,當然是姊姊請客。
姊姊一如往常,臉上未施脂粉,穿了一件舊牛仔褲。
「不瞞你說,這次我有可能會接一個大案子。明年是終戰六十周年,我加入了報社做相關報導的企劃團隊。」
姊姊有點得意地說完,告訴我一家大報社的名字。
「喔,真厲害啊。從名不見經傳的雜誌一下子連升好幾級。」
「哪是名不見經傳啊。」姊姊嘟著嘴。
我趕緊道歉。
「如果順利的話,搞不好還可以出書。」
「真的嗎?怎樣的書?」
「就是蒐集曾經參戰的人的談話,現在還不知道會不會出。我猜想應該是幾個人合著,反正就是有這麼一回事。」
姊姊雙眼發亮地說。原來如此,我終於恍然大悟。對姊姊來說,調查外祖父的事也算是預習。雖然我猜想她真的想瞭解外祖父的事,也想為了老媽調查,但更希望藉由這次的調查,展現她身為撰稿人的實力。因為以前我從來沒有聽她提過外祖父的事。
說句心裡話,我覺得姊姊並不適合當記者。雖然她很好強,但太在意別人,面對採訪者時,恐怕無法問一些會讓對方不高興的問題,也無法打破砂鍋問到底。而且,她內心的想法很容易寫在臉上的性格也對記者工作很不利。這種事不用我提醒,她自己應該更清楚。因此,她很希望藉由這次終戰企劃一展身手。
「外祖父真的是參加特攻隊陣亡的嗎?」我問。
「外公是這麼說的。」
姊姊用叉子捲起義大利麵說道,然後事不關己地說:「沒想到我們家有這麼厲害的人。」
我也事不關己地附和說:「對啊。」
「但是,特攻隊其實和恐怖分子差不多。」
「恐怖分子?」
「這是我工作上認識的一個報社的人說的,他說,如果以現在的觀點來看,神風特攻隊根本就是恐怖分子。他們所做的事和那些把飛機開進紐約雙子星大廈的人沒什麼兩樣。」
「我覺得特攻隊和恐怖分子不太一樣吧。」
「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有人這麼覺得。聽那個人說,因為時代和背景不同,所以感覺好像不一樣,但其實本質完全相同,兩者都是狂熱的愛國分子,也都做出了殉教式的行為。」
雖然這種意見很大膽,但姊姊的這番話似乎也有些道理。
「說這句話的人很優秀,他之前是政治部的記者。上次我和他一起吃飯時,說到我外祖父是特攻隊員,他借了一本專門蒐集了特攻隊員遺書的書給我,裡面都是報國啦、忠孝之類的文字。令人驚訝的是,那些特攻隊員完全不怕死,甚至有些文章似乎對死在戰場上感到喜悅。看了之後,我忍不住覺得,原來日本也曾經經歷過有那麼多盲目愛國者的時代。」
「是嗎?但我很難想像自己的外祖父是恐怖分子。」
「伊斯蘭那些自殺式攻擊恐怖分子的孫子,可能在六十年後也會這麼說。」
姊姊吃著義大利麵說道,然後咕嚕咕嚕地喝著水,完全沒有女人味。雖然我這個當弟弟的不該這麼說,她的外形很不錯,卻從來不注意自己的衣著打扮和舉止。
「外公有沒有留下遺書?」
「好像沒有。」
他的人生軌跡完全空白嗎?」
「所以才要調查啊。」
「我具體該怎麼做?」
「我希望你去找認識外公的戰友。我最近很忙,沒時間做那些事,所以拜託你去調查。我先付訂金,那就拜託你了。」
姊姊一口氣說完,從皮包裡拿出一個信封交給我。
「反正你閒著也是閒著,有電話和傳真就可以調查了。只要找到外公生前的戰友,我會去和他見面採訪。」
我接過信封時心裡有點不耐煩。
「如果外祖父還活著,今年幾歲?」
姊姊從口袋裡拿出記事本翻了一下。
「他是大正八年(一九一九年)出生的,如果現在還活著,今年八十五歲。」
「恐怕很難見到他的戰友,如果從開戰時就投入戰爭的人,再過幾年,恐怕真的全都死光光了。」
「嗯,」姊姊說,「可能真的有點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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