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2-01 06:42:13何紫苑

玩玩不負責影評《贖罪》之二

(以下包含劇情與結局,想看但未看本片者請止步)

五年後。

二次世界大戰爆發後,羅比被迫從軍,並被派到法國與納粹征戰。西希莉亞與白昂妮姊妹之情破裂,在醫院當護士,等待著羅比回來,到朋友海邊的房子成家、終老。白昂妮隨著時間過去逐漸長大,開始了解自己那句斬釘截鐵的「I saw it.」是多大的錯誤、造成了多大的傷害,於是她放棄了進劍橋就讀的機會,也到軍醫院擔任護士,照顧戰爭受傷的士兵,開始她一輩子的贖罪人生。

”Come back. Come back to me.”
西希莉亞對羅比說。
白昂妮也在心裡對姊姊說、對那一個夏夜說、對自己再也回不來的純真青春說。

羅比逃過炮火,卻在法國境內與軍隊失散。他握著西希莉亞給他的海邊小屋照片與無盡的希望,沒日沒夜地行走著,終於走到了港口與部隊會合,準備搭乘隔天一早的船回到英國,回到西希莉亞身邊。

白昂妮從電視上得知蘿拉與保羅結婚的消息,明瞭了那晚蘿拉的沉默,她試圖寫信給西希莉亞想要得到她的諒解,卻苦等不到回信。終於她鼓起勇氣,前往姊姊的住所,見到了姊姊,也見到了羅比。面對兩個人的指責,白昂妮百口莫辯,只能一個勁地道歉,她同意向父母解釋,並寫下自白書,傷害已經造成,這是她唯一能做到的彌補,卻無法真的贖罪。

時間又跳到數十年後,年邁且身患絕症的白昂妮已成為知名作家,出版了她的最後一本小說《贖罪》,在接受專訪時,她才道出令人扼腕事實。

羅比並沒有回到英國,死於那個等待黎明的夜晚;西希莉亞也於羅比死後一年過世。白昂妮拜訪姊姊的劇情,以及往後的情節,完全出自白昂妮的杜撰。

打字機的聲音繼續著,「姊姊和羅比從來沒有得到他們所渴求,也應得的共同生活的日子。所以在這本書裡,我想要還給他們那段他們所失去的人生。這並不是藉口,我寧可把這當作一種仁慈的舉動─我給了他們幸福。」白昂妮選擇了一個非常與眾不同的贖罪方式。

全片選擇了以各種不同的觀點來敘事,例如西希莉亞跳入水池的那場戲,觀眾先和白昂妮一起從窗戶內看到,再跟隨西希莉亞目睹、聽見事情真正的過程;又如羅比被捕的一幕,我們也是先與白昂妮在窗畔看到了被壓進警車裡的羅比,後來才得以近距離地看見羅比的不甘與西希莉亞不捨。時而觀眾全知、時而卻有意料之外的故事發展,這樣的轉換卻讓觀眾不自覺隨劇情轉折而牽動情緒。

導演對角色的刻劃非常深刻,尤其是白昂妮。無論是十三歲的青春自信、十八歲的悔恨膽怯,還是那個滿頭銀髮、安祥圓滿的白昂妮,都讓人又愛又恨。

我們都會犯錯,這些錯誤常常無可避免地對某些人造成傷害,而有些錯誤和傷害,是怎麼也彌補不了的。白昂妮因想像造成的錯誤,也用想像來贖罪;然而,這樣的贖罪,無論對羅比、對西希莉亞,還是對她自己,其實都於事無補。

正如白昂妮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的髮型所指:她的一生,都停留在那個十三歲的夏天。


【圖片來源】Photowan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