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系列二 浮游

我
出生後父母就離異了
被爸爸帶大 爸爸在小學當老師
母親在施婚後一年就改嫁給另一個
男人
總是在過年會送給他一個紅包
希望能弭補對兒子的虧欠
小學時
總是在背著爸爸
偷偷的跑去 找媽媽 吃一碗 草莓冰
媽媽工作的地方 巷口剛好有一家冰店
那時跟媽媽的回憶都是 甜甜的
而爸爸 總是 在下班後 獨自一個人喝者酒
喝醉了 昏昏沉沉的呢喃者 一些聽不懂得話
而我常要去幫 他買酒 蓋被子 打掃家裡 洗衣服
代替媽媽 照顧者這個家
那時我想 媽媽一定有不得以的苦衷吧~
跟爸爸的回憶 都是
辛苦的

就在六年級要畢業的時候
媽媽找我過去 對我說
叫我以後不要再來找她了
因為她跟那個男人也有了孩子
不希望 生活過得太複雜
並哭者叫我 原諒她
我沒有掉下眼淚
轉身 慢慢的 走回只有我和爸爸的家
我知道 媽媽有了新的兒子了
再也不會有人 陪我去吃 甜甜的 草莓冰了

我不懂 為什麼 都生了我 才決定離婚
是怎麼樣的錯誤 才讓你們願意 拋棄我 而轉向另一個家庭
那又未何要生下我呢?
是要讓我受苦嗎?
大人們自私的決定 總是不看 孩子的眼睛
媽媽 低下頭 不停說著對不住我
卻仍不願意 帶我ㄧ起生活...

回到家裡 爸爸剛喝醉 躺在床上
電視開的很大聲
放在衣櫥裡的衣服都發黃班了
自從媽媽走了 我的衣櫥裡除了 制服 就沒有其他可以看的衣服了
索性 披了一件外套 也不管 天氣多冷
騎上我的 單車 就往市街上去
想到世界上 沒有一個人是愛我
需要我的
就傷心的掉下眼淚..
為什麼 我要遇到這樣的家庭
為什麼 沒有人願意愛我
淚水把我的視線都 擋住了
我把車 靠在路邊
癱坐在 路燈下
放眼望去 對街好多幸福的 家庭
好多 幸福的小孩子
有爸爸媽媽的疼愛 呵護
而我什麼都沒有
遙想我12歲的生命 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
不懂也不想了解
我只知道 離開這個家 我就會餓死當小乞丐
不喜歡這個家也只能接受
轉身 騎上車 又慢慢騎回家
那裡 一股霉味加上酒精味 就是我熟悉的味道
我知道我回到家了

不知何時 爸爸起床了
搖搖晃晃的 倚在門邊
著急的 問我:你去哪裡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乾了的眼淚 又一股腦的 全部流了出來
哭的像個小孩子
爸爸又問:怎麼了 是誰欺負你了?
我二話不說的 抱住了爸爸
對爸爸說:你不要拋棄我好不好?
爸爸用它的大手 慢慢的 把我舉了起來
對我說:爸爸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媽
說完 依稀看到 爸爸眼睛裡也泛者眼淚
爸爸說:爸爸一定會好好弭補我 叫我不要擔心了
就再這一刻 我知道我是 幸福的

比起媽媽的 草莓冰
爸爸的 眼淚 卻讓我如此的不能承受

我只道我只剩下 爸爸了
也許，總有一天
爸爸媽媽 都會知道
我是如此深愛著他們

◎後記:15歲時，爸因為長期喝酒造成肝硬化，引發猛爆性肝炎
猝死，隨後跟媽媽同住，在被當成拖油瓶的狀況下一直受到繼父和他孩子的排擠
並接受言語精神虐待長達3年後，18歲入伍當兵後獨自生活，並續任志願役，目前再 桃園中坑當士官，在一次上哨時帶著步槍及實彈，飲彈。
留了一封遺書給媽媽，文字已經模糊不可辨，但是言語中充滿對母親的不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