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5-06 17:01:32在下輝覺
散心
無論在甚麼地方偷閒,
總是好的。
可是今夏的生活來得匆忙。
不辭勞苦把工作趕快完成,
為的是兌現一陣子優遊。
願望被事實違背。
天氣不是熱得惱人就是雨下得悶人,
直教人呆在家中不想外出。
終於去了,
要從熟悉的地方去到陌生的地方。
一個人夾在省港澳的行人中間,
渾渾噩噩地走過。
祇感奔波,
噢,可清洗平日的繁瑣,
那繁瑣的狀態儼如一口喫下餅乾而餅碎滿身都是。
酷暑難奈,
荷索一絲絲漏下來的涼飆,
用極高音調而拖得很長的口脗讚頌之:
“天氣可真涼快啊!”
然而一切如夢。
無意中坐渡輪由東地到西地,
沿途風景無異,
一水潑開兩地距離,
普遍得很。
繼續我不願隨波逐流的餘閒。
眼前年青男女的嬉笑怒罵景象,
牽起了我沉澱已久的陳舊記憶。
遺憾是終於由立體可觀的概念,
漸次模糊成一片混沌的零散線點。
迷失竟成了人們無心的藉口!
無遐細想往事,
益發空白的印象,
儘管以泥黃的海水渲染也填充不了。
不了了之。
是我遺忘了時間還是時間遺忘了我?
俟近黃昏的陽光是很怡人的,
燻出橘紅的餘輝映襯灰藍的天空。
光熱逡巡於四面八方再集中到向西的山下,
這是一種更深沉的贅疣。
好一箇炎炎天下任浮生!
有些批評家說:
“每個詩人都帶有很濃厚的詭譎色彩。”
此話挺有意思。
我不再思量自己是否適合當一個都巿閒人。
不逢充實的偷閒已歷經數載......
後記:此首隨意率性而為的新詩撰寫於1995年夏天,當時我一個人經由澳門港澳碼頭乘搭飛翔船去香港,獨自閒逛旺角女人街,再去尖沙嘴訂票乘搭通宵航班的輪船去肇慶閒遊,那種感覺很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