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魚愛上鳥》(海)
一直以來的人生,無論在甚麼的崗位上,都希望能做到一個字:好。從小就是一個好弟弟、好學生、好班長、好朋友、好知己、好男友、好老師、好哥哥、好兒子(抱歉在反叛期過後才是)、好男人。而當心儀的女生對我說:「其實你是一個好人。」的婉拒,別人抱頭痛哭時,我倒是會開心得手舞足蹈!做人已經難,何況能做到一個好人?實在是一個無以上之的評價!
一個如此認真天真,並對一個好字如此較真的,我慢慢地意識到,原來是很難做到一個好伴侶。因為原來所謂的好伴侶是相對的,相對的不是一些固定的社會標準和期望,而是最善變的人和情感。
深愛過後,便會發現原來每個人也有自己一套理解愛、付出愛的方式,它們是如此地迴然不同,就像來自兩個不同的世界,就像那本愛情寶典《男人來自火星,女人來自金星》所說的。
網上一直流傳著這一個故事,也是起了這個題目經好友的提醒才知,一看也就是我想表達的前半段意思,在此撮寫獻上:
「有一隻鳥兒偶意低頭尋找海中的一片陸地。水裡的魚覺得水面的光線有些昏暗,就抬頭望向天空,孤獨的魚和迷途的飛鳥深深地彼此吸引了對方。
飛鳥給魚講遼闊的天空,講廣闊的大地;魚給飛鳥講深邃的海洋。它們為彼此打開了一扇又一扇未知卻又豐富多彩的窗。
它們還有好多共同的話題:朝霞、落日、星空、靜夜、春雷、夏雨、秋葉、冬雪。他們彼此深深地愛慕著對方,以為此生就這樣廝守。飛鳥可以忘卻飛翔的天空,魚可以忘卻深潛過的海底。
直至飛鳥看見別的鳥飛過,它想起了天空。它問魚是否願意和它一起感受風從身邊擦過的自由?魚看著魚鰭沉默;直至魚為了躲避暴風雨深深潛入水中,在太陽重現的時候,它興奮的問飛鳥是否能看見水中珊瑚的燦爛。飛鳥揮著翅膀苦笑。」
飛鳥與魚彷彿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飛鳥嚮往著自由,時刻渴望向更廣闊的天空奔向,卻腳不著地,遇到了甚麼衝擊都只能被重重摔下;魚需要深海的包圍才能讓牠感覺安全,對海洋以外的世界或存在好奇,但早早已知道那並非自己可以涉足的世界。
截然不同的生命軌跡、故事、及經歷所凝聚的千差萬別。我想要把戀愛中的兩人比成飛鳥與魚,最大的作用應是在於說明兩方的個性和理想的生活習慣各走極端,也許只有靈魂的一瞬感通讓彼此意外地走在一起。
但,這不正正是愛情之所以為愛情嗎?不須顧血緣身份地位宗教甚至性別,在茫茫人海中尋訪唯一之靈魂伴侶?可笑的是當初認定,寧願背向世界也要執著廝守的原由,卻在一天被執著成了要撕裂分手的原由。
正值復活節,最近常思索為甚麼傳說中的救世主是透過自身的痛苦來彰顯對世人的愛?我仍想不出個解答,但這個短短卻被反覆傳誦詮釋的故事、還有女人生產時所受的痛讓我意會到,世上或許沒有甚麼太大的痛苦,而只有相較痛楚之下渺小的愛。
愛比傷害溫柔,所以關懷能平撫憂;愛比傷害堅強,即使遍體鱗傷,我們仍能執著愛成長!愛不是找尋一個配合自己模式的人,而是全心傾聽對方獨一無二的靈魂。我是如此堅信。
以為飛鳥與魚是不可跨越而割愛的人,不過是以詩化的譬喻來逃避面對。總有一天,他們會發現原來鳥可以是魚、魚也可以是鳥,定型的印象只因你從未去了解飛鳥的海洋和魚的天空。
譬喻就只是譬喻,一個飛鳥般探索世界的人怎不可有自己的海洋呢?如將海洋比喻為一個理想主義者只沉溺在他的世界;飛鳥也可以是一個需要安全感的人,如果說明牠的飛行總需要一些靠站,一條回歸線、一個原點。
其實每個人在不同的時期自然就有不同的樣相,一個從來就幼稚不懂照顧別人感受的傢伙即使在心愛的人面對也半點不讓嗎?恰恰相反,也許只有愛情才能讓人以令心愛心傷的毒為契機,來改善品性,成為更好的人的藥(就像近來紅得很的電影《春嬌與志明》),這種愛情的力量是我們以生命一路見證著、感受著、不容否定的。
其實兩個不同的個體走在一起,有不同的習慣、不同的生命軌跡、甚至不同的價值觀,本身就是很正常的事。即使給你一個和你天生絕配的人,彼此也會因不同的經歷而有所改變,難道到時候又以你是飛鳥我是魚的藉口悲愴退場嗎?理解、溝通、兩人一起解決所有差異,可能很老土但最實在的方法。
在最大的相信和相愛面前,沒有甚麼真正巨大的差異。你要因顧全姿態隱埋心意,還是坦率感覺無悔愛情?你要活在別人的期望,還是自己的愛中?你要孤立自己把阻礙想像到無法跨越,還是與所愛保持互信溝通,一起解決?你要困在詩化的譬喻中斷送幸福,還是活在真實中一步一腳印地開創人生?
以上問題的答案看似淺白,可是當我們身處其中,卻往往在這些二選一中迷失方寸,可見相信、冀望和深愛是多不容易。當一方失去這份信望愛時,那怕兩人在性情生活是是同種魚或飛鳥,也不得不分道揚鑣。
所以,愛情中最大的差距並不是飛鳥與魚,而僅僅是愛與不愛。如已不愛我了,何苦說是魚愛上鳥?深盼每一個在愛程中尋尋覓覓的人,無論另一半是飛魚、飛鳥甚至飛馬,都能夠認清至愛、貫徹溝通,飛天遁地、攀山涉海、完滿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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