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7-15 00:31:22深藏我心的愛戀

海、咖啡、妳〔三十三〕


  語芯撥了通電話給我,說羽倩醒了。
  把羽倩送到醫院的路上,羽倩告訴我,她常常跑來學校偷看我,我卻都沒發覺,而我遇見的小芯,幾乎都是小倩。
  跟阿立把羽倩的事情處理完後,我回家稍作休息。
  我走進房間,把床頭櫃上的相框翻了過來,我盯著那張電影票發呆,算起來,那天是我跟羽倩的第一次約會,如果那時候我能堅持一點,不跟羽倩去的話,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這些都是我始料未及的,那場電影是我跟羽倩的回憶,也是曾經,這張電影票也讓我發覺自己猶豫不決的個性。


  對了,我不是要打給小靜嗎?怎麼一直都忘記,完蛋了。
  拿起電話撥了號碼。

  〝您的電話將轉接到語音信箱,嘟聲後開始計費,如不……〞

  小靜的手機打不通,是關機了,還是沒電了?

  我很失望的坐在椅子上,打開電腦螢幕,發現小靜的MSN丟來訊息,最後一次通話的日期是四天前。





  「我好想你。」





  看完小靜的訊息,我睡不著,我把阿立找出來打球。

  「佳明,我看你真的要好好處理了。」阿立呆望著籃框說。

  「怎麼說?」

  「就像我以前跟你講過的啊!你如果喜歡她,那很簡單就可以做決定啦,如果你能做決定,那還有什麼問題?」阿立說的頗有道理,隨後又補了一句:「不過因為你做不了決定,所以這還是個大問題。」
  我把籃球往阿立的屁股砸去。

  「我覺得奇怪的是她怎麼會對嘉軒那麼好奇。」

  「女人嘛,都會吃醋忌妒的啊!」

  「跟一個死人忌妒?」我問完,阿立沉默了。

  「佳明,說起來,嘉軒走了幾年了?」

  「最少有四年了吧。」

  「跟小靜比起來,我還是覺得嘉軒比較正耶,長頭髮,大眼睛,又有一種成熟的感覺。」我沒有回應阿立,因為我打從心裡不想提起關於嘉軒的任何事情。

  「佳明?你還會想嘉軒嗎?」

  「不會,都已經是過去了。」

  「一點都不想?」


  「不。」我果斷的回應。



  那天,我發現我床底下有一大箱東西,我把上面的書移開。
  打開紙箱,我才發現裡面都是嘉軒送我的東西,和一堆筆記本。
  我好奇翻開了一本,才發現那些筆記本,正是我的日記,裡面寫著的都是我對嘉軒的感情。
  我把這些事情故意忽略了,把它們藏了起來。
  

  「我以為只要不去想,就不會記起。最後才發現,原來,我一直都記得,更無法抹滅這段記憶。我只是一直在騙我自己!床底,那些寫給嘉軒的詩句,是嘉軒離開我的一千八百七十五天裡,思念的累積。這一刻,看清了舊的自己,看清了你。林佳明…」

  「就算你這樣做,你還是忘不掉吧?」阿立說對了,因為我不管怎樣都會想起到以前的事情。

  「拿這顆球做比喻吧,你看。」阿立把籃球丟到圍欄外。「接下來你會怎麼做?」

  「撿球啊!」

  「對了!就是這樣。懂了嗎?」阿立很滿意的笑了一下。

  「那……」我疑問著不知道要做什麼。
  阿立有點錯愕。

  「還那什麼,快去找小靜啊?」

  「喔!我知道了!」


  我明白阿立的意思了,所以我騎車趕去小靜家找她。
  

  
  我在小靜家外面停住了,因為她似乎還沒睡,燈還是亮著的,我按了電鈴卻沒人答應。
  所以我帶著失望的心情回家,把疑問留在心裡。


  手機,依然是沒有回應的。

  

====================
你所尋找的幸福沒有回應,請在嘟聲後開始留言 。
====================


  已經四天了,四天沒有小靜的消息。

  我想起小筑是小靜的朋友,我打給她,但她也不清楚小靜怎麼了,去哪裡了。

  正當我覺得無力的時候,手機傳來一封訊息,一個陌生的號碼。

  【佳明,來醫院接我,我是小靜。】

  我看完簡訊馬上趕到醫院,到了大門口我看見小靜跟我在揮手。


  「妳怎麼會來醫院?妳生病了嗎?」

  「沒有,做點身體檢查,怎樣?你會擔心我哦?」小靜笑了起來。

  「沒有啦!你手機怎麼打不通?」

  「我放在家裡忘記充電了,別生氣哦。」說完她比了一個拜託的手勢。

  「載妳回去吧!」

  「不要。」小靜喝止我

  「那?」

  「我想去走走,好嗎?」



  於是我帶小靜到海邊吹風,她閉著眼睛靠著我,好像特別的舒服。

  「你還在生氣嗎?」小靜半試探的問著。
  我笑著搖搖頭。
  「是我的錯。」

  「對了,你有帶其他女生來過嗎?」小靜問我。

  「當然有。」

  「是她嗎?」

  「嗯。」
  
  小靜好像不知道該講什麼,隨便就蹦出一句話。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去美國旅行,自助旅行,佳明,你有去旅行過嗎?」小靜說完好像發現自己講錯話一樣,開始沉默。

  為什麼小靜會有這樣的反應呢?是不是因為她知道嘉軒的事情?

  「有啊!就是跟她,以前她都會很淘氣的要我帶她四處玩,她也很愛笑。我們從北部慢慢往中部一路玩下去,很多景點都去過了。」
  我開始跟小靜講以前去過的地方,做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看見什麼漂亮風景,看著小靜對我講的那些那麼有興趣,我在想,我是不是該跟小靜說清楚我的過去,雖然有大半部分我都忘記了。

  「小靜。」

  「嗯?」小靜停下笑,看著我疑問。

  「人都會有過去對吧?」小靜點頭。

  「我……」

  「別說。」小靜蓋住我的嘴巴。「如果什麼都知道了那就不好玩了。」

  她靜靜的靠在我身旁看著海平面上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在想的是,我是不是真的該把嘉軒忘記。
  

====================
我能忘記嗎?
====================

  就這樣,麻煩的事情都沒了。

  跟子靜的接觸也很頻繁了,唯一不會交流到的一天,就是禮拜三。
  那天子靜有她要做的事情,而我也固定在那天跑到醫院看看羽倩恢復的情形。



  「正妹怎樣了?」阿立問我

  「還是一樣,正常的時候很正常,精神不穩定的時候就會變得歇斯底里。」

  「例如?」

  「抱著我哭,跟我說她有多愛我。」

  「我看你乾脆接受羽倩好了啦!」

  「怎麼可能?」

  「她那個時候暗示你那麼明顯了,你真的是白痴耶!」

  雖然阿立說的是事實,但我還是不知道她暗示的那些是什麼。

  「她約你去看電影,寫那些信,跟你交往那麼熱絡還親你,這不是暗示是啥?」
  「後來還為了你做這些事情。」阿立說。

  那個時候,自己的猶豫把很多事情都會錯意了,總認為那是不可能的,她是在開玩笑的。
  或許這就是我逃避的個性,也是對自己的沒自信。

  我對羽倩是愧疚的,我所能做的只是就我能力所及的關心她,而沒有一點感情的成分。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還是常常在半夜醒來,不是因為又夢見過去,而是我突然的睡不著,走到廚房泡了杯咖啡,看著阿立愛看的Discovery,以為可以讓自己清靜一點,沒想到,電視的無趣竟然讓我想得更多,我常常想起住院那段日子想起的回憶,嘉軒說的話,羽倩說的話,阿立說的話。
  我想起羽倩曾經告訴我,她找小豪催眠她,又讓小豪假裝成我,去跟她分手,讓她自己可以好過一點,但是沒有任何作用。這事情,不是我住院那時夢裡的情境嗎?莫非我有通靈能力?
  想著想著,我笑了,笑自己怎麼那麼神奇,笑自己的感情怎麼都那麼複雜。

  不管是嘉軒、羽倩還是小靜,都是這樣。
  為什麼我能對認識沒多久的女生有好感?又為了什麼猶豫?是無法確定自己情感嗎?還是我根本沒對任何人有意思?
  啊!好煩,不想了。

  我隨手拿起手機,看著以前的簡訊,也看見了小靜的那封訊息。

  【我喜歡你】

  當時我不驚訝的原因是因為常常有些同學把我電話洩漏出去,有很多人喜歡鬧我,常常開這種玩笑,不過我沒想到,當時傳這封簡訊的是一個我認識的沒多久的女生,後來我就沒有跟小靜聯絡,因為我就在醫院了,那為什麼小靜還會想要找到我咧?
  她傳的這封簡訊,是真的,還是開玩笑的?

  我上了MSN,想看看她在不在,不過都已經一點多了,不太可能。
  在朋友的那一欄,她那一長串的日文很難叫人不注意。

  《靜‧貴方の浪漫を口づけをしていて間もなく離れる、貴方の夢を残してもまたやってくる..》
  她在線上,狀態卻掛著離開。

  我沒敲她,雖然我很想問那些日文是什麼意思。

  於是我也掛在線上,看著電腦把咖啡喝完,我躺回床上,睡得很不安穩,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直到早上五點多,一通打錯的電話吵醒了我,我才又醒來。
  我很累的坐在電腦前,發現小靜傳來訊息。

  「在不在啊?」小靜說。

  「嗯?」

  「走,出來吃早餐。」

  「來接我。」說完小靜又下線了。




  「哇!我一定會變胖,我好久沒吃早餐了。」吃完早餐後小靜對我這樣說。

  「幹麼不吃?減肥啊?」我故意這樣問。

  「欸,對啊!聰明聰明。」

  「我帶妳去看日出。」小靜高興了一下,然後臉又沉了下來。

  「都這麼晚了那有什麼日出。」

  「妳相信我,那裡的日出這個時間剛剛好。」

  「真的嗎?」小靜的聲音還是帶著疑問。

  「矮油…妳就相信人家嘛。」我學著女生的語調,不!是阿立的語調,跟她撒嬌著。

  「好啦,信你一次。」


  小靜坐上機車,在路上問我:

  「那裡叫什麼?」
  
  「望幽谷,也叫忘憂谷。」

  「望幽谷、忘憂谷,好好聽的名字。」
  我聽著小靜的讚嘆,她講的話,跟嘉軒真的好像。

  
  雖然那個地方叫做忘憂谷。

  可是那裡,真的可以忘憂嗎?


====================
去了忘憂谷,就真的可以忘記憂愁嗎?
====================


  機車載著我跟小靜,往山頂慢慢爬。

  直到山頂的切面露出光芒,小靜開始激動。
  「是真的耶!你沒騙我,你沒騙我。」還沒下車她就已經興奮的要死。

  「好漂亮!」

  這裡,也是嘉軒最喜歡的地方。
  我站到小靜旁邊靠得很近,我看著她的笑容,她也看著我,她親了我,瞬間腦海閃過嘉軒的畫面,我回過神,退開幾步。


  小靜沒多說話,走到護欄旁邊,想跟太陽的距離近一點,卻沒發現腳底下的土石鬆動。


  「小靜,小心。」
  我跑到她旁邊看看她有沒有怎樣,她卻一句話也不說。

  「妳怎麼了?」她沒理會我,仔細一看,她竟然紅了眼框。
  
  小靜看著我,想說什麼又吞了回去,又看著遠方。
  
 
  幾分後小靜開口了。
  
  「你剛剛,把我當成嘉軒了,對不對?」

  「我……」正要開口,小靜卻打斷我的話。

  「你不要解釋,我不要聽你解釋,我只要你回答我。」

  我回答不出來,我看著她,她的淚痕在日出的陽光下,顯得更加明顯。


  小靜抱著我,她說:

  「我不要變成嘉軒的替代品。」

  我不能抱緊她或者鬆手,因為連我自己都不明白她在我心裡到底是什麼。
  


  我懷疑著,難道小靜在我心裡,真的是嘉軒的替代品嗎?




  待續……
【如要轉貼,請著名作者出處。如有雷同,一定巧合
小琪 2006-07-18 00:04:34

精采嚕~^^”
加油~繼續等待中0.0

lancy 2006-07-15 19:51:59

拜托,快出續集呀。每回都等著好辛苦哦,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