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咖啡、妳〔三十一〕


　　「喂？幹麼？」阿立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累。

　　「你記不記得羽倩？」憑阿立閱妹無數的經驗，我想他應該記得才對。

　　「誰？高中那個轉學的正妹？」

　　「對對對，就是她。」

　　「當然記得啊！你把人家騙了人家不跑才怪。」阿立如果你在我面前我又要給你一拳。

　　「……聽你在吹喇叭，我今天打來不是要講這個的啦！」

　　「那不然你要講什麼？」

　　「她打電話給我了！！」

　　「哇，真是艷福不淺。這麼多年了還記得你，而且還查到你手機，佳明你可要好好對她喔。」阿立用他諂媚的聲音說著。「那你怎麼還不去接她？」

　　「她在警察局。」

　　「什麼！？」阿立嘴巴大到可以塞下一顆棒球。




　　「佳明，謝謝你。」羽倩說。因為，幾分鐘前，我們剛從警局把羽倩保了出來。

　　「不會，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困惑的問。
　　「我，我也不太記得了。」看著羽倩迷濛的眼神，雖然不知道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但我也不方便多問了。
　　「來，先送妳回家吧。」
　　「不要，我還不想回去。」羽倩好像在逃避著什麼？家人？

　　「那妳想去哪裡？」


　　「你家。」

　　阿立的嘴巴，這次大到可以塞下一顆排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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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時間再重來一次，我會選擇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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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領著羽倩進到了客廳，我讓她坐在沙發上休息，順口問了她想喝什麼。

　　「有沒有水？」她說

　　我從廚房弄了一杯溫開水，拿到客廳的時候，發現她在翻我的抽屜。

　　「妳在找什麼？」我說完後，羽倩立刻回頭。
　　她的兩眼無神，看起來特別無力，我敢說這是我看過女生最恐怖的時候，走起路來跌跌撞撞，差點就要跌倒。
　　我趕快把她扶到床上，用手背在她額頭上量了一下，有點像發燒的感覺，但不嚴重，所以我拿了安眠藥給她吃。
　　餵她吃完藥後，我摸摸她的額頭，好像好多了。就要離開的時候，她拉住我。

　　「你愛不愛我？」我不敢相信羽倩竟然問我這種話。

　　「妳在說什麼？」

　　「我問你愛不愛我，聽清楚了嗎？」羽倩的聲音開始激動。

　　「妳感冒了，快休息。」說完我幫她蓋好棉被，轉身要走。
　　她卻拉住我的手，挺直身體看著我。
　　「我好難過，你愛不愛我，你說啊？」不知怎麼的，羽倩本來激動的情緒變成哭泣，而且是很痛苦、很傷心的那種。嘴裡還說著：「小豪，愛我就給我藥好不好？」
　　我驚訝，但是我還是抱住她，希望她不要再哭了。
　　幾分後，藥效似乎發作了，羽倩睡去了。

　　我走到客廳，癱坐在沙發上，我腦子裡都是羽倩剛剛難過、哭泣的表情，還有她說的話語。
　　奇怪，為什麼剛剛羽倩會叫我小豪？為什麼？她跟小豪有任何關係嗎？不可能，怎麼可能的呢？



　　我的手機在這個時候又響起了，是阿立打的。

　　「佳明，佳明，我跟你說喔！」
　　「怎樣？」
　　「小豪被抓了！」
　　「靠，真的假的？」
　　「嘿啊！我剛剛看報紙寫說他利用催眠來騙財騙色，賣毒品，還利用毒品控制少女替他賣毒品。」阿立斷章取義的功力真是厲害。
　　「人渣！」
　　「嘿啊！幸好我上次沒有留手機給他。」
　　「欸欸，佳明。」阿立有點結巴的說。
　　「怎樣？說啊？」
　　「那個……我們去警察局保的正妹，是不是叫羽倩啊？」
　　「對啊？！」

　　「……」阿立沉默了幾秒鐘：「那她姓？」
　　「林啊！林羽倩啊！」我很理所當然的說。

　　「……」阿立又沉默了幾秒鐘：「如果報紙沒寫錯，我想你帶回家那個正妹，就是被他控制的少女之一。」

　　什麼？！



　　阿立驅車到我家商量對策，阿立提議明天就把羽倩送到醫院治療。

　　「你覺得這樣做好嗎？」我問阿立，畢竟羽倩才剛剛從小豪的毒品控制下逃脫。

　　「那你想怎麼做？看著她發毒癮？她來的時候，看起來是不是很累的感覺，然後兩個眼睛好像快跳出來一樣看著你？你還想再看一次嗎？」阿立用手撐大雙眼，吐著舌頭：「你看就是降。」
　　我有股衝動差點往阿立的雙眼戳下去。
　　「喂，我在幫你耶！」我沒理會阿立，我在想，羽倩到底是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啊！」阿立大喊一聲。

　　「要死了哦！」

　　「我們去見小豪就知道了！」

　　「對厚！」





　　後來，我們見到了小豪。

　　「小豪，你好嗎？」他沒有說話，反倒是笑了起來。
　　「哩低勒笑啥？」阿立有點不爽的說。

　　「我在笑你怎麼那麼笨，自己心愛的女人都守護不了。」小豪說著：「那時候我在夜店遇到她的時候，你知道她有多失落嗎？我本來就不是好人了，所以我也想吸收她來幫我賺錢，結果想要進一步了解她的時候，她把以前的全部事情都講給我聽了，我才知道原來她那麼愛你，她求我幫她，所以我幫她催眠，忘記過去。」

　　「你對她做了什麼？」阿立說。

　　「林佳明，你想不想知道她在床上是什麼的樣子啊？」小豪大笑著。
　　阿立已經氣到想拿椅子起來砸他了，而我卻很冷靜。

　　我問他：「小豪，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為什麼我要做？為什麼我要做？」這句話，小豪覆頌了好幾次。「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自己，為了報復你！」
　　「你把嘉軒搶走了，還把她害死，所以我要幫嘉軒報仇！」小豪瞪大了眼，自己的臉好像還可以從他仇視的雙眼裡看見。

　　當阿立正要發飆的時候，面會的時間剛好到了，我花了大把力氣才把阿立拉回家。



　　「氣死我了！怎麼會有這種敗類！」阿立氣得把車鑰匙摔到地上。

　　「小豪的話讓我有很大的省思。」

　　「什麼？」阿立很好奇。

　　「如果當初我沒有跟羽倩曖昧來曖昧去的話，或許今天這些事情就不會發生了，也許我會跟嘉軒過得好好的，羽倩也就不會因為我的關係轉學，也就不會去夜店了。也許，嘉軒就不會死了。」

　　「你不要這麼怪自己，其實這些說不定都是注定好的，是命運吧！更何況你也不知道羽倩會轉學、會去夜店。」阿立說的都是為了讓我不要自責。
　　阿立的話好像有點用處，所以我沒有再多想了。

　　我們就坐在沙發上，阿立專心的看著他的Discovery，我則是在阿立的笑聲中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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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個跟命運有關的夢，關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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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床囉，佳明！」　　


　　我揉揉眼睛，看到桌上放了一張卡片，上面寫著：「給佳明。」
　　把它放到背包的，是嘉軒。



　　嘉軒轉過頭，她說：

　　「今天，是我們第一次的自助旅行哦！」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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