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耶穌我的佛陀27---曉雲法師與馬老師
馬神父指著牆壁上曉雲法師送給他的畫作,他說:「我和曉雲法師講話不多,但他就是送給我這幅畫,即使不見面,還是被他感動,永遠不會忘記他。在學問方面,他是很好的學者,我只是一個小老百姓,在大學教書時,他的辦公室就在「馬槽」隔壁,他說我們倆應該要多多交談。我們認識很多年,他是哲學家、畫家,而且宗教信仰的修養很深,有豐富的經驗,生命中寶貴的東西非常多,他用他自己的方法把他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教給別人,可以用這幅畫來表達。還記得那一天我帶著一群天主教的大專學生去他那裡修行,突然下起大雨,我們的衣服鞋子都淋溼了,地上非常泥濘,有些同學覺得大老遠跑這麼一趟值得嗎?可是我們得到很豐富的恩惠。學生可能沒有意識到,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不過我和他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這是最有幫助的事情,有這種經驗可以忘記一大堆沒有意義的交談內容,到達這樣的程度。」
「二○○三年,曉雲法師喪禮時,我坐在華梵大學馬遜校長的旁邊,外面下著大雨,我的鞋子裡面都是水,人很多,但這幾個小時實在太寶貴了,怎麼用語言來表達呢?就是這些簡單的事情。就像你那天在底特律發現我不舒服,」馬神父轉向鮑神父:「本來我是和別人一個房間,世賢去安排和我同住一間。我擔心會死亡,結果有他在,突然一切擔心的事情都不在了。」
窗外的樹影婆娑,柔和光影映入房內,突然間,我發覺周遭瀰漫著一股微妙的和諧,馬神父的神情變得深邃而寬廣,彷彿是一股深深的呼吸,他說:「我現在講話的時候一直想起曉雲法師,他喜歡叫我『馬老師』。就是這些簡單的事情,說不出來,但我們能體會,他用畫和雕刻表達出他的經驗,經驗過最深刻的靈修經驗的友誼是不一樣的。」
實在太美了。言語道不盡愛的深義,愛心的傳達自有它的語言。「為什麼有那麼多的人願意當你的好朋友?」我問。
馬神父回答:「因為他們很少看到像我這樣笨的人,哈!」我們都大笑,原來朋友越多的人就越笨。
國際間有辦過類似靈修經驗的會議嗎?
馬神父說:「有。有一次我在約旦,談了不少靈修經驗以及面對死亡的經驗,我覺得很有意義,但要到這樣的程度並不容易。從前我們談的是『傳教』,現在我們談彼此幫助,分享文化、信仰,你在我內,我在你內。在台灣有深刻信仰的人不多,但透過交談或者分享我們的經驗,可以提供一個機會。所有宗教團體的領導者都同意,要了解別人的信仰才能有交談,多數人會從這方面開始,然後再更進一步。深刻交談要彼此都能有所感動才有辦法,不同信仰的人生活在一起,按著自己的傳統,卻沈浸在同樣的靜默之中。」
「在他人的身上感受到自己,在自己的身上感受到他人。接納他人,同時被他人所接納,這是最完美的理想。無論他人有沒有宗教信仰,每個人都是天主的居所,天主在每一個人內,在每一個人內都有天主的愛在等待著我。無論是印度教信徒、民間宗教信徒都有。這幾句話一直影響著我,重要的是我們要意識到他人的重要性,幫助不同宗教的人意識到他們的福氣,我們需要的交談不是普通的交談,而是要有深度的交談。」
「在這二十年的時間我接觸過許多宗教,它豐富了我的生命。我仍是天主教神父,而且我的信仰比二十年前深得許多,即使在罪人的身上,每個人都是罪人,在他身上我還是要學習,學習找尋幸福的源頭。啊!我們都是一家人,我們要彼此學習,即使他沒有宗教信仰,但我會幫助他意識到這樣的事情,我也是佛教徒、也是印度教信徒,我的本分是幫助台灣的社會。啊,打開這些門,我的經驗證明這是可以成功的。」
「Abhishiktananda神父在宗教交談方面是天主教團體的模範,天主教還不夠開放,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從前天主教徒只相信天主教是唯一的信仰,現在我們能了解你我都是一家人,我們都是兄弟姊妹,我們重要的任務就是培養人們能彼此接納,而且讓所有宗教信仰的人都能互相接納,達成這樣的希望。但一半以上有宗教信仰的人,都說這是『作夢』,如果能有你們這樣的年輕人出來作見證那是很有意義的,以我自己的經驗,這經驗是一天比一天更豐富。」
「宗教交談是什麼?是傳什麼好消息嗎?不是,是了解你周圍的每一個人在你生命中的意義,你對他們都有一個特別的責任,要幫助他們知道他們可以得到的幸福有這麼大。或許需要兩到三個世代之後才能實現吧,由愛來推動,讓所有的人都能分享這個愛。『宗教交談』這幾個字或許要改,好像太簡單了,如果我們能更重視有深度的宗教交談就太好了,剛開始我也覺得很難,但是後來我自己有了經驗,不但可以體會他的信仰,而且更堅定了自己的信仰。不要想當一個信仰所有宗教的人,那是不可能的。在自己的宗教團體裡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扮演上天給我們的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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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擴大了我的眼界
儘管我對宗教不是很有興趣
不過我也很嚮往有心靈交會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