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7-15 11:44:37十悦

1997年7月 万芳《左手》

艺人:万芳
唱片:左手
出品公司:滚石唱片
发行时间:1997年7月
经典理由:左撇子万芳唱给自己的歌+突破瓶颈之作

听歌听得久了,便常根据喜好来区分一类人,例如万芳就是个标志。喜欢万芳的大多都含蓄温和,是那种排队排到天桥上也还是会很安静等候没有丝毫怨言的一类人。不是很会说话,内心却敏感细腻,正如万芳自己所说:我想我们都有一些类似吧,所以才会在音乐里相遇。

《左手》是万芳的第十张专辑,是一个阶段性的符点。它不是所有专辑中最好的一张,却是所有喜欢万芳的歌迷心头最难以割舍的私藏。因为这其中有万芳左撇子的自白,因为这当中包含了一个女子用八年时间,换来的一次最真释放。

《放逐》是很经典的万芳式情歌。它将万芳身体里的那一丝被隐藏压抑的流浪气质展露无遗。强烈的熨贴感,甚至会让听歌的人以为,这缓缓道尽的就是歌者本人的一段心声。记得万芳在“左手”演唱会上,在唱这首歌前,她说:我想这是一个多么勇敢多么坚强的女孩子,独立去面对一段分离的感情,在还没有雨过天晴之前,自己要很勇敢很勇敢——万芳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我不会哭我会祝福”,她是那种以善待人之人,没有记恨只有感恩,宁愿放逐自己去疗伤,以此来走出一段感情迷雾。
当然专辑中最大亮点还是来自由黄韵玲创作的《孩子气》。前后共收录了两个不同版本,一个版本欢快热情,充满了孩子气的纯真娇嗲;一个版本则低缓哀伤,充满了成年人的埋怨自怜——能将一首歌曲用如此截然相反的感情唱出来,并且都还把握的如此恰到好,除了本身的歌唱技巧之外,还有悟性使然吧。

这张专辑其实是万芳在经历瓶颈期后的突破之作。从1990到1997,八年时间,掏空了自己所有的情绪,投入在每首歌曲里,以至对切身的物事反倒没了悲喜。我们无从知道万芳是如何跳脱出那段彷徨和迷惑期,就像我们不知道习惯用左手的她被规定要用右手的痛苦,但这些细微的感触,她都在《另一个自己》中唱给我们听了,这是她真正唱给自己的歌。“走回舞台,走到聚光灯里,看见从未离开的自己”,这个从未离开的自己就是左手的自己,可是她也觉得:经过了这么多年,也可以开始练习用另一个自己来面对你。
所以一首《学你》,从歌词到曲调,都相当颠覆万芳一直以来温暖知性的形象,带给我们出乎意料的惊喜。从前半部的任性放肆到后半部的轻柔收敛,唱腔运用变化之大叫人赞不绝口,歌曲再次为万芳的一流唱功作了很好注脚。

对《左手》这张专辑的固执偏爱,一半程度也是受了97年同名演唱会的影响。那是万芳出道后的第一场演唱会,是她对歌唱生涯第一个阶段的总结回顾,也是所有万芳歌迷每看一回都要忍不住大哭一场而且是从头哭到尾的演唱会。她的歌声,她说的话,就像一面镜子,每一处都像是我们成长的写照。

听万芳唱歌,会有种让人屏息凝神的力量,就像当初听到新不了情的凛然一惊,心中只有震慑,凝聚,凌越和忘我。声音的起承转合里也包容了画面,刻入灵魂。我甚至能够阅读她唱至歌词某处的神情,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是在她的歌声里,有脉搏,有心跳,有脾气,有神色——她是一个最最真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