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6-13 20:11:55狗骨頭

商人無祖國乎?

先是放出不歡迎「綠色台商」到中國經商的風聲,導致奇美電子的黑影幢幢,到最近的抵制「綠色藝人」到中國演出,中國這一招倒是厲害,扼住了台灣主要經濟活動的生存命脈。

台灣的社會與經濟模式是取自於歐美的資本主義,資本主義是以不斷地累積資本為目標,說穿了就是以賺錢為目的。不論是到中國投資經營的台商,或進行娛樂藝術演出的藝人,本質上是一樣的,都是為了在中國市場上創造並累積資本。中國政府與民間在盲目的民族主義作祟下,祭出不平等待遇的法寶,直接挑戰台灣經濟運作的基本價值觀。

中國學乖了,也學聰明了。1996年曾以直接的武力與言語威脅,在台灣第一次總統直選前進行恫嚇,結果李登輝順利當選,民意調查顯示贊成與中國分離的比例反而來到新高,中國的作法得到了反效果。2000年總統大選,中國以言語反對民進黨主張,試圖影響選民投票意向,結果出人意外的,國民黨在台執政55年後,首度將執政權拱手讓給陳水扁;雖無法具體證明中國當時的作法有反效果,但至少是沒有正效果,顯示台灣人的骨氣不容忽視,中國的想法只會讓台灣人投給相反的後選人。這次2004年的總統大選,明顯地作法又不同了,在選前除了偶爾的言語威脅外,不像從前那麼多動作了,大概是怕反效果;僅管如此,中國最不喜歡的陳水扁還是當選了。這下子中國緊張了,因為陳水扁在承受這麼多內憂外患的不利情況下仍舊當選,有另外一層意義值得「擔心」,台灣人民大幅度傾向了支持分離的綠色旗幟,這點已不容置疑。

中國亟思如何能影響台灣政治與選民的走向,以免分離主義越來越深植人心。拒絕立場偏綠的商人及藝人赴中國市場賺錢,雖然實際上影響的個案可能不多,但卻可廣泛影響台灣人的心理層面。最糟的情況是以後敢公開支持泛綠的工商企業大幅減少,民進黨將較難獲得來自工商企業界的財務與實質行動上的支援。而明顯的,面對中國如此作法,政府其實是沒有籌碼對抗的,因為在資本主義下,哪邊有錢賺商人就會往哪邊走,資本累積是主要的追求目標,國家認同並不是,因而有「商人無祖國」的說法。政府目前只能積極輔導相關廠商到其他國家投資,被點名的廠商或藝人除非聽話道歉並改變未來作法,否則只能選擇分散風險到其他國家去,但這又違背資本主義原則,可能成為商場上的輸家。

陽奉陰違,我想這是市場放在中國而又是所謂綠色企業目前的因應之道。中國的抵制也許對未來的公開活動有效,但台灣人國家認同的政治取向卻不容易因此改變,從之前中國恫嚇所造成的反效果可看出。此外,從這裡也看出中國市場畢竟不是自由市場機制,風險性極高,在中國尚未與台灣結束敵對狀態前,對中國的任何開放與幻想都在增加危險。台灣人必須永銘於心的是,從歷史上來看中國人是好戰的民族,對於這樣的國家在旁,永遠都要存著「戒心」。如果有一天,中國能跟上世界潮流,成為一個重人權、尚自由的民主國家,我們才能放下戒心,與之正常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