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5-25 13:38:15幻羽

***美國從伊拉克撤軍的風險+ 伊拉克下“逐客令”美軍為何賴著不走+ 中東狀 -- 疫情下的伊朗失敗了嗎?***

      

                     美國士兵在伊拉克北部執行任務期間 (路透社)

                               ***美國從伊拉克撤軍的風險***

                               2020年5月25日 來源: 德國媒體

早在今年年初,美國還在伊拉克境內擁有數千名軍事人員,以直接向伊拉克安全部隊提供軍事援助。但是在伊朗“聖城旅”司令蘇萊曼尼遇害之後,美國與伊朗之間的緊張局勢不斷升級,伊拉克議會也決定終止外國部隊在伊拉克境內的存在,從而再度引發有關美國在伊拉克執行軍事任務的真實目標的爭議。

在此框架之下,美國蘭德公司(Rand Corporation)在本月發表了一份長篇研究報告,內容包括對美國從伊拉克撤軍的評估以及採取這一決定背後所涉及的戰略風險。

部分專業研究人員經研究後在這篇報告中得出結論稱,支持一個穩定和友好的伊拉克符合美國的長期利益,而這並不需要繼續長期在伊拉克境內提供軍事援助,而是只需維持一小部分軍事顧問力量來幫助培訓和發展伊拉克的軍事能力,直到伊拉克具備自衛的能力。

美國考慮從非洲中東拉美撤軍專心對付中俄| 國際焦點| 全球| 聯合新聞網

撤軍選項

這項研究討論了與從伊拉克撤軍相關的4個選項,即不撤軍、部分撤軍、全部撤軍與完全終止聯繫。 

報告得出結論稱,上述所有層次的撤軍選項,都會損害美國旨在遏制伊朗的努力,無論是在伊拉克境內還是在其他地方。而在伊朗針對美國的公然意圖與持續的行動之下,美國的任何撤軍(哪怕只是有限的撤軍)都會給伊朗帶來一定的好處,而與此同時,不撤軍則將向伊朗表明,美國及其所主導的聯合部隊,將一直是伊拉克政府持久而可靠的合作夥伴,伊朗的壓力無法取得它想要的結果,即美國從伊拉克撤軍。 

這項研究指出,停止向伊拉克安全部隊提供直接的軍事援助,將會製造一個缺口,而且將被伊朗伊斯蘭革命衛隊或伊拉克人民動員力量所填補,因此,這將加強伊朗對伊拉克安全機構的控制,進而破壞伊拉克的主權。

全面撤軍的選項,則將增加伊朗顧問及親伊朗勢力滲入伊拉克安全部隊訓練基地的機會。另一方面,從美國的角度來完全結束雙方聯繫,則將導致伊拉克尋求達成強有力的財政和物質支持方案,而這將不可避免地涉及伊朗。 

因此,這項研究的作者們建議美國在“不撤軍”和“部分撤軍”之間作出謹慎的選擇。這兩種選項都將有助於美國實現其所需的政策,即在小範圍內堅持顧問力量的長期存在。而不撤軍的選項,則意味著美國向伊朗及伊朗所支持的民兵組織、所有伊拉克人乃至全世界,發出一個強有力的信號——美國絕不懼怕任何可能導致其放棄對盟國明確軍事承諾的威脅。 

此外,維持當前的軍事水平還將防止打擊ISIS的作戰能力下降,並將最大程度地提高美國對伊拉克安全部隊的影響力。儘管如此,這種做法卻帶有一定的風險——它可能會強化伊朗領導人及部分伊拉克人關於美國軍事存在是對伊拉克主權的侵犯的說辭。而這可能會將針對伊拉克政府和針對伊朗的民眾抗議活動的部分關注重心轉移到美國軍事人員之上。 

而在堅持長期承諾的政策框架之下,部分撤軍則代表著一種相反的狀態。這個選項仍然包括維持規模有限的顧問力量的長期存在,但是首先要從近期開始明顯減少當前的部隊人數。 

如果在外交努力持續的情況下,認真執行了這樣的撤軍行動,這可能會減少美國當前與伊拉克政府之間的緊張關係,並可能破壞伊朗將伊拉克民眾抗議的關注點轉移到美國身上的努力。而且,聯合部隊還有可能填補因美軍撤出而留下的空白。

               ***國際觀察 -- 伊拉克下“逐客令”美軍為何賴著不走***

                                 新華社-記者 - 劉晨 / 劉品然 / 張淼

美國國務卿蓬佩奧10日明確表示,美軍目前沒有從伊拉克撤軍的打算。美國國務院同日發表聲明稱,美方如派代表團前往伊拉克,將不會與伊方討論美軍撤離問題。

分析人士指出,美軍近來在伊拉克境內對什葉派民兵和伊朗將領的襲擊令美國與伊拉克關係急劇惡化。伊拉克對美國駐軍下“逐客令”是為保衛自身主權和國家安全,而美國為阻止伊朗擴大在伊拉克的影響力,不會輕易同意撤軍。

伊朗揚言軍事報復美國號召1人捐1元募24億懸賞川普人頭| 蘋果新聞網 ...

伊方態度堅決

伊拉克看守政府總理阿卜杜勒-邁赫迪9日與蓬佩奧通電話,要求美方派代表團前往伊拉克商談美軍撤離事宜。此前一天,阿卜杜勒-邁赫迪表示,伊拉克拒絕任何侵犯其主權和侵略其領土的行為,伊拉克政府將繼續努力防止局勢升級,並要求各方尊重伊拉克主權。

1月3日,美國在伊拉克首都巴格達發動空襲,殺死伊朗伊斯蘭革命衛隊下屬“聖城旅”指揮官卡西姆·蘇萊曼尼和伊拉克什葉派民兵武裝“人民動員組織”副指揮官阿布·邁赫迪·穆漢迪斯等人。隨後,伊拉克國民議會於5日通過決議,要求結束外國軍隊在伊拉克的駐紮。

美國與伊拉克2008年簽署戰略框架協議,確認駐伊美軍的合法性。2011年年底,美國從伊拉克撤軍,僅留少量軍人在美國駐伊大使館。2014年,極端組織“伊斯蘭國”奪取伊拉克西部和北部大片地區,美國隨後增兵伊拉克,但美軍權限僅限於打擊“伊斯蘭國”以及為伊政府軍提供支持與培訓。

在特朗普去年2月發表美軍留在伊拉克是為“監視伊朗”的不當言論後,伊拉克什葉派政黨要求驅逐駐伊美軍的呼聲不斷。此次美國公然在伊拉克殺死蘇萊曼尼和穆漢迪斯等人,再次激化了伊拉克國內的反美情緒。

美國《外交政策》雜誌發表文章指出,美國近日的襲擊行動不僅殺死了蘇萊曼尼,也宣告了美國和伊拉克關係之死。

伊拉克法律專家哈希姆·沙馬說,美國一直以一種傲慢的姿態對待伊拉克,沒有將伊拉克視為可與之談判的主權國家,這嚴重阻礙了美伊關係的發展。

美軍在伊拉克:再次面臨撤離壓力- 雅虎香港新聞

美方拒不撤軍

面對伊拉克的“逐客令”,蓬佩奧10日在白宮對媒體說,美軍在伊拉克的任務是訓練伊拉克部隊打擊極端組織“伊斯蘭國”,“我們將繼續這一任務”。他表示,未來隨局勢發展,如果總統特朗普與他均認為時機成熟,美方會減少對在伊拉克打擊“伊斯蘭國”的資源投入。

美國國務院10日發表聲明說:“當前,任何被派往伊拉克的代表團都將專注於討論如何以最佳方式重新致力於我們的戰略夥伴關係——不是討論撤軍,而是我們在中東地區正確、恰當的軍力態勢。”

近來,圍繞撤軍問題,特朗普的表態缺乏連貫性。他5日曾表示,如果伊拉克以“不恰當”方式要求美軍撤離,美國將對伊拉克實施大規模製裁。但在10日接受美國福克斯新聞台採訪時,特朗普又表示可以接受撤軍,並未提及製裁事宜,只是繼續抱怨美國在伊拉克建造的軍事設施耗資巨大。他還指責伊拉克政府官員對撤軍問題的公開表態與私下說法大相徑庭。

美國外交學會會長理查德·哈斯認為,特朗普此前對伊拉克發出的製裁威脅只會起到反效果,令美軍更有可能被伊方勒令撤離。

美國《華爾街日報》援引知情人士的話說,美國對從伊拉克撤軍抱有疑慮,擔心伊朗和其他敵對勢力會乘虛而入,嚴重威脅美國在中東的利益。

哈斯認為,一旦美軍撤離,就意味著伊朗或有機會進一步加強對伊拉克的影響力。此外,美國撤軍後,恐怖主義捲土重來並威脅美國及其盟友利益的風險也會加大。

蘇萊曼尼去世後,美國與伊朗之間的緊張局勢不斷升級(路透社)

伊朗華語台消息:新冠疫情使得國際制度在應對擴散嚴重疫情時的脆弱更加凸顯。 

而大部分原因出自當今的所謂標誌性政治體制及主要的國際關係。

週日,伊朗總統哈桑.魯哈尼在伊朗國家抗擊新冠病毒中心的會議上提到這些問題,他表示:他們聲稱,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認為生存的唯一辦法就是組建全球性或區域性聯盟,但有些國家走向民族主義,導致有些聯盟被削弱。

魯哈尼表示,在美國,在黑人與白人以及本地與外來人口之間在接受治療方面沒有一視同仁,他補充說:甚至,在歐盟看起來的盟國之間都在互相競爭以獲得口罩。 新冠病毒肺炎疫情已經變成一個擴散嚴重的國際問題。

德黑蘭大學的俄羅斯系教授Jahangir Karami 表示:為了研究新冠病毒肺炎疫情對國際進程的影響,我們需要檢查該疫情擴散的進程及不同政府就此採取行動造成的結果,可以依據該疫情擴散的嚴重程度以及各國家的死亡病例數字評論新冠疫情對未來的國際進程造成的影響。

他提到該病毒擴散威脅著各國人民的健康,必須提高國際合作,目前,國際社會需要在國際制度框架下解決政治態度的結構性問題。

隨著新冠病毒肺炎疫情的爆發,國際衛生組織受到削弱,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決定政治化,對藥品實施制裁,美國禁止運送醫療設備和聲稱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偷走口罩,所有這些挑戰都變得更加明顯。

當然,現在評論後新冠疫情世界的國際制度還為時過早,因為世界還在面臨著這個危機,該危機可能造成的負面影響還不太清楚,該危機造成的影響基於不同國家就此採取的行動,如果各國自私自利,將來肯定會有更多的差距和挑戰。

新冠疫情造成許多困難,但是有一點可以證明:不能以單邊主義來管理世界,國際社會需要互相幫助及多邊主義。 據伊朗總統稱,今日,世界很明顯地譴責美國實施的製裁,這意味著,制裁是一個不正確且不人道主義的行動。

美國對伊朗及國際衛生組織實施制裁向世界表現其與人類價值觀和標準相去甚遠。

雖然受到製裁,但是伊朗伊斯蘭共和國的衛生製度具有獨一無二的科研能力及豐富經驗的醫療工作人員,伊朗可以將抗擊新冠肺炎的成功經驗分享給其他國家。

據國際衛生組織的官方統計,伊朗是僅次於中國的康復人數最多的國家,迄今為止,在伊朗80%的新冠肺炎確診患者已經得到治愈。

                        ***中東狀 -- 疫情下的伊朗失敗了嗎?*** 

                              北京新浪網 2020-05-06 17:55

2020年2月19日,伊朗官方在庫姆正式確認出現兩例新冠病毒確診病例。3月,伊朗疫情發展迅猛。媒體上出現了許多對伊朗的擔憂乃至批評,有觀點認為伊朗疫情嚴重和較多高官感染是伊朗公共衛生與醫療水平低所致。

其實不然。根據聯合國發佈的《2018年人類發展指數》(Human Development Index 2018),伊朗排在全球第65位,位列人類發展高水平國家行列,居於發展中國家前列,在中東地區緊跟在以色列、海灣六國和土耳其之後。鑒於伊朗長期受到制裁,這個排位就顯得尤為突出。根據該報告,伊朗平均預期壽命為76.5歲。

根據世界衛生組織《世界衛生統計2019》(World Health Statistics 2019),伊朗新生兒專業人員助產率為99%。這些數據在一定程度上能夠反映伊朗的公共衛生狀況和醫療服務水平。 

至2020年5月初,疫情已經在中東多個國家擴散。在中東主要國家中,卡達的感染率為0.5%,以色列為0.19%,土耳其為0.15%,阿聯酋為0.13%,伊朗為0.12%,沙特為0.07%,阿爾及利亞為0.0096%,埃及為0.0059%。通過比較可以看出,比起其他幾個國家,伊朗的感染率並不算特別高。 

針對疫情,伊朗採取的並非是非常嚴格的隔離措施,而是相對彈性的社會防控措施。3月21日,伊朗總統魯哈尼宣布開始包括限制旅行在內的社會疏離措施,而這也適逢伊朗傳統節日納烏魯茲節長假,可以說是順勢而為。4月11日,德黑蘭以外低風險省份復工復產,18日首都德黑蘭低風險經濟活動也開始復工復產。 

之所以採取較為彈性的方式控制疫情,主要有三個方面的考慮:在保持經濟運行和防控疫情方面儘力取得平衡;傳統的社會文化習慣使得嚴格的隔離措施難以為民眾接受;伊朗認為徹底實現零感染的目標是無法達到的。伊朗要確保醫護人員儘可能得到保護,不受病毒感染,同時集中醫療資源治療重症和危重症患者。 

從2月19日出現首例確診病例開始,伊朗3月2日至22日平均每日新增病例超過1000例,3月23日到4月17日每日新增病例在1500例以上,最高單日新增為4月4日的3460例。4月5日,伊朗現存確診病例達到峰值的34887例,此後持續下降;每日新增死亡病例也從3月15至4月13日每天100例以上降到之後的每天100例以下。可以說,自4月5日現存確診病例出現拐點之後,伊朗疫情出現了持續向好的態勢,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

 

相比較而言,以色列在4月15日現存確診病例達到峰值的10117例,土耳其在4月23日現存確診病例達到峰值的80808例,而沙烏地阿拉伯、卡達、阿聯酋、埃及和阿爾及利亞到五月初還沒有達到峰值。2003年以來中東地區阿拉伯國家弱而非阿拉伯國家強的格局,同樣在疫情防控方面體現出來了。鑒於伊朗長期受到制裁,2018年之後更是面臨美國嚴厲的單邊制裁,可以說它在抗擊疫情方面做得更好,這在社會心理調適、抗疫經驗、物資儲備和恢復經濟上都有體現。 

伊朗主張強有力的政府和富有彈性的社會之間的緊密結合,通過集中醫療衛生資源和實施鬆緊適度、分區施策的社會管控措施,來控制疫情  。而與抗擊疫情同樣重要的任務,是應對美國施加的單邊制裁。 

特朗普政府對伊朗的極限施壓政策,目的在於通過經濟、社會、政治的互動,嚴重削弱伊朗經濟,引發伊朗社會動蕩,達致伊朗政府垮台。3月疫情迅速蔓延的時候,不少人認為伊朗可能扛不住了,瘟疫將是壓垮伊朗的最後一根稻草。現在看來,並非如此。疫情下的伊朗並未出現嚴重的社會分化和政治極化,相反,精英與民眾在壓力之下凝聚起共識。  針對美國的極限施壓,伊朗繼續以極限抵抗加以應對  。 

首先是在地區安全層面。在葉門,2020年2月14日,什葉派的胡塞武裝用地對空導彈擊落一架沙特戰機。3月28日,胡塞武裝發射兩枚導彈攻擊沙特首都利雅得和南部城市吉讚,被沙特方面攔截。4月9日,以沙特為首的聯軍單方面宣布停火,分析認為,繼去年7月阿聯酋決定從葉門撤軍之後,沙特也有意借疫情尋找從葉門抽身的機會。 

在敘利亞,去年12月,阿拉維派(什葉派分支)的敘利亞政府軍對伊德利卜省展開軍事行動。2020年以來,敘利亞和土耳其軍隊之間的緊張升級,2月27日,雙方在伊德利卜爆發激烈衝突。3月5日,土耳其與俄羅斯就伊德利卜停火達成協議。 

在伊拉克,2020年3月30日,伊朗聖城旅新的司令伊斯瑪儀·卡阿尼(Esmail Qaani)對伊拉克進行了訪問。此外,4月15日,伊朗革命衛隊船隻與美軍軍艦在波斯灣發生「危險接觸」;4月22日,伊朗伊斯蘭革命衛隊宣布成功發射首顆軍事衛星,引發美國關於伊朗發展導彈項目的擔憂。 

其次是經濟層面。為了應對由於美國制裁而導致的石油出口困難,伊朗提出了「抵抗預算」(budget of resistance)的概念,其核心是根據非石油收入編製預算,而石油收入則全部用於發展項目。美國的制裁使得伊朗原油出口由每天250萬桶下降到14萬桶。在這種情況下,伊朗經濟對原油出口的依賴程度大大降低。2020年4月22日,伊朗總統魯哈尼表示,國際油價暴跌對伊朗經濟的影響遠遠小於其他石油出口國。 

根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2020年4月發佈的《世界經濟展望》(World Economic Outlook),2019年海灣五國加兩伊等西亞產油國中,只有伊朗的國內生產總值實際增長率是負數,為-7.6%,伊拉克為3.9%,阿聯酋為1.3%,科威特、阿曼、沙特、卡達等國在0.7%到0.1%之間。2020年海灣七個產油國的國內生產總值預期實際增長率都變為負數,阿聯酋為-3.5%,沙特為-2.3%,伊朗為-6.9%;而2021年的預期數值,伊朗為3.1%,阿聯酋為3.3%,沙特為2.9%。可以明顯看出,伊朗相對於地區其他產油國,經濟形勢走勢更為平緩、積極。 

可以說,疫情的爆發、油價的暴跌,不僅沒有弱化伊朗在中東地區的戰略地位,反而在某種程度上加強了伊朗的地區戰略地位。 

伊朗方面對此感到振奮,認為疫情在帶來挑戰的同時,更多的是提供了機遇,它希望抓住機遇,鞏固和擴大其在中東地區的戰略優勢。在這方面,開發抗疫相關技術手段、推動地區安全、促進經濟恢復,是最為有效的方式。鑒於其所處的狀況,伊朗集中關注前兩個方面,在全力研發新冠疫苗和特效藥的同時,繼續推進地區安全合作機制,尤其是此前已經提出的「霍爾木茲和平努力」(HOPE)倡議。 

總體而言,中東地區的戰略格局尚未因為疫情而出現根本性的變化,「伊朗走強、沙特等國走弱」的態勢依然延續  。 

美國對此有清醒的認識,不過暫時還沒有更好的辦法。特朗普政府一方面有意在中東壓制伊朗,促使伊朗政權更迭;另一方面卻不願與伊朗在中東全面直接對抗,更要求沙特等地區盟友分擔責任、分攤成本,以便減少美國在中東地區的投入。說白了,美國依然採取「經濟戰」的方式,對伊朗實施以嚴厲制裁為主的極限施壓,希望以比較低的成本壓制伊朗。鑒於美國本土疫情嚴重,美國這次並沒有為其中東盟友抗疫提供太多幫助,進而形成對伊朗的壓力。 

正如美國伊朗問題專家特里塔·帕希(Trita Parsi)所說,美國的「極限施壓」既沒有讓伊朗放棄核計劃和彈道導彈項目,也沒有切斷伊朗與伊拉克、巴勒斯坦、黎巴嫩和葉門盟友的關係。「極限施壓」無法壓垮伊朗,即便在疫情和低油價疊加的情況下也是如此。 

如果特朗普想要壓垮伊朗,針對伊朗的全面戰爭是唯一的手段,而這對於美國而言是一個非常困難的選項。在這種情況下,中東地緣戰略格局會繼續向對伊朗有利的方向發展  。 

-----  作者吳冰冰,系北京大學國際戰略研究院特約研究員、北京大學外國語學院阿拉伯語言文化系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