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臨失衡的地球—生態與人類精神】 美國─阿爾·戈爾著(7)
【頻臨失衡的地球—生態與人類精神】 美國─阿爾·戈爾著(7)
《第一部分-失衡的危險》第六章 切膚之痛
在某種意義上,地球的表面就是它的皮膚——薄薄的卻是重要的一層,保護著這顆行星內部的其他部分。它比一條簡單的界限重要得多,它以一種複雜的方式與上面易變的大氣和下面的地球內部起著相互作用。把它想像為生態平衡中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似乎很難,但實際上地球表面的健康對全球環境的健康至關緊要。
當解剖學家把皮膚稱為我們身體中最大的器官時,我們可能感到驚奇。皮膚似乎首先不過是我們身體的一條界限,太薄了,薄得使它不夠資格作為一個器官。然而它卻經常不斷地更新它自己,扮演著一個複雜的角色,保護我們不受周遭世界造成的損害;沒有它,甚至空氣都會侵蝕我們身體的內部。
同樣,地表——雖然似乎是由土壤和岩石、森林與沙漠、冰與雪、水和生物組成的不重要的一層——卻是一層起重要保護作用的皮膚。各種根就在地表下從土壤中吸取營養物,而且在這一過程中固定土壤,讓它吸收水分,阻止風和雨把它帶到大海裏去。在地表上面,地面的特徵決定應吸收或反射多少光,從而有助於確定地球與太陽之間的關係。
覆蓋著森林的地面也扮演著一個重要的角色。維持它吸收大氣中二氧化碳的能力,這對穩定全球氣候平衡至關重要。在前一章中我們已經看到,在調節水文迴圈的工作中,森林發揮著重要作用。森林也起到穩定和保持土壤的作用,通過葉與籽的脫落,通過樹木死後樹幹的倒落,使營養物得以再迴圈,對陸地表面的所有物種提供了最多產的棲息地。結果,我們鏟掉了森林,就摧毀了各個物種所依賴的極為重要的棲息地。有關濕地的破壞與喪失的爭論也因同一關切而趨於激烈。濕地也是許多物種的不可取代的自然生長環境。許多處於危境的物種將因濕地的喪失而迅速滅絕。
毀壞樹木的最危險的形式是破壞雨林,特別是靠近赤道的熱帶雨林。雨林是地球生物多樣性的最重要來源,在我們斷然侵害生態系統的今天,雨林也是遭受最大危害的那一部分。真的,世界上全部物種中的50%——有的專家說90%以上的活著的物種——是以熱帶雨林為家的,它們不可能在其他地方生存下去。為此,大多數生物學家相信,熱帶雨林的迅速破壞以及隨之而產生的物種滅絕是不可彌補的損失,是目前發生的自然界遭受的最嚴重的單項損害。隨著幾百年幾千年的時間推移,我們對地球生態系統所造成的其他傷害可能癒合,然而,從地質時間上看不過是喘口氣的功夫就有這麼多活著的物種完全滅絕,這可是地球上錯綜複雜的生命之網的完整機體的致命傷。這種傷害近乎永久,科學家們估計要恢復將需一億年之久。
熱帶雨林和溫帶落葉林的生態系統完全不同。溫帶林所在的地區都經歷過若乾冰期,在這漫長的時期,高度達一英里的廣闊冰蓋掃過北緯地區,伸展到北安第斯山脈、南安第斯山脈、阿爾卑斯山脈、比利牛斯山脈、喜馬拉雅山和帕米爾。較小的冰蓋則由東非中部的山脈伸展到澳洲南部和新西蘭。這些冰川斷斷續續地肅清了高緯度地區的森林,但在掃過陸地時也翻起大量的岩石,使土壤中存儲了豐富的礦物質。結果,溫帶森林通常在土壤中保留了95%的營養物,只有5%留在森林本身,這就使森林可以相當迅速地再生。
在熱帶雨林,這種模式卻完全被顛倒過來。冰蓋幾乎沒有接觸過這些熱帶雨林,其動植物形形色色,多得令人難以置信,這似乎就因為成百萬計的物種在幾千萬年裏不曾中斷地協同進化。但熱帶雨林通常紮根于薄而貧瘠的土壤之中:沒有冰川的攪動與加肥,在土壤中只能找到5%的營養物,而95%的營養物卻留在森林以內。(亞馬遜是個特例。科學家們在1990年發現,夾帶著撒哈拉沙漠的沙子的高西風流吹過大西洋,把具有肥料作用的礦物噴撒到亞馬遜地區。亞馬遜上空的不尋常的“風斗”似乎從氣流中以每年每英畝約100磅的速率把沙子拉到森林地面。)因此難怪溫帶森林支持著欣欣向榮的動植物家族,而雨林卻有絕對千奇百怪的生命,無數的物種,仿佛是從每一個孔穴都會迸出一個物種。
世界上還留有三大片雨林:亞馬遜雨林、也是最大的雨林;紮伊爾及其鄰近國家的中非雨林;現在大部分集中于巴布亞新幾內亞、馬來西亞和印尼的東南亞雨林。其他重要的殘留雨林則分佈在中美洲沿巴西的大西洋海岸、南撒哈拉在非洲凸出地帶的極南部邊緣、馬達加斯加的東海岸、印度次大陸和印度支那半島的部分地區、菲律賓和澳大利亞的東北邊緣。更小一些的雨林位於波多黎各到夏威夷到斯里蘭卡這些島嶼上。
不論何處的雨林,都處於被包圍的形勢之中。雨林正被燒掉,以便清出地方來作牧場;正被砍伐下來作為木材;正被水力發電的攔河壩淹沒,以便發電。它們日日夜夜,歲歲年年,正以每秒1.5英畝的速度自地球表面上消失。而且由於若干原因,熱帶雨林的破壞速度仍在增加。熱帶國家人口的迅猛增長造成了持續的壓力,向雨林的邊緣地帶擴張。第三世界大部分地區估計約為10億人口缺乏燃料,造成了對於四周的森林的踩躪;發展中國家對工業世界日益增長的債務鼓勵它們開發一切現有的自然資源,以短期努力來掙取硬通貨;大規模的、常常不適宜於熱帶國家的誤導的發展計畫正把以前不可交通的廣大地區向文明世界開放;牲畜飼養業每年都更加貪得無厭地要求擴大牧場土地。原因多而複雜,但關鍵的一點很簡單:在一向貪婪成性而又日益增長的文明與古老生態系統之間的鬥爭中,生態系統一敗塗地。依賴于森林的地方文化也一敗塗地。和樹林與物種一齊消失的還有最後殘存的古老社會——估計有5000萬部落民族依然生活在雨林之中,它們的文化在某些情況下從石器時代以來亙古未變。
按照目前破壞森林的速度,實際上所有熱帶雨林都將在下個世紀一點點消失。我們若允許這種破壞發生,將會喪失地球上最豐富的基因資訊存儲庫,同時喪失可能治癒我們遭受的多種病症的手段。確實,現在通常使用的數以百計的重要藥物得之于熱帶森林的動植物。雷根總統努力從刺客槍傷中恢復健康時所用的一種重要鎮定藥物就是從亞馬遜河灌木叢裏的毒蛇身上取出來的降血壓藥。
大部分為雨林中所獨有的物種正在遭受迫在眉睫的危險,部分原因是沒有人替它們說話。相比之下,考慮最近關於短葉紫杉的爭論吧。這種樹屬於溫帶森林物種,其中一種僅生長於太平洋西北部地區。太平洋紫杉砍掉後可以用來加工生產一種烈性化合物紫杉醇,這種化學物品有希望治療幾類會迅速導致死亡的肺癌、乳腺癌、卵巢癌。犧牲樹來救人,這種選擇似乎很容易。然而,人們後來瞭解到:治療每一位元患者需要砍伐三棵短葉紫杉,而且只有百年以上的老樹的樹皮上才含有這種烈性化學物。現在這種樹已經只有很少很少還留在地面上。突然間我們必須面對若干難以回答的問題。未來幾代人的醫藥需求是否也一樣重要?我們今天還活著的人有資格把所有紫杉砍掉來延長少數幾個人的生命嗎?哪怕這意味著這種獨一無二的生命形式永遠消失,不可能再用它來拯救未來的人類?新的有關紫杉及其特性的報導已經引起了有益的辯論,但是有什麼人會替雨林中獨有的物種喪失問題說話呢?科學工作者們甚至還要走長長的一段路程才能鑒定雨林中的動植物物種,離開發現它們在醫藥、農業和其他方面的可能用途就更遠了。所以,當我們每年摧毀大片雨林時,我們也在摧毀價值不亞于紫杉的成千上萬的物種。
雨林的豐富而複雜的資源是未來世代的無價之寶。人們卻在砍伐雨林,把它的木料按目前的價值賣掉。這種木材常常只能做便宜傢俱或一次性的“衛生筷子”。而巴西的環保部部長J.盧岑貝格爾在談到這種作法的時候這樣說:“這就像把蒙娜·麗莎拍賣給一屋子的擦皮鞋的孩子,許多別的競購人,例如未來世代的競購人,再也無法叫價了。”
熱帶雨林曾經像土地上生長出來的巨大教堂一樣矗立在那裏,它們消失之後,那一層薄薄的土壤突然變得光禿禿的,其易於受風雨侵害的程度令人吃驚。據英國瓦德布裏奇生態中心的一項研究,在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國家象牙海岸工作的科學家細心地記錄了毀掉森林之前和之後土地遭受侵蝕的程度,其間的差別令人難以置信。即便在陡坡上,森林地區土壤每年的侵蝕率每公頃僅為0.03噸。但一旦森林被毀,就會高達每公頃90噸。印度現在每年喪失60億噸表土,其中大部分是毀掉森林的結果。毀林也給水文迴圈造成災害,最後會使有關地區降雨量劇然減少。它的典型後果是,先是水災,然後是土壤的侵蝕,最後是雨量的急劇減少。
在某些國家,毀林還會迫使林區人民外遷,先是遷到任何鄰近地區,在那裏,破壞的迴圈重演時,這些人有時會穿越國境。這種強迫移民可能有助於向北部工業國家發出一份緊急資訊。例如在西半球,海地對森林的毀壞,其作用也許不亞于杜瓦利埃政權的壓迫,驅使100萬海地人逃到美國的東南部地區。
然而發達國家自身也有大規模毀林的問題。空氣污染破壞了德國可愛的黑森林以及別的歐洲森林。德國人為這種廣為流行的現象鑄造了一個新詞,叫做“森林死亡”。在嚴重污染的東歐,情況更為嚴重。在美國,特別在嚴重伐木地區,如太平洋西北部和阿拉斯加,現在又重新開始戕害大片的溫帶森林,而這些溫帶森林對我們美國人十分重要。而且,森林的統計數字可能有欺騙性:雖然像若干其他發達國家一樣,美國目前擁有的森林面積要比100年前大,但許多森林是“收穫”過後再植的,從原有的多樣硬木林轉變為單一的軟木針葉樹林,再也不能支持一度在這些林區繁茂的物種。在各個國家森林中正在修築伐木公路,以便更為迅速地發展伐木業。有時甚至根據合同清除公共土地上的林木,以大大低於市場價格的價格賣掉木材。納稅人為破壞公共土地上的森林繳納的巨額補貼既造成預算赤字也造成了生態悲劇。
部分由於這種原因,許多人參加了保護俄勒岡州和華盛頓州的金錢貓頭鷹這一瀕危物種的運動。我參與領導了一場成功的鬥爭,防止了保護金錢貓頭鷹運動遭受逆轉。在參議院的激烈辯論中,人們明白了,問題不只關係到金錢貓頭鷹,而且關係到原生森林本身。金錢貓頭鷹是一種所謂“關鍵物種”,它的消失將標誌著整個生態系統以及許多其他依賴這種生態系統生存的物種的喪失。具有諷刺意味的是,要是那些希望繼續伐木業的人贏得了這場鬥爭,剩餘的10%的森林一旦砍光,這些人也就失業了。唯一的問題是,在殘留森林消失之前或之後,這些人是否能轉入新的就業部門。
不論在熱帶還是在溫帶地區,森林都是陸地地表上唯一最重要的起穩定作用的特徵。森林保護我們免遭環境危機中最可怕的那些惡果——特別是與全球變暖聯繫在一起的那些惡果。但是我們對環境的破壞卻帶來了造成戰略性威脅的地方性和區域性問題。例如,能吸收大量二氧化碳的許多森林一旦不復存在自然也就不會吸收二氧化碳了。現時廣泛發生的燒掉熱帶森林的作法每年給大氣層增添了可觀數量的二氧化碳,然後光禿禿的林地產生另一種重要的溫室氣體,變成甲烷的新的重要來源。事實上,垂死的森林正像一個巨大的“關鍵物種”:許多東西取決於森林的健康,如果森林都被砍掉燒掉而夷為平地,我們自己所屬的物種——人——的未來所將受到的危害也就可想而知了。
然而,消失的森林不是我們唯一的關切。沙漠的擴大、土壤的侵蝕、可耕地的退化與污染、濕地帶與乾旱地區的破壞以及這些情況所造成的棲息地的喪失,是我們正在威脅地球表面的系統過程中的各個不同方面。
訪問過緬因州海岸的人有時會為冰川劃割岩石陸地時表現出的強大威力留下深刻的印象。但是這種力量遠比不上工業文明在全球範圍內劃割地表的累積威力。確實,一些研究人員聲稱,我們現在對地球表面的開發已經相當充分,我們實際上直接或間接地耗用了陽光照射地球所產生的全部光和能量之中的40%。效率高當然好,但如果情況屬實,我們開發的效率就過高了。我們的需求與地球表面其他部分的需求相比,失去了平衡。這些後果在許多地方達到了災難性的程度。
僅次於森林毀壞,地球陸地表面最引人注目的問題是濫用幹旱地區。特別是濫用靠近沙漠邊緣的土地常常加速沙漠的擴大,某些人稱之為荒漠化。雖然沙漠的狀態不很穩定,有時候進兩步退一步,但最近這幾十年卻表明沙漠覆蓋面積的全面增加。而且在某些地區,沙漠前進的速度和冰川一度在陸地上移動的速度相似。在沙漠邊緣,不斷增長的貧困牧民收集柴禾,趕著骨瘦如柴的羊群牛群去吃草,結果使土地更趨裸露,邀請沙漠繼續前進,特別是在缺雨的年份。
例如,在茅利塔尼亞,在本世紀80年代,沙漠前進得如此迅速,人們的家業不僅實際上被沙丘埋掉,而且在有些年份裏,沙漠平均每年向南前進好幾公里。撒哈拉沙漠雖然經常有伸有縮,但在過去半個世紀擴充的速度大大超過收縮的速度。沙漠的面積已經大了許多。現在由於連年幹熱,世界上最大的沙漠撤哈拉沙漠已經前進到歐洲,特別是進入了西班牙和義大利。歐洲人並不認為它是撒哈拉的北界,但從衛星拍下的照片看來確是如此。不管怎麼說吧,歐洲共同體1990年撥款88億美元專門用於防止沙漠擴張。東歐出現了有史以來的第一片沙漠,它出現在前蘇聯的高加索地區。部分原因是大綿羊群吃草過多。莫斯科一直不知道這件事,直到看到衛星拍下的照片,克里姆林宮的中央計畫人員才大吃一驚。
氣候型態的長時間變動造成整個區域持久乾旱,這種情況可以產生破壞性效果。值得一提的是,6000年以前,當時的一般氣候平衡期給非洲北半部帶來更多的水分,現在我們稱之為撒哈拉沙漠的這塊地方曾牛羊成群。
乾旱地區占發展中國家陸地總面積的18%,在非洲則占25%。它們受到荒漠化的威脅最大。雖然乾旱地區的人口密度通常較低,然而總人口仍然達3億餘人之多,而且這一數字還在迅速增加。隨著人口的增加,土地的壓力也在增長。因為耕種、放牧、收集乾柴作為燃料等等不斷使大片土地退化。據世界資源研究所、國際環境與發展研究所以及聯合國環境規劃署的一項聯合考察,第三世界乾旱地區正在接近嚴重危機:由於過分利用,估計有60%的乾旱農田和80%的乾旱牧場的生產力現在正呈螺旋形下降。
尼日爾的農業經濟學家A.瑪瑪杜表達了這種關切。他說,非洲從東到西、從紅海到大西洋的薩赫勒地區,“是非洲大沙漠撒哈拉和熱帶濕潤地區之間的相交處……是一個脆弱而不穩定的生態系統。只有通過適當的植被,通過營養物質的再迴圈,才能在這裏保持住土壤的肥沃。”他又注意到薩赫勒是一個“顯著的乾旱生態系統,在這裏,一度零星的乾旱狀態現在卻以越來越短的間隔出現了。”同樣的過程也出現於目前的中美地區,那裏乾旱土地占全部陸地面積的28%,而在南美、中亞的若干區域也發生了這種情況,而且那裏的人口也在迅速增長。
另一類特別有退化危險的土地是在發展中國家的山區。那裏急速增長的人口正對微妙而極關緊要的植被施加壓力。而這些植被幾千年來一直保護著土壤不受侵蝕。在這些區域,植被吸收雨水的能力特別重要,因為雨水在長長的陡坡上會迅速增加速度和強度,沖出很多深溝,沖走脆弱計程車表。像在乾旱地帶一樣,人口密度在這些邊緣地區可能比其他地區稍低一些,然而,在整個發展中世界,爆炸性的出生率已經把越來越多的人口推向生產力較差的土地,反過來又使土地更嚴重地遭受侵蝕。一些最糟糕的損害發生在喜馬拉雅山四周的尼泊爾、不丹、西藏、印度、錫金與克什米爾。這些以世界最動人的自然美而著稱的山區目前卻遭到破壞,為的只是滿足僅僅一代人的需要。土地的退化具有深遠的後果。那些歷來排放喜馬拉雅山融雪及降雨的大江大河現在淤塞了,部分失掉了一度把相當數量的水通過其河道輕而易舉地排往孟加拉灣和南中國海的能力。於是,這些地區現在經常遭受嚴重的水災,僅最近在孟加拉就奪去了數十萬人的生命。
但是地表的破壞可不限於第三世界。就在美國,甚至最肥沃土地的生產力也正不斷地遭受損害。有些人不惜一切尋求最大的短期效果,犧牲了長期的持續使用。農田退化的形式很多。例如不適當的灌溉加上惡劣的排水系統至少會導致三個問題。首先,使根區充水,淹死植物,最後毀掉了根部的“呼吸”能力。其次,常常看上去是根區充水,實際上卻是鹽漬化——灌溉用水蒸發後把致命的鹽分留給地表和根部。(世界潛在可耕地全部面積中有30%以上含有超濃度的鹽。)第三個問題是鹼化。某些灌溉用水含一種鈉鹽,它引起一種化學反應,能把土壤中的“毛孔”封死,部分或全部阻止作物的成長。其他問題,會導致重要營養物的進一步枯竭,造成生產力的不斷降低。我在下一章將論及這些問題中的一部分。
幸虧也有好消息。退化了的那些土地卻經常可以提供一些使環境恢復的極好機會,不僅能遏止破壞,還會反過來使土地開始進入恢復過程。特別是重新造林的計畫提供了最易辦到而且最有效的戰略部署,這可以從環境中消除二氧化碳,遏止土壤侵蝕,恢復許多物種的棲息地。使用正確的技術(例如滴水式灌溉),再加上長時間的觀察,也可以解決鹽漬化這類問題。
但是,要扭轉目前的破壞模式,開始恢復過程,關鍵在於我們從根本上改變態度,消除人口增長造成的壓力,消除貪婪與短期行為以及那些錯誤的發展導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