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3-27 21:06:35幻羽

讓世間人暈頭的~乾親~略聞

           

許多娛樂媒體都曾經報導過娛樂圈的“乾爹風”。范冰冰、劉亦菲、張柏芝、大S、賈靜雯、伊能靜等等一眾美女都被爆出有“實力乾爹”撐腰。而她們的乾爹基本不是娛樂圈中能夠呼風喚雨的資深人士就是實力還不錯的富豪。甚至有媒體說,在臺灣娛樂圈女明星沒個乾爹都不好意思出道。基本上,這就是一種攀人情的方式,乾爹們有實力、有資源、有人脈,能夠為女明星的發展提供一些幫助。

                                       

但是,如果只說女明星愛認乾爹,這並不夠。許多男明星也有乾爹或者乾媽“罩著”。時不時八卦雜誌也會給曝曝光。比如某位男藝人在2005年的時候曾經被牽扯進一樁貪污案,調查人員發現貪污者曾經送過一輛80多萬的車給他。這些乾爹或者乾媽並不能說就存在某種不純潔關係。而且也不是今天的娛樂圈才存在。

 

到底乾爹、乾媽們圖的是什麼呢?不可否認,有的乾爹、乾媽純粹出於對乾兒子、乾女兒的欣賞之類的感情。不過,有的則是一種資源的交換。比如乾爹有的是實力,而乾女兒有的是青春貌美。這裏面也未必存在赤裸裸的性交易。一位資深娛樂圈人士曾經說,在香港,一些富豪都以結交某位國際範兒女星為榮。這裏面,更多就是富豪們的攀比了,說出誰誰誰是自己乾女兒是一件有面子的事情,類似於炫耀又買了一輛限量版的車。同理,如果一個圈子人人都覺得認一個青春貌美的模特小姑娘做乾女兒是可以炫耀的事情,而小姑娘也樂於甜甜地叫著乾爹,和乾爹一起出席一些活動,自然也是一種交換

 

另外有的圈子內的乾爹、乾娘看好女兒、兒子的未來,希望投資在未來有回報。拼爹和拼乾爹並不相同,拼爹拼的是出生,拼的人自己不用付出資源,算是“含著金湯匙”。拼乾爹的人則大多需要付出“等價的資源”來做交換,拼的還是自己。所以,許多人跑去整容。統計稱中國整形美容興起的近10年中,已有20萬張臉被毀掉。對整容原因調查顯示,71.5%的人認為“社會上以貌取人非常普遍”是主要原因;49.4%的人歸因於很多人相信“改變外貌就可以改變人生”。當然,這種現象在別的圈子也有,只是娛樂圈比較突出而已,因為這裏帥哥、美女資源太多,是個名利場。

 

認乾親的內涵很廣,包括乾爹、乾媽、乾爺爺、乾奶奶、乾哥哥、乾姐姐……這樣的文化有著中國傳統的烙印。西方社會雖然也有“教父、教母”一說,不過這是一種宗教意義上的行為。“結乾親”的起源甚早:“義結金蘭”早在西周時期就有記載,《周易·系辭》:“二人同心,其利斷金;同心之言,其臭如蘭。”人們結乾親主要有三種原因:1.兩家感情非常好;2.受封建迷信影響,認為結乾親能夠化解劫難或者讓命運更好(比如有的小孩五行缺土,就去找個屬土的乾爹);3.為了攀附關係、交換利益、趨炎附勢。

 

第三種能夠找到的例子實在太多。比如明朝魏忠賢門下有諸多走狗。魏當權時,總攬朝內外一切大權,人稱“九千歲”,朝中官吏多攀附魏門,最著名的有“五虎”、“五彪”、“十孩兒”、“四十孫”,這些人都是喊魏忠賢乾爹、乾爺爺。清代還有一個有名的故事,在乾隆時,一位翰林讓自己的老婆認了尚書梁詩正為乾爹,囑咐她要殷勤伺候乾爹。結果,這位娘子每天在乾爹上朝前都用自己的胸口把朝珠給捂熱了再給乾爹戴上。

 

由此可見,為了攀關係、牟取利益而拜乾爹其實早已有之。總結起來,當親族關係難以滿足人們在複雜的社會生活中立足的需要,便到親族之外尋求可以相互信賴、相互幫助的類似親屬的社會關係,這時,“結乾親”就應運而生了。而且還不止結乾親,其實什麼認同鄉、認老師也是一樣的道理。也有人認為,這就是典型的中國傳統社會——把家庭關係也模擬到社會中去,在沒有血親的人際關係中也發展一種家庭的歸屬感。如此一來,自然就公私不分了。

 

乾爹掌握著優勢的資源,不管是權、錢還是人脈,通過認乾爹而獲取一些利益是常態。主要也分為兩種形式,一種是官員或者將領們去認更高一級的人做乾爹;另一種是讓自己家族的女性去認乾爹。這個乾爹自然不會白當,也圖點什麼,比如在五代的時候,認乾爹之風在軍隊很盛,軍隊的將領們當自己下屬的乾爹也是一種互惠互利的行為,這樣能讓下屬比較忠心地給自己辦事。結果,大家還是為了利益而結合或者翻臉,有人認了一個又一個的乾爹。重修《五代史》的歐陽修用了六個字來形容——“世道衰,人倫壞”。

 

因此,女明星們認乾爹其實和五代十國的將領們認乾爹性質是相同的,都是一種“資源交換”的方式。不過人們對女性身份比較敏感。因為,在古代的父權制社會裏,女性無法對自己的身體做主,被父兄乃至丈夫做主,去認乾爹,給家族帶來利益。而在現代社會,姿色也被當作許多女性的天然資源,不同的是,她們認乾爹可以給自己獲利,而不是純粹的犧牲品。(換做“男色”也成立。)

 

S挑到乾爹楊登魁,可謂三生有幸這位乾爹絕對不是吃素的,他旗下擁有八大電視臺、經營餐廳、證券公司、錄影業、電影院等,並從事賭場、股票炒作,大小S之所以敢於在娛樂圈"為所作為",當然跟這位超級乾爹不無關係。大小S姐妹自從被王偉忠簽下從歌手轉型做主持人,便齊在八大電視臺合作《娛樂百分百》節目,時間超過8年,也因此跟八大電視臺老闆楊登魁結下深厚情誼,兩姐妹時常會在節目裏揶揄這位大老闆。

                  

夏玉順是誰我想大家都不熟悉,蕭薔、林志穎大家都熟悉吧,就是此人捧紅的。從事文化經紀四十多年來,可謂是德高望重。在文化經紀界稱得上是泰斗級別的人物。他也是作為伊能靜的乾爹,多年來常為她擺平是非,在伊能靜離婚事件中,他特意發表聲明,說庾澄慶伊能靜兩人已經協議離婚,小哈利歸庾澄慶撫養。儼然自家人的姿態。

 

吳敦,臺灣的外省人第二代,長宏影視股份有限公司的老闆,據說吳敦早年加入臺灣黑社會團體竹聯幫,十四歲即追隨陳啟禮,坐了六年多出獄。出獄後從事電影事業,吳敦成為臺灣最大影視公司、港臺影視巨頭、臺灣長宏影視公司總裁。釋小龍賈靜雯的乾爹。

 

近代學者、教育家和政治活動家馬君武就在他晚年的時候認過一個叫做小金鳳的地方戲名角作乾女兒。每夜他必至戲院,還邀請一些地方名流一起去,很快這名女子就紅遍了差不多半個南中國了,君武是中國近代學者、教育家和政治活動家。當年中國學術界有三馬,即指馬敘倫、馬浮、君武是也。其中馬敘倫、君武皆在政治舞臺上擔任過重要職務,馬浮則為單純的學者。

 

君武是中國留德學生第一個取得科學博士學位者。這位留德工學博士,精通英、日、德、法等數國文字,又寫得一手好詩。曾用舊詩格律譯拜倫、歌德、席勒等人的詩篇,編譯了《德華字典》等書。他還是第一個翻譯並出版達爾文《物種起源》的中國人。其時,有人開玩笑說,“君武對上達爾文,真是一副絕世好聯。老實說君武在政治上是沒有多大成就的,他的成就主要在文學與教育上。他後半生致力於科學教育事業,先後任上海大夏大學、北京工業大學、上海中國公學校長。1927年應廣西省政府之邀在梧州創辦廣西大學任校長。在任期間辛勤規劃操持,聘請有才識之士和進步學者任教,提倡科學研究,作出了一定貢獻。

 

君武的舊體詩寫得極好,但他卻不是詩人,是則為他的政治、論學之名所掩,詩名反而不彰也。·一八事變發生後,他堅主抗日,激于愛國義憤寫了《哀瀋陽》詩兩首,傳頌一時。

 

                   趙四風流朱五狂,翩翩蝴蝶正當行。

 

詩描寫得雖然很深刻,但所言均非史實,曾使張學良、蝴蝶、朱五(朱湄筠)蒙受不白之冤。據1952年鍾堯鋒在香港訪問蝴蝶時:我當然不會錯過她與張少帥的那一段莫須有的傳聞,她笑得比較大聲說,中國人有句俗話-譽之所至,謗亦隨之!張少帥是高亦矮?是胖抑瘦?至今沒有見過。……至今我還清楚地記得她談這件事堅定而微哂的神情,後來她還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倒是君武晚年有一段風流韻事,較張少帥與蝴蝶間莫須有之事,更為轟動。只是當時時值抗戰艱苦之期,前方戰報較之後方的名士風流,更為重要得多,因此廣西文人嘲諷君武的詩,就遠不如君武嘲諷張少帥的《哀瀋陽》詩流傳得廣了。鍾堯鋒說他當年役桂林軍次,親歷其境,因此順便告訴一代影后。而蝴蝶對他這段描述,一直凝神諦聽,講完後她特別站起來緊握鍾堯鋒的手,感謝這得來不易的雪泥鴻爪,而且用筆記下那首詩,過幾天她還親筆寫信向他致謝並附一張全家福照片。

 

鍾堯鋒對蝴蝶所說的事是君武與小金鳳的一段往事,連香港武俠名家梁羽生都寫過方塊雜文。根據關國煊的資料說,小金鳳原名尹素貞,後改名為尹羲,祖籍廣西桂林,生於1920年。自幼家貧,父親任職酒家,酒家附設戲班,尹羲每日看戲,漸漸對桂劇發生興趣。十歲入小金科班拜老藝人袁潤榮為師,始學小生,兩年後改學青衣、花旦,十一歲即登臺獻藝,在桂林火神廟演出《雙陽追夫》(又名《狄青趕夫》)初露頭角。其後隨小金科班演出于桂、湘交界的平樂、八步等地,攀山越嶺作流動演出,被稱為穿山班。

 

1936年小金鳳年十七,在桂林南華戲院於《虹霓關》中客串飾演東方氏一角,引起轟動。跟著又客串演出《張繡殺嬸》,更為轟動,戲院老闆鑽天王邀小金鳳搭班,從此聲名大噪。與如意珠(謝玉)、金小梅、小飛燕齊名,被譽為桂劇四大名旦。桂系將領白崇禧的兒子、名作家白先勇在他的小說《花橋榮記》中就這麼寫道:以前在桂林我是個大戲迷,小金鳳、七歲紅他們唱戲,我天天都去看的。又說小金鳳那齣《回窯》把人的心都給唱了出來。白先勇還感歎道:幾時再能聽小金鳳唱出戲就好了。

 

而對於白崇禧、歐陽予倩,小金鳳晚年有文章說,1937八月四日白崇禧從桂林飛往南京,著名戲劇家洪深帶著李濟深和馮玉祥兩位將軍的親筆信求見。信的內容是推薦歐陽予倩和上海救亡演劇二隊到桂林和廣西的部隊從事戲劇宣傳工作。白崇禧看信後大喜,叫他的機要秘書謝作為打長途電話告訴正在桂林的李宗仁,征得李宗仁的同意,演劇二隊到李宗仁指揮的第五戰區工作。謝作為又代表白崇禧致電廣西省主席黃旭初,以廣西省政府顧問馬君武的名義出面,邀請歐陽予倩從上海來桂林幫助改革桂劇。

 

歐陽予倩接到君武的電請後,於1938四月十二日離開上海,乘船轉道香港經梧州、柳州到桂林,從事桂劇改革達七年之久。小金鳳特別強調說,如果沒有白崇禧的支持和幫助,抗戰時期的桂劇改革是很難想像的。小金鳳說:以改革桂劇為宗旨的廣西戲劇改進會(又稱桂劇改進會),由名人組成股東,夫人(白崇禧夫人——馬佩璋)也是股東之一。另外一位股東則是君武。

 

小金鳳聲、色、藝俱佳,君武最為欣賞,以廣西大學校長之尊將其收為乾女兒,並發動桂林各大眾傳播媒體大事宣傳,還舉行什麼票選藝壇狀元。以君武在當地的名望和影響力,當然是小金鳳獨佔鰲頭,於是乎紅透南中國半邊天。每夜君武必至戲院,還邀一些名流同好,坐於台前第一排,大力捧場,小金鳳對這位乾爹感恩圖報,在臺上演出時的眼神,率多描掃她的乾爹,於是也有騷人墨客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仿效他當年嘲諷張學良一樣,寫了詩來諷諭他:

 

                  詞賦功名恨影過,英雄垂暮意如何?

                  風流契女多情甚,頻向廂房送眼波。

 

君武聞之,一笑置之,不以為忤。又君武出任廣西省長時,廣西省當局在桂林湖濱路建了一幢洋房送給他。黃旭初並在房門額上書有以彰有德四個大字。君武自己寫了一幅對聯:種樹如培佳子弟,卜居恰對好湖山。據說有人影射嘲諷他與義女的關係不尋常,便跟他開個玩笑,把對聯改了。在上下聯各添加四字,變成上聯:春滿梨園,種樹如培佳子弟;下聯:雲生巫峽,卜居恰對好湖山。所謂春滿梨園,當指他和小金鳳之事;所謂雲生巫峽,則以君武的洋房正遙對城外的特別區”(當年廣西當局所指定之妓館名稱)也。妙的是橫額以彰有德字中間的兩橫被塗去,字變為(粵語沒有之意)。聽說君武見了也為之大笑,連忙教人塗去與改正,但這一韻事已傳遍桂林城了。

 

1938年七月國民參政會在湖北漢口舉行一屆一次大會,馬君武離桂赴漢出席,深以一日不見義女為苦,在火車上寫七絕一首給小金鳳:

 

                    百看不厭古時裝,剛健婀娜兩擅長;

                    為使夢魂能見汝,倚車酣睡過衡陽。

 

情真意切,頗為感人,但他與義女的關係卻也引來了非議。1940君武因胃病逝世于廣西,義女小金鳳撫棺痛哭,如喪生父,並挽以聯:

 

                    撫我若親生,慈父心腸,大人風度;

                    現身而說法,桃花舊恨,木蘭新辭。

 

從此離開舞臺生涯,以報知音,不少人為小金鳳的真情感動。小金鳳尹羲後來積極從事桂劇藝術的教育工作,1972年轉入廣西藝術學校進行教學,先後兼任校長和名譽校長,培養出大批的桂劇新人。2004325病逝于廣西南寧,享年84歲。

 

其實君武在少年時期就留下不少風流韻事。1901年秋,他在廣州英文夜館任教期間,有廣州富家女張竹君,小時候在教會女校讀書,光緒二十五年(1899)畢業于廣州博濟醫院醫科班(中山醫學院前身),在廣州行醫濟世。張竹君是基督徒又是愛國主義者,常在福音堂講道,更定期舉辦演說會、討論會,傳播新知闡述時事。當時經常來聚會的有胡漢民、君武、盧少歧、宋通儒、程子儀、周自齊、王亦鶴、張蒿雲等人。

 

君武去福音堂聽道,對張竹君的偉論非常佩服,從此每逢張竹君講道,君武必往捧場。久之兩人漸熟,君武時露愛慕之意;但張竹君早已和東莞富紳盧賓歧的兒子盧少歧過從甚密,盧少歧儼然以戀人待之,今見君武有問鼎之意,幾欲揮以老拳。而君武在對張竹君百般暗示都得不到明確回答的情況下,便用法文寫了一封求婚信,詞藻典雅,情詞純摯,使張竹君看了感動不已,終於張竹君給君武回了一封信,信的大意是:希望君武多為國家社會盡些力量,一旦結婚以後,不但為家務所累,也將受兒女牽纏,所以婚姻問題,暫時不要作考慮。

 

君武經此打擊,黯然離開廣州而遠走南洋,後來追隨孫中山到了日本,可君武總記著張竹君的好處,不能忘情于她,曾以馬貴公的筆名在1902年的《新民叢報》上寫了一篇《女士張竹君傳》稱她是中國之女豪傑,文末附贈竹君詩二首:

 

                    淪胥種國悲貞德,破碎山河識令南。

                    莫怪初逢便傾倒,英雄巾幗古來難。

 

                    推闡耶仁療孔疾,娉婷亞魄寄歐魂。

                    女權波浪兼天湧,獨立神州樹一軍。

 

張竹君是中國第一位女西醫,她創辦的禔福、南福兩醫院是中國人最早創辦的西醫院。她首開中國婦女登臺講演之風,倡立演說會,指論時事,慷慨國艱名噪當時。張竹君一生致力於女權運動,終身未嫁。·二八·一三淞滬戰爭中,雖年事已高,但她仍積極參與救傷工作。上海淪陷後,張竹君除任教婦產學校外,偶爾也為人治病,後退隱家園安度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