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錄~:~三朝國師~慧忠禪師~:~
南陽慧忠(675年-775年),俗家名冉虎茵 ,法名釋慧忠,世稱南陽慧忠國師,諡號大證禪師,唐代越州諸暨(治在今浙江諸暨)人。博通經律,法受雙峰,是禪宗六祖惠能門下的五大宗匠之一,與菏澤神會共同在北方弘揚六祖禪風。他備受唐朝三代皇帝唐玄宗、唐肅宗和唐代宗的禮遇,受封國師,常被尊稱為慧忠國師。大曆十年十二月十九日,國師圓寂,塔葬於黨子穀(今河南省淅川縣倉房鎮香嚴寺)。
慧忠自幼學習佛法,通達經律,十六歲時因仰慕六祖之名前往曹溪拜見,並獲得心印,為惠能門下高足之一。在惠能大師膝下的十一年中間,在吳楚的四明山、天目山、武當山和羅浮山等山參學,中宗嗣聖七年(690年)時在淅川白崖山的黨子谷,修鍊四十餘年,道譽甚高,天下的學者風從而至,超過千人。曾經有盜賊進入山中,以刀脅持,慧忠禪師禪坐不動,盜賊欽服而退。
唐玄宗在位時,非常欽佩慧忠的道譽,開元八年(720年)時,將其迎往京城長安,後擔任南陽龍興寺的住持。安史之亂期間,慧忠離開長安,隱遁山林。上元二年(761年),唐肅宗派使者又將他迎回長安,敕住千福寺,後又移居光宅寺。他向皇帝闡述「理人治國之要,暢唐堯虞舜之風」,受到肅宗的肯定,待以國師之禮。他詔請朝廷於武當山立太一延昌寺,又於白崖山黨子穀置長壽寺,各置大藏經一部。大曆三年(768年),唐代宗召請慧忠入宮傳法,後賜居寶光寺。大師隨宜說法,極受尊崇,僧俗弟子逾萬人。大歷八年(七七三),奏請朝廷度化天下名山之僧,遴選精通經律論三藏者。後來,歸隱黨子穀,大歷十年十二月(775年)示寂,享壽八十有餘。諡號“大證禪師”。世人稱他為“南陽慧忠”、“南陽國師”。
慧忠悟道行化,得法於曹溪六祖,傳承禪宗一系法脈心印,有鮮明的南宗禪直指人心、直截心印的特點;他隱居時間長達四十餘年,其工夫純熟,堪為宗門巨匠;博通經律,是宗通說通皆具的大德,這一點是慧忠國師與六祖門下其他弟子的重要不同之處。慧忠國師不但博通訓詁,並且窮究經律,雖受到玄宗、肅宗、代宗三朝的禮遇,但以天性淡泊,自樂天真。由於仰慕南嶽慧思大師的遺風,奏請在衡嶽武當山興建太一延昌寺;又在黨子穀創立香嚴長壽寺,各請藏經一部作為鎮山之寶。慧忠國師有許多著名公案流傳後世,以“國師三喚”、“無情說法”、“無縫塔”等三則,最為禪林所傳誦。另有“九十七種圓相”,是由他的侍者耽源所傳。
唐玄宗因為欽仰慧忠禪師的道風,開元八年(七二○)將他迎請入京。慧忠奉敕擔任南陽龍興寺的住持。不久,遇到安史之亂,師便遁隱。到了肅宗在位時,上元二年(七六一),再召師入京城,以師禮相見,並敕住千福寺西禪院,公卿士庶紛紛參叩求法。有一次,唐肅宗問慧忠國師:“大師在曹溪那裏得到什麽法?”慧忠國師回答:“陛下還看見空中那一片雲嗎?”肅宗說:“看見。”慧忠國師問:“它是釘在那兒呢,還是掛在那兒呢?”肅宗又問:“如何才能掌握自己的身心?”慧忠國師就站起來,問:“明白嗎?”肅宗說:“不明白。”慧忠國師說:“那你把凈瓶拿過來。”肅宗還要再問,慧忠國師不理會他,連看都不看他。肅宗說:“我是大唐天子,你膽敢連看都不看我一眼?”慧忠國師說:“你看得見天上的虛空嗎?”肅宗說:“看見。”慧忠國師:“陛下!它曾向你看一眼嗎?”
有個印度沙門大耳三藏來到京城,自稱有他心通,唐肅宗請慧忠去試驗。大耳三藏一見到慧忠就施禮下拜,站到一邊。慧忠國師問他:“你會他心通嗎?”大耳三藏說:“不敢!”慧忠國師說:“你看看我現在在什麽地方?”大耳三藏說:“和尚是一國之師,怎麽跑到西川看劃船競賽去了?”過了一會兒,慧忠國師又問:“你說我現在又在什麽地方?”大耳三藏說:“你是一國之師,怎麽又跑到天津橋上看人耍猴把戲?”過了一會兒,慧忠國師又問:“你說我現在究竟在什麽地方?”大耳三藏深入禪定,覓不可得。慧忠國師斥責他:“你這野狐精,你的他心通怎麽不靈光了呢?”大耳三藏慚愧得說不出話來。
代宗即位之後,對慧忠國師更是禮遇有加,於是遷住光宅寺。有一天,代宗召見一人,自號太白山人,不明真實姓名與年齡。代宗告訴慧忠國師:“此人自認是一代奇人,頗有見解,敬請國師考驗。”慧忠國師先看看太白山人,然後問道:“陛下說你是一位異士,請問你有什麽特長?”太白山人說:“我會識山、識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作文認字,無一不精,並長於算命。”慧忠國師道:“請問山人:你所住的太白山是雄山呢?還是雌山呢?”太白山人茫然不知所對。慧忠國師又指著地問道:“請問這是什麽地呢?”山人說:“算一算便可知道。”慧忠國師又在地上寫了“一”字,問:“這是什麽字?”山人回答:“一字。”慧忠不以為然,糾正他的話:“土上加‘一’,應當是‘王’字,為什麽會是‘一’字呢?現在,我再請問你:三七共是多少?”山人回答:“三七是二十一,誰人不知?”慧忠國師說:“三和七合起來是十,怎麽一定會是二十一呢?”站在一旁的代宗欣悅地說:“朕有國位,不足為寶;朕有國師,國師是寶!”
禪師紫璘供奉一天設法座,請國師來辯論經義。慧忠上座後,紫璘說:「請師父立個議題,讓我來破解。」慧忠道:「議題已立好了。」,紫璘道:「是什麼?」。慧忠道:「果然未見立出議題,這不是供奉的境界。」說完,慧忠起身下座。 慧忠未立議題,卻說議題立好了。他立的議題其實是「升座」。如果紫璘意識到了,討論問題可以是升座目的、作用等。慧忠意識到紫璘境界與己不同,還執著於運用語言的「立義」方式。慧忠又以「下座」點明自己出題立義。
一日,南陽國師問紫璘供奉:「聽說大德在註解《思益經》,批註經典者,必須要能契會佛心,所謂上契諸佛之理,下契眾生之機,才能勝任。」紫璘說:「若不解佛意,我怎麼會下筆呢?」慧忠禪師聽後,就要侍者盛一碗水,裡面放七粒米,上面放一支筷子,送給紫璘,問:「這是什麼義?」紫璘茫然不知,無語可對。慧忠曰:「你連我的意思都不懂,怎說已烴契會佛心呢?」慧忠禪師的水米碗筷,已經說明,佛法者不離生活也,紫璘供奉遠離生活批註佛經,則離佛心遠矣。
國師喚侍者這則禪宗公案。文字雖短,意境悠長,歷代以來常被提撕唱和。般若無相,禪門無門,如何得見得入?南陽慧忠國師感念侍者為他服務了三十年,想有所報答他,助他開悟,一天呼喚道:「侍者!」侍者一聽國師叫他,立刻回答他道:「國師!做什麼?」國師無可奈何的道:「不做什麼!」過了一會,國師又叫道:「侍者!」侍者立刻回答道:「國師!做什麼?」國師又無可奈可的道:「不做什麼!」如是多次,國師對侍者改口叫道:「佛祖!佛祖!」侍者茫然不解的反問道:「國師!您叫誰呀?」國師不得已,就明白的開示道:「我在叫你!」侍者不明所以道:「國師!我是侍者,不是佛祖呀!」慧忠國師此時只有對侍者慨歎道:「你將來可不要怪我辜負你,其實是你辜負我啊!」
慧忠國師一日三喚自己的侍者,可侍者聽過召喚後只是應,不問幹什麼。侍者仍強辯道:「國師!不管如何,我都不會辜負你,你也不會辜負我呀!」問答之間如對山呼喊的回應。明者自明,盲者自盲。所以,國師又說:「我以為是我辜負你,誰知卻是你辜負了我。」後來的趙州禪師評論說:「如人暗中書字,字雖不成,文彩已彰。」此公案的妙處在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有人對著暗空寫字,字體怎會彰顯出來?但字體卻煥然於寫字人的心中。禪師與侍者之間有三喚,喚者何喚?答者何答?這一切都不顯痕跡,但就在喚者與應者的應答之間妙義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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